第一章 斬草除根(1 / 1)

你有酒,他有詩,拚湊拚湊,咱們也可以過那飄飄欲仙的生活。   這是酒鬼林則蕭最喜歡說的話,小小安林縣,酒桌之上他便是陸地神仙——酒仙,荒唐不?可是呀,這個稱號卻是諸多酒友捏著鼻子認得。這個老家夥,酒量雖說未曾頂尖,可是那鼻子呀,卻讓村口大黃也是望塵莫及的。   杯中酒,這家夥即便隻是嗅上一嗅,那可真是了不得,能把這酒給談吐的那叫一個頭頭是道,換誰過來聽了都是忍不住的點頭贊同。這家夥最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方還不僅僅這些,他的拿手絕技就是一品知千秋。不管是烈酒還是清酒,隻要那麼淺淺的嘗一口,可以娓娓道來,年份、甘醇烈口,甚至是源自哪裡都能說的一清二楚。   一晌貪歡,便是人間紅塵獨樂樂。這臭家夥獨來獨往,不見蹤跡。尋人時候那叫一個百尺竿頭難走一步,這不,縣城一個毛頭小子就這麼焦頭爛額的找尋了半天,也依舊是徒勞。   三山客棧門前,天上頂熱的太陽,連街口的貓貓狗狗都了無音訊,知了無所事事的叫聲,讓毛頭小子更是心煩氣躁,隨便撿了些許石子隨意丟擲,嘴裡嘟嘟囔囔的。   “該死的酒鬼,又跑哪裡去了。”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踢幾腳石子,這才全心不滿意地繼續出發。   少年叫做李安寧,安寧安寧,一輩子順遂。字平安,寓意家和萬事興,平平安安。都很好,隻是他的姓不好,李,就是離。少年本不姓李,隻是說來話長。   少年是安林縣一個普普通通貧寒人家的孩子。   自幼生活在一處府邸——李府,遠近聞名的一處書香門第,平常人可望而不可及,讓旁人好生滿意。   隻是美中不足的是,少年是宅邸之中的雜役,世代如此,父親混的不錯,是府中老爺的禦用馬夫,母親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兩個姐姐嗎,雖說按道理不過是侍女,不過卻被李老爺子準許追求自己的愛情,而不是作為女兒的陪嫁丫鬟。   說起來,這兩個姐姐一個是和一見鐘情的家夥去過起了平常人的日子。至於自家的二姐,卻是讓人打抱不平。最是對讀書渴望的她,卻因為一句毫無邏輯的‘女子無才便是德’禁錮住了。不過最後也是天有情,遇到了一位自己真愛的江東才子,去做了正妻。時不時也會回信慰問。   說到底,最是‘古怪’的是李府了。好的,實在古怪。   至於自己嗎?隻是小少爺的貼身侍衛加書童罷了,也是青梅竹馬,感情最深。   當然自家裡,最厲害的還是自己的爺爺奶奶,怎麼個厲害法兒呢?咱們下回再說。   言歸正傳,此次李安寧的外出尋人,都是自家那公子的父親,李府的家主,最近尋得幾壇他國美味佳酒,就想找這位酒友品嘗一二,可是奈何自身也不知道其蹤跡。就讓自家兒子和身為義子的自己,兩個人出門去找。   為什麼不找其他小廝呢?隻是因為佳酒得來不易,怕走漏風聲,惹得其他酒鬼的稀罕與光顧罷了。和小孩一樣,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呀。   李安寧繼續一路向東,左右瞅,總是希望著下一秒那名大名鼎鼎的‘酒仙’前輩會一個不小心出現自己的麵前,這樣自己就可以提前交差了。想到這裡,李安寧不由得摸了摸別在腰間的煙花,這是發信號用的,如果自己已經發現了‘酒仙’,就可以發射煙花,最後回家集合。早些發現就可以回去論功領賞了,想到這裡,李安寧不由得癡笑起來。   一路東行,左顧右盼,一些零散小巷子,自己也不願意放過,匆匆跑進去,快快的掃視之後,再跑回大街,生怕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會把那‘酒仙’給放行過去,雖說是嚴謹的有些過頭了,可是說到底還是沒問題的。因為這種小小的時間差誤可能真會擦肩而過,畢竟另外一邊就是如此。   縣城另一邊,一位悠悠閑閑的家夥,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邊吃邊走,看著一路上的小吃攤子那叫一個目不轉睛,乾乾凈凈的,從那頭來到這頭。   渾然一副隻是前來閑遊的富家子弟,無所事事的,周邊的攤販也是笑瞇瞇地看著這個人傻錢多的家夥,目不轉睛地有些不尋常,而這個家夥卻絲毫不在意,別急別急,等小爺這就來寵幸你們!   