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旅人 作家l9XFI6 11015 字 8個月前

正午的羅迪鎮陽光明媚。現在沒有下雪,地上的積雪不多,騎馬行進也很方便。   羅迪鎮的外來人員不多,少數的也是安頓片刻便離開。正午時很多居民都在鎮上活動。所以當一個看起來很像外來人員的男人進入羅迪鎮時,難免引起一些居民的注意。   男人騎著一匹黑馬,黑馬體型高大,身上的肌肉線條明顯。黑棕色相間馬鞍帶看起來是由上佳材質所做。   男人身著一身紅黑色的皮革外套,上身掛著皮質子彈帶,子彈帶中裝有左輪子彈與霰彈。背上背著一把長槍,馬背上還背著一把。黑色的皮褲搭配嶄新的馬靴,頭戴的黑色帽子使其看起來多了一分神秘。   男人騎著馬,不緊不慢地行進著。他在騎行的同時觀察著羅迪鎮。這是他第一次來羅迪鎮,雖然他早就知道這裡,但畢竟不是大鎮子,所以之前未曾來過。   騎到一座建築前,男人確定這是鎮子上唯一的酒館。他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酒館的名字。此時能很清楚地聽見酒館內的鋼琴聲和男人醉酒後大聲的喧嘩。   酒館不大,生意不錯。男人緩緩騎到酒館門前,下馬後將馬拴在門前,從馬鞍帶裡翻出一個胡蘿卜,喂馬吃下。他用一隻手輕撫馬脖子,隨後輕拍幾下,將背上背著的長槍取下來,放在馬背著的槍袋裡,和另一把槍一起。   隨後,男人緩緩走進酒館。他輕輕推開酒館的兩扇小木門,進入了酒館的熱鬧中。   已經爆滿了。座位已經坐滿,靠窗的桌上幾個男人正用卡牌賭博。沒有座位的男人便站著喝酒,靠著各種能倚靠的地方。有幾個精心打扮的女人,有的站在酒館的墻邊,有的正陪著明顯剛認識的男人喝酒。   酒館的二樓,在一樓看不見。采用的是每層樓都封閉的設計。估計也是和一樓差不多,應該是沒有設計客房。畢竟酒館不大,男人剛才還看到了另一家旅館。   男人進來後,不少人打量了他片刻。這個人的穿著實在有些特殊,很符合民間流傳的一種職業的風格。   同時,男人的身材高大健碩,像是古希臘神話的雕刻一般。這樣的人想不引人注意,不是很容易的事。   男人走到吧臺前,看到老板是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個光棍。   “一瓶威士忌。”男人開口。他聲音有些沙啞,但吐字很清晰。   酒館老板裡斯先生看了看男人灰色的眼睛,隨即動身拿酒。   是個狠角色。裡斯明白。   隨著裡斯將酒倒進酒杯中,男人開始飲酒。他倚靠這吧臺,不時地還拿幾顆吧臺上擺放的杏仁放入嘴中。他長滿絡腮胡的嘴在吃杏仁時看起來也不像在咀嚼。   在吧臺上倚靠的另外兩個男人,不知不覺地離吧臺越來越遠。當他們意識到自己不知道怎麼就退開時,也不再回去繼續靠著。   一個精心打扮的年輕女人走到男人麵前。她一隻手倚靠著吧臺,正對著男人的右側。她笑容很美,身姿撫媚,男人卻未看她一眼。   “先生,一個人嗎?需要找個人……”女人還未說完,男人抬手擺了擺,並不多的肢體動作卻明顯表達了拒絕。   女人有些尷尬地看了看男人,然後自己轉身走開。   酒館內的一切並沒有改變,僅是多了一個人而已。但一張桌前的三個男人盯著男人的背影。擺在桌上的酒已經片刻未動。   酒館內的鋼琴師彈奏著歡快的樂曲。如果有個歌手就更好了。   男人便是默默地飲酒,裡斯不明白他是否在想著什麼,也不去留意。   喝下第三杯酒後,男人將酒杯擺在吧臺上,緩緩站直。   僅僅一個動作,便不經意地表達了什麼。   隨後,男人轉身,走向坐著的顧客中。當他走到一張坐著三個男人的桌前時,他停住,打量著這三位也在盯著他的顧客。   其中一個人似乎想做個什麼動作,但最終和另外兩人一樣無動於衷。   酒館的一樓在短短幾秒就安靜下來。這個有些獨特的男人,目的性很強地走到了這三人麵前,擺明了是專程來找他們。   男人默默地看著他們。三個人也隻是盯著他,無人開口。   酒館內所有人也看著這一幕。接下來很可能是要發生點什麼。也就是在一樓安靜後,才能聽到二樓的熱鬧非凡。   