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客棧裡的這些人,陳立打量了一眼,便不再理會,負手走向櫃臺,坐在櫃臺裡的老年掌櫃,睜大了些睡眼稀疏的眼睛,看了眼陳立和趙旗峽,便繼續瞇了起來,百無聊奈道:“人字號客房一天一兩,黃字號客房一天三兩,玄字號客房一天十兩。” “玄字房兩間,租用三天。”陳立不假思索道。 掌櫃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掌,趙旗峽立刻從懷裡掏出一片金葉,遞了上去。 掌櫃掂量了下手,皺眉道:“是十兩黃金,不是白銀。”隨即將金葉子放在一旁。 陳立還未說什麼,趙旗峽搶先一步,大聲嗬斥道:“十兩黃金一日!老東西,你怕不是想錢想瘋了。”說罷,就要抓向掌櫃。 就在這時,剛伸出手的趙旗峽被陳立伸手擋住,“趙衛,不得無禮。” 又向掌櫃杉杉一笑,“掌櫃的莫見怪,下人見識短淺,還望包涵,不知這塊玉佩可值六十兩黃金。” 陳立從懷裡掏出一枚玉佩,在掌櫃麵前晃了晃,掌櫃見到玉佩,眼睛不由睜大些許,隨即恢復常態,又看了眼陳立,擺了擺手,“比六十兩還多,多的就當剛才事情的賠禮了。” 言罷,拿過玉佩,收入懷中,接著拿出賬本與毛筆,含了含毛筆尖,寫了些什麼,完事後,才遞出兩塊刻有玄字的木牌,“左邊三樓第六和第七個房間。” 陳立接過,點了點頭,轉身上樓,趙旗峽默默跟上。 深夜,黃玄客棧大廳,打雜的全部回家休息去了,隻剩下掌櫃一人,其睜開些許眼睛,望了望四周,見已經夜深人靜了,打了個哈欠,離開了那坐了幾十年的板凳,走到了門口,探頭看了看外麵,空無一人,便要關門拉閘。 就這時,一道迅疾的破空聲傳來,打著哈欠的掌櫃猛然睜大雙眼,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張黃符紙,迅速投拋向正前方,黃符黃光乍現,一道黃色光罩乍現,擋在了掌櫃前方,幾乎同時,一條黑線撞在了光罩上,黃色光罩砰然裂開,馬上崩潰一般,夾著一根黑鐵箭頭苦苦支撐,掌櫃見此心驚肉跳,眼睛更是瞪大了一分,迅速觀察四周。 於此同時,又是一根箭矢射來,光罩瞬間碎裂,化為點點光點消失,掌櫃雙腳冒出藍色光輝速度大增,迅速向一旁躲去,黑鐵箭矢洞穿掌櫃衣袖,射進了掌櫃身後櫃臺,箭尾高速顫抖。 又是一箭緊隨而至,掌櫃舊力已散,新力未生,來不及躲避,隻得憑慣性倒向地麵,就在掌櫃要倒在地上時,一發箭預判了掌櫃的落點射了過來,其後還有一發箭緊跟,黃色光罩乍現,擋住了第一發箭矢,隨後被後麵緊隨的箭矢射穿,“噗”的一聲,掌櫃左胸被射進大半箭矢,心脈斷裂,掌櫃悶哼一聲,雙眼大大的睜向前放,便不做動彈。 詭異的安靜一息後,兩發箭矢繼續射來,本不做動彈的掌櫃,麵露苦笑,隨即被射中頭顱與右胸,真真的死去了,再無聲息。 三息後,一道身披鬥篷、蒙麵的高大身形來到慘死的掌櫃身前,伸出大手在其身上一陣摸索,三個拳頭大錦袋、一張黃符、一塊玉佩被蒙麵人收入懷中,看了看四周,將射出的箭矢全部快速收回,並迅速跑了向遠處,出門時,看了眼滿身紅白液體的掌櫃,輕碎了聲,“有命拿,沒命用,下輩子注意點。“ 蒙麵人前腳剛走,樓上就嘈雜了起來... 兩日後,午時,黃玄客棧,三樓玄字號某房間內,陳立正坐在桌子上清點自己的財物,一個巴掌大錦袋和三個拳頭大錦袋空癟的躺在一旁,而桌上擺著二十塊和五塊稍大的各色發著微光石頭、一堆金葉子、兩塊玉佩、一張黃符、四把四尺歸鞘唐刀、一張紫衫弓、兩個共裝有五十發黑鐵箭矢的箭袋、兩套戎裝、兩套六爪金龍錦袍、一件金絲軟甲,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至於多出來的東西,就不必多說了,一想便知。 而兩日前涼了的老年掌櫃,被客棧住客發現後,聚在一起商量了什麼,最後通知了黃玄客棧的打雜,給埋了,對於老年掌櫃的死因,皆是含糊其詞,不想招惹麻煩。 他們大部分人通過各種路子知道掌櫃實力,而能在如此快的時間裡解決那位掌櫃,必定是一位高高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此一來,老年掌櫃的死就不了了之了。 陳立剛清點完畢,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少爺,黃玄門開始招收弟子了,我們即刻啟程還是...”一道粗狂的聲音響起。 陳立手中不停的回了句,“你先去準備馬匹,在門口候著,我隨後便來。” “是,少爺。” 一盞茶時間後,黃玄客棧門口,趙旗峽一身玄甲,全副武裝,牽著兩匹寶馬,侯在那。 這身裝扮自是陳立叫他穿的,先前是怕惹眼,招來麻煩,耽誤了趕路,現在最後一次陪同了,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而陳立自己也是那般,一身戎裝,腰左右各掛一把唐刀,腰後綁有兩裝滿箭的箭袋,身後掛著兩把交叉唐刀,背著一把用布包起來的弓,至於裝著錢財的錦袋,自是放在衣服裡麵各處。 趙旗峽見陳立出來,朝其行了一軍禮,這幾天陳立叫他不許行軍禮,所以一直忍著,現在最後一趟同行了,陳立自然給他解開了枷鎖。 陳立點頭,跨步上馬,望著行人,心中想到什麼,壞笑一聲,“最後一趟了,你也快完成你的任務了,就讓這最後一趟護送,在這個鎮裡轟轟烈烈的歡送起來吧,駕!”說完,陳立便奔馳而去,速度一騎絕塵,橫穿直去,路人紛紛罵娘的避開。 趙旗峽見此,急忙禦馬跟上,心中對陳立所說的轟轟烈烈有點接受不了,的確是“轟轟烈烈”,路上的人都發聲注目陳立的遠去,趙旗峽感覺有點不道德,但又是陳立所為,其隻能默默跟上,迎接著路人的轟轟烈烈的“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