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來到窗口看了眼四周,見四下無人,從懷中拿出乘風葉,禦葉過窗飛向天邊。 飛到禁城外三裡,換上無名飛舟,速度一下子快了幾倍,不過兩個時辰,陳立已經到達巡查範圍。 懸停半空,腦中默默回想先前看到的地圖,隨後認準某處,飛到百丈高空處,繼續行進。 這個方向並非去錄城,而是去往最邊境的村鎮。 按照陳立的想法,現在他在暗,敵也在暗,他若是直接去往錄城,難免不會有奸細通風報信,那這樣他就身處明處了,而敵人還在暗處,所以他打算打個信息差,以暗至暗,盡量在暗處調查出一些什麼,而要說最容易被邪修控製的,當屬最遠的小村落,也最有可能得到邪修的功法。 不過十分鐘,陳立抵達第一處村落上空,這村落不大不小,略數之下有三十幾戶人家,現在正值半夜,大概都在屋中睡覺,路上見不到任一人影,田地裡的莊稼長的比陳立路上看到莊稼都要好。 從高置低的掃視了一圈,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正常,正常到一點聲音都沒有,就是這點引起陳立懷疑,要知這可是邊境,在有邪修存在的前提下,竟然如此安靜,連蟲鳴都沒有。 ‘真是奇怪,這般看一晚估計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得下去勘察一番...’ 想到這,當即緩降至地麵,腳踏地麵,收好飛舟,將神識包裹全身,腳步邁動,無聲無息,看似腳踏地麵,實際根本沒有接觸地麵,全靠神識支持。 適應了下操作,便從離得最近的房屋開始勘察。 抵達半開窗口,神識代手,將窗桿抽離,窗麵緩緩展開,一切都是那般輕微,就是陳立自己都聽不什麼到,更別說離的更遠的凡人了。 略微打量了下屋內,隨即展開神識,身軀飄蕩進屋內,身軀半丈範圍內的一切都被勘察到。 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物品,隨即飄出窗戶,出窗時看了眼熟睡的一家五口人,眉頭略皺飄到屋外,復原窗口,向著下一個房屋飛去。 一個時辰後,陳立懸浮在一座最高的房屋上,皺著眉頭想著什麼,他已經勘察過全部房間,連地下儲糧洞也調查過,就是村中水井都沒放過,可什麼異常都沒找到,唯二注意到但不算異常的兩點就是莊稼長的好,村民的身體都很強壯。 這兩點再正常不過了,可就是讓陳立覺得不對,可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找到覺得不對勁的理頭。 鬆開眉頭,看了眼天邊逐漸升起的初陽,嘴角微翹,‘我乾嘛要去找緣由這種麻煩事情,直接把不對勁的地方都清除了不就好了...’ 念此,掌心泛起火球,隨著手部微動,火球向著田地激射而去,莊稼一觸即燃,不過三息已經燒過半畝田,並且還在迅速蔓延。 看著熊熊燃燒冒著滾滾黑煙的農田,掌心再次泛起火球,這次是向著腳下房屋,隨著身軀緩緩上升,掌心火球離開控製,燒穿屋頂,在屋內燃起火焰,溫度之高鐵器挺不過十息就開始融化,更別說人了。 一息一發火球從陳立掌心飛射而出,不過三十幾息,所有房屋皆燃起烈火,看著自己的傑作,迅速飛至數十丈高空,從上方觀察著整個村落,防止有人跑出去。 最晚被點著的房屋內,一名壯漢正雙手懷抱著什麼,在火堆中橫沖直撞,但奈何火勢極大,不論他如何換道,都會被火焰灼燒,現在他的皮膚已經隱隱發黑了。 壯漢見火勢越來越大,轉頭看了眼身邊胸口一個大洞,躺著的焦炭人形,又低頭看了眼懷中,隨即目露決然之色,渾身冒出肉眼不可見的血氣,兩腿繃緊,下一瞬不顧火勢,直直的沖向墻壁。 隨之“砰”的一聲巨響,墻壁碎裂開來,一名渾身著火的壯漢沖了出來並摔倒在地,然後縮成一團滿地打滾,滾了數十圈,身上已經開始冒肉香了才滾滅火焰,可他第一時間不是查看傷勢,而是鬆開雙臂,露出一名縮成一團的睡嬰。 壯漢見嬰兒沒有受傷,鬆了口氣,就是鬆了這口氣,導致他一直緊繃的精神鬆弛,渾身被灼燒的劇痛開始發作,痛的壯漢頭頂滲出鮮血,卻隻發出低悶的悶哼聲,他怕吵醒了嬰兒。 忍著劇痛就要繼續站起來時,他感覺到一柄利刃正抵在他的脖子上,頓時不敢動彈分毫。 “將你所修功法秘術通通交出來,若是老實按我說的做,你懷中嬰兒我會留她一命。” 說話之人正是陳立,村莊其他出現異常的房屋他都解決了,但沒得到任何東西,那些人不是口出汙言穢語,就是詛咒陳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就被打斷手腳,丟進火堆裡活活燒死了,而這一個是最後一個了,得給點希望,才有可能好好配合。 “我...如何...相信你...的話...要是...你騙我...”因傷勢說話都說不利索說不完的壯漢,依舊運轉著大腦想著問題。 對此陳立冷淡的說了句,“你別無選擇,要莫你兩一起死,要莫你死她活。”說完這句,陳立的刀極慢的速度破皮入肉。 壯漢感覺不到刀有沒有進入脖頸,但能模糊看見刀身近了一些,他能感覺到自己但凡說一句廢話,自己和懷中嬰兒下一刻都得死,當即重重的點了下頭,懷著陳立會信守諾言的縹緲希望,將嬰兒遞給陳立,一字一字道:“功,法,和,秘,術,都,在,這,個,孩,子,的,衣,服,裡...” 在陳立用神識接過嬰兒後,也不知是真咽氣了還是裝的,雙手和腦袋猛然下垂跪在地上。 對此,陳立並未搭理,迅速用神識在嬰兒身上掃了個遍,確實有兩本書,當即隔空將兩本書攝取到手上,粗略的翻開一番,確定是真真的功法和秘術後,便收入了儲物袋,至於嬰兒被陳立隨意丟在了壯漢身前的地上,這一摔,摔醒了嬰兒,並發出哭啼聲。 這一哭,將魂都走一半的壯漢拉了回來,猛然驚醒過來,剛伸手抱起嬰兒,就見自己的雙手和嬰兒都分成了兩半。 鮮血噴湧,而壯漢正呆呆的看著分成兩半,不再哭泣的嬰兒,發出嗚咽之聲,一息後,壯漢脖頸浮現一條血線,接著頭顱著地,血柱噴射一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