鋼琴師也已經轉過身來,加入圍觀的群眾。   裡斯也看著這一切。他大概有感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三個人相貌平平,穿著較為樸素的冬季外套,兩個人戴著做工簡陋的帽子,另一個人的黑發看起來已經幾天沒洗了。   三人看著男人的眼神有緊張,有焦慮,還有試圖傳達給男人,但不知為何傳達不出的警告。   男人灰色的雙眼不透露他的任何想法。他就是默默地看著三人。   “中午好,三位先生。”男人開口。因為酒館一樓已經鴉雀無聲,即使二樓的熱鬧還在,眾人也能聽見男人的話。   此時即使是一片雪落在酒館門口,也可能是聽的很清楚的。   隨後,男人將手伸進外套中,三人頓時有些慌張地向後挪了挪,似乎下一刻就要起身了。   男人掏出來三張映著畫像的紙。這很明顯是通緝令。   “邁克爾先生,搶劫銀行;弗雷迪先生,奸殺婦女,搶劫銀行;麥迪先生,搶劫銀行。”男人一張接一張地照著三張通緝令念。   三人聽聞,默不作聲。但都冷汗直流,渾身發抖。眼前這人說話的語氣,以及他的行為簡直不像一個人,而是在宣布他們罪行的喪鐘。   酒館的眾人更是癡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樣的情景,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多數人甚至沒有親眼見到過一個賞金獵人。   “你們還有四個人,和你們一起的。”男人說,“他們在哪?酒館的二樓嗎?”   不等三人說話,男人繼續說:“懸賞要求說活捉給更多錢。你們也沒有犯必死的罪。弗雷迪先生,你多出了一條奸殺婦女,你是跑不脫了。”   “其餘的,叫你們另外四個同夥一起來自己投降,我不殺你們,賺個賞金就行。”   說完,男人轉身走開。三人雖是嚇得渾身發抖,卻也目露兇光,將手摸向腰間的左輪手槍。   他們不是第一次遇見賞金獵人,但如此從容不迫的壓迫感,確是前所未見的。   男人背對著他們走出幾步後,三人在一瞬間同時起身,扳動擊錘,拔出左輪。   眾人沒有驚呼。因為他們根本來不及驚呼—男人更是在半秒不到的時間轉身,他的右手上已經出現一把左輪。   眾人包括三人在內,無一人看見男人究竟如何拔槍並轉身。   男人將左手放在左輪的擊錘上,閃電般地打出三槍速射,其行動之快,從看見一道閃電出現到消失,也不過如此。   三聲槍聲,但聽上去隻響了兩槍。當眾人終於反應男人已經開槍時,三人的腦袋已經各中一槍。他們連瞄準男人的動作還未完成,便不明不白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槍聲在酒館內回蕩。二樓的喧鬧聲也頓時消失了。眾人愣在原地,看著麵無表情的男人。   急促的跑步聲從樓上傳來。當兩個拿著左輪的男人從樓梯上跑下來,剛露出頭,便因為男人又以閃電之勢打出的兩槍速射歸西。   男人頭頂的左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槍響,同時有什麼東西貫穿二樓的木質地板擊中男人左前方的木質地板。   男人瞄準左前方的頭頂位置,開出一槍。隨即聽見子彈打中腳底的聲音,慘叫聲以及一個人倒地的聲音。   男人順著慘叫聲和倒地的聲音將槍向右邊移了幾分米,扳動擊錘,扣下扳機。   隨著子彈擊穿頭部的聲音,慘叫聲停止。   現場的眾人已經傻眼,甚至忘了這種情況要逃出酒館。   男人依舊麵無表情,甚至沒有任何神態的變化,就像這幾秒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他從子彈帶上取下一顆左輪子彈,同時退出左輪手槍中的七顆彈殼,將一顆子彈裝進。他的右側是酒館門旁的窗。   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酒館門口的窗前。離窗口最近的幾位賭徒被這突然閃出的身影嚇得驚叫出聲。   此人手上拿著一把長槍,已經瞄準酒館內的男人。   