這位吊兒郎當的家夥,就是李家最得寵的小少爺,而這位李家的小少爺,名叫李敖德,字得翼。正是李府的最別類的小少爺,平生滴酒不沾,卻是對人人自稱自己是李‘海量’,可實際上呢,這個家夥卻對飲酒一件事最無感。所以這次自家老爹下發的任務,自己也是糊弄的接下了。隨後就在這街上,且行且珍惜。   隨意漫步,相識之人擦肩而過,也是打個招呼,懶懶散散的,倒是人緣頗好。認識人十人便有六七人,憑借著自己頗好的顏姿,也收獲了眾多女子的芳心,拋媚眼輕放電,李敖德卻是來者不拒。   對了,忘了說這李敖德的天生長相了,長得是丹鳳眼、豐采高雅,目如朗星,一整個人都是風度翩翩、才子無雙。具體如何的驚為天人,男同胞可以拿起鏡子一看究竟,基本就是遜色你的程度。   手搖折扇,走走停停,冷不丁的看到了一處賣糖人的攤位,就屁巔屁巔的小跑過去,左看看右看看,糖人模樣千姿百態,小貓的、小孩的,實在惟妙惟肖,惹人憐愛。饞的李敖德是口水直流。可就是這樣,一時的停留可能就是與機遇的擦肩而過,李敖德和那位‘酒仙’就是如此,一個轉身、一次停留。一位邋裡邋遢,拿著酒壺的糙漢子,就那麼跌跌撞撞的從李敖德身後走了過去。就那麼正大光明的走在了大道的中央,真真的光明磊落。   走著走著,便覺得身有尿意,東看西看,終於是看到了一處陰暗角落,左轉右轉的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隨後轉身就走了,沒有一絲絲猶豫。   這時候李敖德也正好一個轉身,一眼看去,隻看到了一個臟兮兮的家夥轉彎走了,毫不在意,大闊步的就是往前走,同樣的對左右小巷隻是輕輕掃一眼,隨後繼續前行。對於那彎彎折折的小巷自然就四舍五入忽視了。   就這麼,一個失誤,‘酒仙’便已經來到了李敖德的屁股後麵,兩個人都是一般,毫不在意的走著。一個隻想著吃,一個隻想著酒。另外一邊的李安寧卻是快馬加鞭、氣喘籲籲的,拖著沉重的雙腿,汗水打濕了發鬢,終於和慢吞吞的李敖德成功碰麵。   李敖德眼裡帶笑,李安寧眼中帶恨。他笑他果真聽話、笑他大汗淋漓。他恨他無所事事、悠然自得。即便笑他傻不自知,卻也依舊習以為常的從衣服中掏出了一塊手帕給他擦汗,見他實在太汗,便笑著給他搖扇送風。   “要我說呀,你就是太傻太聽話了。”   “······”   見李安寧隻是幽怨的眼神看向自己,李敖德隻是爽朗大笑,拍了拍李安寧的肩膀,都是汗,皺著眉頭又不動聲色的想擦在李安寧的衣服上,結果發現竟然那麼的千篇一律,都是汗水浸透了。沒得辦法,隻能再拿出一塊帕子,擦乾抹凈丟給了李安寧。隨後打了個哈欠問道,“咱倆都沒找到,怎麼交差呀。”   “能怎麼,從實招來唄。找不到就是沒有找到,總不能憑空出現一個‘老酒仙’吧。”   隨後,一個悠閑的老酒鬼,還真從拐角走了出來,隻是不同的是,手裡的酒壺沒有了,整個人也更加的暈頭轉向了,左一步右三步的,捉摸不透,李安寧冷不丁地遠遠的看見了,隨後激動的一躍三丈,“哈哈哈,我找到啦!”   李安寧立刻拿出腰間的煙花,“嗤”一聲作響,嗖一聲作響,翠綠色煙花驟然出現在空中。絢麗又脆耳,著急的李安寧最後終於還是贏了。   李敖德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終於是可以回去交差了。自家的吳叔叔可是答應給自己做百花酥的,再搭配自己釀造的六果新酒(果酒),簡直就是快活似孫悟空的生活呀。再去齊家班聽點戲曲,似乎今天是那《大鬧天宮》?聽過多次,可是不煩不膩,依舊醇香。   “激得我眸開豎!”   “惱!”   ······   “腐朽天宮裝門麵,”   “千鈞棒下絮一團。”   ······   “管叫他膽戰魂消!”   “玉帝折腰!”   “按不住,怒氣沖霄!”   “蔑看天宮——”   李敖德背手在後,精神失常的唱著【大鬧天宮】,五音不著調,卻依舊那麼的忘乎所以,就像是這個家夥已經站在了梨園當中,身著華裳,舉止專業優美。   隻是,李安寧還是忍不住想哈哈大笑,這家夥,可惜是個男的。要是個女的,高低得讓他來個饒舌的。   李安寧和‘酒仙’勾肩搭背,嫌棄臟?誰又是真真正正的乾凈呢?外表再奢華,裡子就乾凈了?   “古來聖賢皆寂寞!”李安寧振臂高呼,神采飛揚,目光炯炯。   “唯有飲者留其名!”‘酒仙’精神煥發,不遑多讓,意氣風發。   兩個忘年交,就這麼搖搖晃晃的前往李府,身前是唱曲兒的,身後卻是走過的曾經,沒有回頭看,隻有一直的美好。