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生死1念間(1 / 1)

幻想修記 修一立牧 3454 字 2024-03-20

一屏之隔,卻是天地之別。   走出陣法的陳立,回頭深深看了眼已經合攏的藍色光屏,一直無情的雙目終於浮現出些許不一樣的神彩,但沒有顯現多久,當回過頭後,眼神再次復原成古井無波。   ‘仙虛魄能滅齊化春的神識,這血契不過覆手能消,不用考慮,那就剩下如何在不被察覺下離開此島...’   一邊思量,一邊向著出口緩緩飛去。   這拍賣會已經沒機會參加,必須盡快離去,等上麵的事情處理完,邢天空出手來看自己,他陳立就是已經解除了血契也是死路一條。   ‘沒有其他辦法了,不管那人能不能察覺到,必須以最快速度離開瀚海城,不能再拖了...’   結合如今條件想了所有可能,陳立隻找到這唯一存活率最高的方法,就是日後被追殺,也好比現在就被人當奴隸使喚,然後發現血契出問題當場搜魂好。   或許在被搜魂時,仙虛魄能滅了邢天的神識,但也隻是可能,陳立並不想將自己的生死交給他人。而血契是必須依靠仙虛魄的無可奈何的事情,留在現場反抗必死無疑。   念頭浮起,陳立渾身浮現金光,靈氣維持最大功效,以近乎音速的五分之一飛遁。   路途中,一縷縷冥氣在體表交匯編製成冥骨,這樣是為了防止偷襲導致速度降低,他陳立在齊化春奪舍的事情後,對絕大多數事情都會保持懷疑想法,但不會顯露於色。   而這邢天如此輕易放他離去,其中緣由非常可疑,能布下一場近乎所有人都沒察覺的局,下的決定如此草率,就是有血契也說不通,極有可能做了後手。   黑金色遁光在各層迅速閃過,不過三息已經抵達底層大廳,但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預料錯了嗎...不對,沒有人才奇怪...’   想著,冥骨更加凝實了些許。   遁光直奔離得最近的一道出口,就在快接近時,一道冥氣化身從陳立體表分裂出來,與陳立並肩而行,因有著冥氣同源聯係,速度與陳立幾乎相同。   可疑歸可疑,該過還是得過。   本體與化身絲毫阻礙都沒有的穿過藍色屏障。   還未等看清外麵光景,一點寒芒迎麵襲來,好在早有準備,冥氣化身留下一縷黑氣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了長劍前,雙手做著抓取的動作,似乎是想握住劍刃。   可畢竟隻是冥氣化身,不過隻是抵擋了一個眨眼的時間,便再維持不住形態爆成一大團黑霧,向後倒流。   但就是這點時間,陳立的反擊到來。   一具手握雙刀的黑色骸骨穿煙而出,那唯一正常的頭顱,正瞪著閃著紅芒的眼眸,而在眼眸中,是一張麵相俊俏的白衣男子。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名男子正和陳立對視著。   淵視!(詳細見78章)   下一刻,白衣男子眼中閃過紅芒,握著長劍的手鬆弛一瞬,便隨著紅芒消去被再次握緊。   也就是這一瞬間,陳立大腦和雙目刺痛無比,眼前一切景色都漸漸染上了血色,身體的動作卻沒有受絲毫影響。肩膀與劍忍擦過,手中雙刀分別刺向心臟和切向脖頸,而且隻剩一寸不到距離。   這點距離不說別人,反正他陳立是必然反應不過來的。   但,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一股熱意從腦後傳來,伴隨著陣陣刺痛,若是執意攻擊,那必然是雙雙殞命這一結果。   他陳立是為了逃命而戰鬥,可不是為了殺敵而戰鬥。   想都沒有想,陳立放棄了全力攻擊,身軀迅速向上,以冥骨擋住了背後的攻擊,被巨大的威力轟飛了出去。   借著這股沖擊力,陳立退去已經碎裂且燃火的冥骨,同時調出扁舟乘上,全力輸入靈氣下,以近乎音速破空而去。   剛越過登天梯,扁舟不受控製的下沉了數十尺,隨後在陳立靈力的抗衡下,強頂著禁空禁製飛了出去。好在速度夠快,距離不長,不過數息便脫離了禁製的範圍。   打出那破甲一擊的青衫男子望了望陳立遠去的遁光,沒有立刻去追擊,而是看著流血不止的白衣男子噓噓道。   “這傷的可不淺吶,可要我幫你療傷呀。”   白衣男子聽了這話,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在給自己那被切開一寸的脖頸,和劃破半個身軀的刀傷各貼上一張生機符籙後,才回答道。   “不必了,都是外傷,不過你為何不去追他,以你的實力和飛行法器,隻要追上,那人必死,天宮玄明。”   青衫男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見其如此作態,白衣男子嘆了口氣。   “唉,也罷,你這人就這樣,不過你還好沒去追他...那人會...”   “會神識技法對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若不是那人會神識技法,打了個他出其不意,他一個離凝液後期隻差一步的凝液中期修士,什麼會不敢去追區區一個凝液初期,又什麼會差點命喪黃泉。   要知道神識技法是神識功法的附屬,極其稀有,可以說隻有結丹期才有極其小概率觸碰到,也就變相說陳立與結丹期甚至元嬰期修士有關係,關係還不淺。   這樣他們也能理解陳立為何能從邢天這位結丹期的陣法中活著走出來原因了。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天宮玄明自然考慮到了這些,他其實一直在想要不要去追陳立,然後逼問出神識技法甚至神識功法。   賭這人隻是運氣好,賭這人隻是有大機緣,但他不敢賭,因為賭輸了可能被反殺,也可能被那人長輩追殺,就算賭贏了那還得回來滅口,然後被邢天這個護短狂魔追殺。再說了,這個白衣男子是他難得的知己,不是萬不得已並不想殺他。   直到再看不見陳立的絲毫影子,天宮玄明才轉過身去,將兩隻手別在腦後,慵懶的說道。   “還站那乾啥,人都看不見了,回來繼續站崗咯。”   白衣男子聽後,看了眼快要愈合的胸口,轉身見其正故意放慢腳步等自己,麵露笑意的快步追上,嘴上不由打趣道。   “是是,我偉大的救命恩人,天宮玄明大人。”   隨著二人輕快的步伐邁出,一縷代表著新日的曙光照來,一切都變的平和,看起來就仿佛剛剛的生死交手從未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