男人並沒有看向自己側身的窗前。他抬起右手,向窗戶開了一槍。   開不出第二槍,因為男人隻裝了一顆子彈。這一槍擊穿玻璃窗,穿入手拿長槍的人的頭部。   七個。男人心想。已經齊了。   比起驚叫,逃跑,眾人更是不知所措,隻一動不動地看著男人。   男人退出剛裝進的一顆子彈的彈殼,又裝進七顆子彈後,將左輪放回右側腰間的槍套中。   二樓的熱鬧也已經消失。此時可以聽見幾個人正火速向酒館跑來。   下一秒,一位新的來客破門而入。他舉起手中的左輪瞄準男人。   “交出你的武器,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不然我會立刻射殺你。”   來者是坎通納警長,羅迪鎮的治安維護者。他的身後,酒館門前,站著一排警員,手中的長槍也正瞄準男人。   警察的到來打破了酒館的死寂。酒館內的眾人有的驚呼,有的想要逃離,但坎通納警長大嗬一聲,示意所有人安靜。   於是眾人又默不作聲,看著男人與警方之間會發生什麼。   男人不慌不忙地點點頭,轉身看向坎通納。   看到男人的正臉後,坎通納卻愣了愣神。   這個人非常眼熟。坎通納一定知道他。但他想不起是誰,也許他們之前未曾見過,坎通納隻是看到過他的畫像。   “中午好,坎通納警長。”男人開口。   坎通納不認識這個男人,他卻像是早就知道自己這號人一般,熟悉地叫出他的名字。   男人沒有舉起雙手,當然也沒有跪下。他手上沒有武器。   坎通納手中的左輪仍對準男人,但他的心理卻有些微妙的變化。他要等男人繼續說。   “我是一個賞金獵人。”男人果然繼續說到。   “在一分鐘之前,我在您的鎮子上殺了七個人。這七個人一個月前在俄勒岡州的柳橙鎮上搶了銀行,我掌握他們會來羅迪鎮的線索後便來到這裡。”   “我在兩天前追蹤到了他們。就在剛才,七位通緝犯已經全數擊斃。”   男人將手伸進外套內,幾位警察隨即扳動長槍的擊錘,但坎通納立刻舉手示意不要開火。   男人拿出七張通緝令,讓警方看過一眼後,擺在一旁的桌上。   “這七個人我知道,也上了我們這裡的通緝令。”坎通納看著男人,嚴肅地回答。   “如果你所說的情況屬實,我會向你支付這七個人的賞金。”   “不過,還有個問題,你為什麼會認識我?”坎通納問。他已經放下了左輪,但還沒有命令背後的警員取消警戒。   “我的家鄉和羅迪鎮同在蒙大拿州。”男人回答。“我來自青河鎮(green river)。馬利文警長向我提起過您。”   當聽到“青河鎮”和“馬利文警長”時,坎通納眼前一亮。他臉上的嚴肅瞬間轉為放鬆,甚至有些期待地等著男人繼續說點什麼。   “馬利文警長和您是老朋友了。他對您的評價很高。”   坎通納已經大概明白這個人是誰了。應該沒錯。   “我叫塞爾吉奧·凱茨。( Kayzz)您可能聽過我的名字。”男人說。他依舊麵無表情,卻無形地傳達出一份友善。   坎通納還未開口,酒館內一位年輕男子激動地說:“塞爾吉奧·凱茨!你是…..那個賞金獵人!神槍手!”   這下輪到眾人驚呼了。塞爾吉奧·凱茨,這在蒙大拿州是一個很多人即使完全不認識,也會覺得聽說過的名字。   這下沒錯了。坎通納心想。塞爾吉奧·凱茨,這個名字在蒙大拿州已經有些名氣。坎通納以前未見過凱茨,但是看過他的畫像,所以才覺得很眼熟。   坎通納知曉凱茨的名聲很久了。他今年還不到30歲就已經名聲在外,以效率極高且乾凈利落而聞名。   不少的不法分子也早知道凱茨。所以即使從未見過凱茨,在聽到他的名字時也不寒而栗。   二樓的樓梯傳來腳步聲。有幾個顧客來到一樓,看著眼前的大戲。   坎通納舉手示意警員們放下武器,隨後打量著麵前這個姓凱茨的男人。   傳言說凱茨的槍法既快又準,通緝犯不可能在他手中幸存。   坎通納還未曾親眼見過,但就在剛才,從他聽到酒館傳來槍聲到他第一時間帶警員趕到現場全程不過20秒,但7個人已經死在凱茨的槍下。在他即將趕到酒館時,倒是親眼看到一個通緝犯剛到酒館門前舉槍瞄準凱茨,便被他的一顆左輪子彈送走。   既快又準,看來確實如此。   “我明白了,凱茨先生。”坎通納微微一笑。“代我向馬利文警長問好。”   