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暴露(1 / 1)

武周大帝 小小禦弟 3827 字 2024-03-20

小圓小滿持著公主府的令牌,護著裴武一路暢通無阻的回了李府。   小圓收斂了平日裡的驕縱跋扈,對裴武道歉:“公主已經責罰了我們,從今以後,公子便是小圓的主人。”   小滿道:“請主人責罰我們。”   裴武擺手道:“這事和你們沒關係,要賠禮道歉也是袁媽媽,來日再和她算賬。”   又道:“公主染了什麼病,竟然夜間也需要吃藥。”   小圓和小滿對視一眼,後者道:“並非是藥,而是安神湯,公主連續一兩個月不能入睡了,夜間需要服用安神湯,才可入睡。”   “公主有心事?”   小圓和小滿答不上來。   裴武暗自思索,不免有些對太平公主上了心,令月,她的名字叫李令月,確如夜空中的白月光。   到了李府,眾人已經睡熟,裴武差府中值夜的家仆收拾出一間廂房給兩個醜婢,可兩女卻執意要在房外守候,裴武也懶得與她們講理,願意守便守著。   經過被擄一事,裴武也意識到了護衛的重要性,兩個醜婢雖然其貌不揚,但總歸有些武藝,關鍵時候能護自己周全,也沒那麼排斥她們了。   第二天一早,李元紅便焦急的在門外敲門。   “裴武,壞事了……壞事了。”   裴武睡得正香,被吵醒,虎著臉出來道:“吵吵,李二郎,大早上的像個雀鳥一樣,嘰嘰喳喳的沒完了。”   李元紅看他頂著黑眼圈,狐疑的看了看一旁的小圓和小滿,愣道:“臉色這麼差,你不會和陳子昂喝完酒,又去了萬花樓與美嬌娘們買醉了吧?”   小圓捏著拳頭,揮了揮,道:“閉上你的臭嘴,萬花樓的姑娘們比你乾凈。”   裴武懶得與他解釋,問道:“說事。”   李元紅這才拉過他到了一旁,低聲道:“推事院的全曹來了,說是請你去推事院喝茶。姨母和我阿爺正在前院攔著全曹為你爭取時間,你快從後門走。”   “為何要走?”   李元紅焦急道:“估計侯思止的死查到了你身上,若被他們抓了,豈會有好果子吃。”   裴武沉吟片刻,冷靜道:“他們應該查出了我的身份,這麼刻意的講規矩,看來是想把事情鬧大牽連李府,否則已經沖進來直接帶走我了,你可見過推事院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別怕,隨我去會會他們。”   李元紅有些擔憂道:“你確定沒事,我阿爺如今罷職免官,他護不住你。”   裴武報以寬慰的笑容,隨他往前堂而去。   人在堂外,便聽見李昭德雷霆般的咆哮。   “全曹,勿要以為老夫怕了你,我說了無數遍了,裴武不在府中,休得讓你的人放肆。”   “嗬嗬,李昭德,你現在是民,我是官,怎麼?敢攔官府辦案者,重罪!信不信本官連你一起辦了?”   “老夫豈會怕你這個酷吏。”   “好啊!拿了他。”全曹暴怒。   “你敢!”裴武聽出是楊念琴的聲音,她語氣含煞,冷斥道:“全曹,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即便是來俊臣來了,也不敢在我麵前如此無禮。”   全曹冷笑兩聲,道:“悍婦,你現在什麼身份,也有你說話的份!”   楊念琴道:“我乃是聖人親封的武安鄉主,怎麼?莫非爵位在你的眼裡,不及你的官位尊貴。”   全曹眼神變幻,想起一年前,楊念琴的父親因為突厥李盡滅造反,募捐了萬石的軍糧支援幽州軍,在東宮的運作下,賜給了楊念琴一個鄉主的爵位。   雖是鄉主,卻等同皇親國戚的尊貴。   怪不得李府隱隱間由此女坐鎮,李昭德打的好算盤,找了一個女人庇護。   可推事院辦的案子,哪一樁不是皇親國戚,哪一樁不是開國勛貴,又豈會怕一個小小的鄉主。   “把這個女人,也拿了!到了麗景門上了刑,什麼母老虎不變成小母狗。”   “鏘鏘!”抽刀聲響起。   裴武於此時步入堂中。   “豁喲,趕巧了。全侍郎,這搞的哪出啊?”裴武語氣不善,徑直走向了全曹。   全曹見正主到了,滿意的捋了捋他精致的彎鉤胡尖。   又讓侍從收了刀,全曹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個欺世盜名的猢猻,你的案子發了,先是冒充了河東裴氏子弟,又殺害了推事院的官員,如今證據確鑿,奉命將你收監帶走!”   裴武端著步子走到他麵前,映在全曹的眼裡,他已是死人般,眼底浮現得意之色。   下一刻,裴武突然發難,一把揪住了他修長的胡須,用力扯近麵前,在全曹驚恐之際,哈哈笑道:“全曹,你活膩歪了,你什麼角色,也敢跟爺們兒橫,來俊臣尚且不敢拿我怎麼樣,你一條狗,又奈我如何?”   推事院的侍從頓時拔刀,劍拔弩張之際,小圓和小滿形成兩座肉山攔在他們身前。   全曹還想反抗,裴武兩記膝擊重重的踢在他的肚子上,全曹膽汁差點從喉嚨湧出來。   一上來便大打出手,不論是楊念琴和李昭德都有些發懵,裴武這麼不計後果的嗎?   全曹臉上浮現痛苦之色,但仍舊獰笑道:“裴武,你又多了一條罪名,毆打朝廷命官,剛才說的不管真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這一條你注定洗不掉了。”   裴武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掃視他道:“打就打了,怎麼?你以為我還是幾日前的我,聽過士別三日,另當刮目相看嗎,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還有幾分像從前?”   “說狠話沒有用,推事院已然查清,你!不過是賤命一條的官奴!”全曹瞇著眼看著他,露出殘忍的兇光,像是獵人找到了獵物的弱點。   裴武盯著他,不置可否。他的真實身份,李昭德、李元紅、李餘福、侯思止等幾人是知道的,先不說李府眾人有可能泄露了他的身份,便說侯思止死了,推事院順著他這條線查下去,必然能找出蛛絲馬跡。   而且那日紅牌樓,逃掉了虯髯漢的兩個手下,如果推事院找到了他們,很可能沿著線索,將整件事完整的復原出來。   裴武沒打算能一直瞞下去,隻是不曾想到推事院的動作這麼快,畢竟先誘使了虯髯漢殺人,又把崔湜推在前麵,布了如此多疑陣,來俊臣仍舊這麼快反應過來,可見並非浪得虛名之輩。   “全曹,我從未把你放在眼裡。一條狗,還不配與我對話,回去告訴來俊臣,很快我會在李府等他求見。”   全曹大怒,奮力掙脫裴武,待往侍從身後,喝道:“你一個官奴,大言不慚,讓來相來見你,來給你送終嗎!”   “兒郎們,屋裡的人一個也別放過,全拿了,通知金吾衛,抄了李府!”   “誰敢?”一聲女聲兇悍的喝罵道。   下一刻推事院的侍從們麵麵相覷,全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醜婢胖手裡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