可是,如果他們回頭看,也許就會發現身後的所有商攤小鋪,或多或少,總有十之七八的家夥,放下手中的活計,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三個家夥的離去。   一位蹲坐在墻角,麵前一隻破碗的乞丐兒,默默站起身,瞇著眼睛,嘴角微笑,看著那三個家夥。身後跑過來一條大黃狗,這家夥卻隻是低頭嫌棄的看了一眼,右手一個吸掌,捏住了小狗的脖頸,不等它有所反應,一個用力,便讓它前往了地府排隊,之後隨手丟擲。   “天邊樹,林間屋。風打滾,天落雨。誰家孩兒不歸家,殺光豬,燒茅屋,單槍牽驢,不止步。”   “梨花開,荷花裁。黃花落,雪花來。誰道四季無陰差(chai)?天地白,把刀挨,心狠酒辣,無人在。”   這個一點也不NPC的乞丐,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語,聽不懂,看不明白。   “金盆洗手,就能一乾二凈了?”   “冤有頭,債有主。死,就得死的乾乾凈凈的。”   身後一位賣糕點的老爺爺默默走到這位很有地位的‘乞丐’身後,“白虎大人,都準備妥當了。那麼下一步計劃什麼時候進行?”   這位白虎大人,瞇起眼睛,忍不住笑了出來,“再等等,再等等,朱雀那邊估計也快了。”   說罷,這家夥扭過頭看了看身後角落裡一個沉默的少年,身著一身翠綠色的精美服飾,頭發烏黑而發尾卻是綠色,即便頭上有一縷明顯的小呆毛,可是依舊不妨礙他有一種陰險狡詐的帥氣,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安靜卻又危險,就像是躲藏在草叢中的毒蛇一般。   “巳蛇,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見個人,過幾天再回來。”說著看向那位白發白須的老頭,“未羊,你也留在這裡輔佐巳蛇。對了,巳蛇!你必須聽從未羊的指令,無論何時何地。”   “對了!別給我感情用事。否則,一並處理。”   兩人聞言點點頭,一人暗爽,一人不爽。隨後齊齊離開。白虎也隻是看向那三人離去的方向,隨後扭頭走入一處陰暗的小巷子。   另外一邊,李安寧和‘老酒仙’勾肩搭背,嘴裡悄悄話說的李敖德也聽不真切。   “到了府邸怎麼說?”李安寧悄悄問道,搭在酒鬼肩膀上的手卻暗自使勁。   “李小兄弟真是說笑了,物以稀為貴呀。”‘老酒仙’瞇著眼睛,這家夥的意圖,老酒鬼自然曉得,不就是想蹭酒嗎?隻是今天不是時候啊,隻能苦笑著回復。   “去你的,咱倆的真情實感那可是比真金白銀還真呀!”李安寧著急的說道。   “嗬嗬,你懂的。”   “小心我把上個月你偷桂花樓的月桂酒的事情傳出去!”   “你可是也參與了!”   “大不了咱們一起光榮赴死!”   “行行行,給你留半壇。”   “不帶哥們蹭了?”   “這次就不帶了,畢竟不同往日。”聞言老酒鬼林則蕭思索一下,今天,不同往日啊。   而李安寧想了想,確實,今天要是同老爺喝酒,自己去蹭是有些不合規矩。   “成!”   走在前麵的李敖德則是充耳不聞,哼哼唧唧,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熱情似火的打著招呼。對身後那兩個埋汰人拋擲腦後。很快,一路南行的小隊伍,終於抵達了當地最豪府宅——李府。   門前站著四位黑色甲衛,閉目養神。感覺到有人靠近,幾乎同時的睜開眼睛,發現是自家的小少爺還有李安寧那家夥,至於李安寧旁白的那家夥,嘶,雖說看不清臉麵,可是那種氣質,卻是很容易分辨出來,顯而易見,是那個酒鬼老頭子。很有默契的不過問,隻是熟練的讓開門前,放三人進去。   李安寧走進去,又很快小跑出來,來到一位臉上有刀疤的甲衛身旁,悄悄的說道了一句:“戊大哥,兄弟我今天又琢磨出幾個新招,今兒晚上過過手?”   那位被稱為戊的大哥,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開心的李安寧大呼小叫,隨後和那戊大哥來了一個一言為“腚”。這才拍掌滿意離開。   此時的李府內,當代家主,李敖德的父親——李仁甫的房間內。   雙鬢斑白的李仁甫李家主,在自己的房間裡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看向屋外。   “奇怪,明明煙花響了有些時日了,怎麼還是沒有歸來。