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後,長白山山腳下,密而不緊的竹林中,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白霧將竹林分隔成兩部分。 而在一處白霧邊緣十丈外,趙旗峽正牽著兩匹寶馬,行著軍禮,目送著陳立逐漸稀疏的的背影,他眼神微顫,嘴唇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雙掌雙漆落地,成跪拜之禮,“太子殿下!老臣恭送太子殿下,吾君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陳立了,所以他打算將自己藏了六年的心意說出來。 沒錯,自太子陳立第一次指揮戰鬥時,趙旗峽就拜服在其的英姿和才能下,認定陳立為王了。 半個身子踏入白霧裡的陳立愣了下,隨即抬起手,擺了擺,繼續前行。 也不知過了多久,另一批選擇從此處進入的人馬到來,趙旗峽才回過神,站起身,朝白霧裡行了個軍禮,隨後看了眼來人,默默的牽著兩匹寶馬,向竹林外走去。 於此同時,長白山半山腰,一座十丈圓臺上,寥寥八個人,其中兩名身著同款黃袍的男人最為顯眼,一名相貌老成,看起來已有中年,而另一人少年麵相,其餘六人都是青年少女模樣。 黃袍中年男子盤坐於圓臺與臺階交接處,浮在三尺高空中,嘴唇時不時動一下,但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黃袍少年正腳踏一柄三尺長劍,在圓臺範圍內的三丈高飛來飛去,引的其餘六人紛紛注目看去,有幾人欲言又止,偷偷瞄了眼中年男子。 就在這時,一身戎裝,腰左右各掛一把唐刀,腰後綁有兩裝滿箭的箭袋,身後掛著兩把交叉唐刀,背著一把用布包起來的弓,腦後大半烏黑的長發被一根金色絲綢帶綁起。 來者正是陳立。 黃袍少年禦劍落來,站立在盤坐的黃袍中年男子身後,打量的看著陳立,默然無語,其餘六人站在更遠處看向陳立。 而盤坐的黃袍中年男子閉目養神,暗中放出些許威壓,壓向陳立。 陳立不退反進,行了一記拱手禮,“這位...仙師,我可過了試煉?” 話過三息,黃袍中年男子才睜開雙眼,伸出一隻手,緩緩道:“三道試煉過了兩道,還差最後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說著手中微光一閃,一顆透明光球出現在掌心,“將手放於此試靈球上。”聲音平淡,卻不容抗拒。 陳立點了點頭,將右手放在試靈球上,目光不由的盯著。 一息,三息,十息。 終於,試靈球上緩緩開始變化,出現了六種不同顏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一些顏色越來越亮。 足足三息,試靈球變化停止,紅藍黑白青金,其中白色最為耀眼,如同一顆夜明珠,但片刻後,黑白迅速消失,不過眨眼間,便不見分毫。 黃袍少年和陳立不由楞了下,黃袍中年男子淡淡說道:“這顆試靈球靈階太低,承受不了上乘的屬性,要測驗完全的話,回到宗門便可。”收回試靈球,看向陳立“至於你,試煉通過,去後麵等著吧。”說完繼續閉目盤坐。 陳立拱手一禮,跨步向後方六人走去,就在略過黃袍中年男子時,一道隻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的渾厚聲音傳入耳中,“確定的四個屬性裡,金屬性天賦最好,本師叔建議你主修金屬性功法,可事半功倍。” 陳立保持前行,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答了。 隨著陳立的接近,六人中一名體格頗為壯闊的戎裝青年,最先打起了招呼,“我叫許純,大隋國人。”手往後一拉,一名身穿白長袍抵著頭的消瘦青年被拉到壯闊青年身前,結結巴巴道:“我...我叫...叫...許小...小星。”壯闊青年見此,不好意思的饒頭笑了笑,“這是我二弟,許小星,為人極其容易羞澀,如女子一般,哈哈。” 說著將身後四人一一介紹給陳立,兩男兩女,青衣男子方行,黑衣男子白源,樸素白衣女子徐鳳香,華麗絲綢衣少女陳小雪,此女看向陳立時,經常麵帶桃色,目露秋波,每當與陳立目光相交時,都是迅速低頭,陳立對此不太感冒,他現在的想法是修得一身仙力,去逍遙自在,遨遊天地,乾些自己想乾的事情。 陳立與他們交談一會,知道了他們知道的還沒自己多,頓時心生無趣,不再發言,聽著他們的話,回憶起第一道試煉... ----------------- 陳立進入白霧,回頭看了眼身後,白茫茫一片,雖然看不見,但他明白,隻要自己願意,立刻就可以倒退出去看見趙旗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回過神來,打量著四周,雖然霧氣濃厚,但在陳立超人的視力下,仍然可以看清前方兩丈遠。 憑著這超人視力和感覺,不斷前行,每當陳立前行百步,就有鬼哭狼嚎之聲響起,一次比一次震撼人心。 一開始陳立警惕了一會,但遲遲不見任何動靜,便不再停步,繼續前進,但仍保持一些警惕,雙手沒有離開過刀柄,隨時準備拔出一戰,當行進了一千步時,聲音變成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 “你為何來此?” 陳立想都沒想,道:“這裡有可以讓我打破一切的力量。” “你為何要這力量?” “為了逍遙,為了自在,為了隨心所欲。” 陳立答完,等了三息,再聽不見任何聲音,稍作思量,繼續前行,不過幾十步,眼前豁然開朗,一條通向上方的臺階出現,再不見絲毫霧氣。 ----------------- “立兄,立兄?”一道開朗的聲音傳入陳立耳中,肩膀被輕輕搖晃。 陳立回歸神來,看向搖晃的人,見是許純,輕呼一口氣,“抱歉,剛剛想起一些往事,發了會呆,不知有什麼事?” 許純不做他疑,點了點頭,“師叔那邊準備回宗門了,弟子也收到十人了,我看你目光呆滯,怕你到時聽不到師叔話,沒跟不上大家被責備。”指了指已經結束盤坐的黃袍中年男子。 “如此,多謝許兄提醒了。”陳立站起身拱了拱手。 許純見此,揮了揮手,轉身走向許小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