我勒個小心臟哎,撲通撲通。”抹一把著急的汗水,終於是看到了門外過來的人影。‘老酒鬼’還有自己的兩個兒子。真是心滿意足,自家的兒子就是能乾呀。   心裡那叫一個急不可耐,三人還沒走到庭院中央,這李仁甫匆匆忙忙就跑了過去,飛一般的把‘老酒鬼’拉在手裡,扭頭就朝著自家臥室裡麵跑。最後邊的李安寧那叫一個心急如焚,“乾爹!乾爹!許諾給我的——”   “明日再說!”李仁甫直接著急的打斷,隨後朝著門外的兩個兒子擺擺手,略帶不耐煩,匆忙的關上門。這留在門外的兩個家夥麵麵相覷,徒留尷尬。   李安寧給了李敖德一個苦笑,李敖德則是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最後隻是悻悻然的離開這裡。   當然門內的兩個家夥確實是著急的把酒拿了出來,‘老酒鬼’兩眼放光,就著急地去揭開泥封,被李仁甫一巴掌給推開。臉色沉重,   “咋辦,老狗子,最近縣城好像不太平啊!”   “那能怎麼辦!”聞言,名叫林則蕭的老酒鬼隻是皺著眉頭,一點也不開心的說道“兵來將擋,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不讓咱們喝酒了吧!”   “不是!”李仁甫抓著林則蕭的肩膀,沉聲說道:“我的老夥計!我昨日在縣城看到未羊了!”   聞言林則蕭一聲不吭,故作沉穩,隨後又是震驚的顫抖,隨後又是不停地問道,“這怎麼辦,這怎麼辦!”惹得李仁甫也是唉聲嘆氣。兩人就這樣,擔驚受怕的。   隨後,林則蕭終於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什麼事呢。我早就四日前就聞到了那老家夥的一身騷味了,還有蛇腿子那一如平常惡心的味道,最重要的是——”說著,他平靜地揭開泥封,嗅了嗅“嗯!好酒!”看向表情復雜的李仁甫,看出了他那滿滿的求知欲。笑了一聲這才接著說道。   “最重要的是,我前些時日在隔壁縣城發現了醜牛的蹤跡。所以呀,你就是太大驚小怪了!不過也正常,誰讓你是兔子呢?”林則蕭滿不在乎的說道,隨後抱起酒壇,咕咚喝了一大口。   聞言,李仁甫彈了彈酒杯,若有思考的點點頭。隻是隨後又是不了解,好奇地問道:   “可是老狗子。你說,他們大費周章的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雖然咱們叛了‘生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也不至於把人安排在隔壁縣城呀。”   “嗬嗬,你是真傻?”   “什麼意思?”李仁甫不解地看向林則蕭問道。   “解決咱們兩個叛徒,有必要讓其他‘生肖’也參與進來?誰不知道我們十二個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   隻是巳蛇和未羊來了,白虎這家夥肯定會來。所以,就咱們兩個家夥,你覺得配得上這麼豪華的陣容嗎?”   “白虎也會來?嘶,奇怪,有趣。如此推斷,當是這一片區域有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事、人不成?”   “沒錯,不久前,我啊,聽別人說天機門似乎查出了江湖那位大人一脈,就在安林縣一片,我看,他們主要是來斬草除根的!至於咱們兩個,我估計他們也隻是順手牽羊罷了。”林則蕭瞇著眼睛,滿不在意的說道。   “斬草除根?”李仁甫聞言,微微皺眉。隨後搖搖頭,“這倒是無所謂,是他們的一貫作風。隻是唯一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那位大人一脈竟然會在咱們這一區域,還有,上麵那幫家夥竟然還是那麼害怕那位大人的一切啊。”   “誰說不是啊,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啊,我是怕,這安林縣要不太平嘍。”林則蕭灰心喪氣的說道。隨後對麵的李仁甫則是毫無醉意,眼神專注,不停的在思索。片刻後,這個老兔子終於發話:“依我看,早日得將他們送出去。”   “這是一定的,隻是咱們還需要準備一些時日。”林則蕭默默點頭,隨後沉聲說道。   “越快越好,安林縣會很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