凱茨點點頭。“那麼,我們來算算賞金吧,警長。”   在警局交給凱茨賞金之後,坎通納示意凱茨先別走。   “我在煮咖啡,你也喝一杯吧。不急吧?”坎通納問。   坎通納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他的左側是燒著柴火的火爐。凱茨則坐在火爐另一邊的椅子上。警局不大,兩間小牢房裡空無一人。   凱茨搖搖頭。他聽過很多關於坎通納的故事,這個40餘歲的中年男子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7個人,1500美元。”坎通納說。“要是這7個人再有點本事,你能賺更多。”   “那也會更難殺。”凱茨回答。“錢不好賺。”   “我聽說了你的槍法。”坎通納笑著說,“這種人對你沒什麼威脅。”   “是嗎?”凱茨的語氣很輕鬆,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倒是不知道我已經有這麼厲害的傳聞了。”   “你可比你想象的出名很多。”坎通納拿出兩個杯子,此時咖啡也要煮好了。   “我知道你很久了,今天才第一次見到。況且我知道你和馬利文交情比較深……”   “是的。我也聽警長說過不少關於您的事。”凱茨回答。他接過坎通納手中的咖啡。   “你應該知道,我和他是在戰爭的前兩年認識的。現在,也10多年了。他和你一樣是賞金獵人出身,但那時候他已經是你們鎮子的警察了。而我那會還是副警長。”坎通納邊喝咖啡邊說。   “哎呀,現在也忙起來了。不法分子越來越多了,我和你老家這位警長這兩年是沒見麵了。”   凱茨一直沒有插話。坎通納明白,在人的交流之中有一種人是傾聽者。凱茨就是這種人。   “對了,”坎通納突然想到什麼,“我聽說你在兩個月前抓到了一個叫蘭科·史蒂文的通緝犯?你還記得嗎?”   “記得。”凱茨隻是稍微想了想便回答,“兩個月前我發現了這個人,一直追蹤他,但他沒發現。有一天我趁他沒注意時將他擊暈,然後送到了警局。”   “是哪個鎮子?”坎通納喝下一口咖啡。   “洛廷鎮。那裡對他的賞金最高。”凱茨回答。   坎通納點點頭。   “我其實想說……他有個同夥。也是上了通緝令有段時間了。這個人算是比較有名的小人物吧,和蘭科差不多。”坎通納喝著咖啡說。   “梅森·貝克爾?”凱茨回答。“我知道他。據說他這段時間就出現在蒙大拿州。”   “是的,就在蒙大拿州。”坎通納回答。“而且,有可能就在蒙大拿州的羅迪鎮出現過。”   凱茨看了看坎通納。兩秒後,他開口:“他在羅迪鎮殺人了?”   坎通納倒是驚訝,為什麼凱茨這就猜到了。他分明還沒有告訴凱茨關於莉莎的案子。   “我剛才進入鎮子的時候,有兩個我不認識的人裝作在聊天,其實在觀察我。”凱茨說到。   “而我記得那七位通緝犯的臉,這兩人不是他們七位中的。而後我在您帶來酒館的警員中認出了他們兩個。”   “是您安排的他倆觀察外來人員吧?所以我猜鎮子上發生了兇殺案,而你派人留意你覺得很有可能是兇手的人會不會再次出現。”   “而且聽說梅森習慣劫人錢財後殺人滅口。我猜這次的死者也是相同遭遇,再加上最近傳聞梅森出現在蒙大拿州,所以你會懷疑是梅森。”   聽完凱茨的分析,坎通納沒有回答。他對這個年輕人十分欣賞。他以肯定的眼神看著凱茨。   “兇手留下了一個裝著一塊鑰匙的懷表。我猜這個鑰匙對他很重要,無論兇手是不是梅森·貝克爾,他都有可能冒險回來拿。”坎通納順著凱茨的話說。   “蘭科已經被處決了。絞刑。”凱茨說。   “梅森和蘭科的聯係已經被警察和賞金獵人切斷了,他應該不知道蘭科已經死了。”   “我覺得我可以等一等。”凱茨繼續說。“等到今晚,看你認為這位可能是梅森的兇手會不會真的回來拿他丟下的東西。”   思考片刻後,坎通納點頭贊同。   “當然,隻要你願意。”坎通納說。“如果此人真的是梅森,無論是你抓住了他還是殺了他,我都會支付你相應的賞金。”   “好的。”凱茨微微一笑,“應該沒什麼人和我搶。”   夜晚   走到了莉莎家門口。門前的地板上有些積雪,沒有腳印。可能是被後來的雪覆蓋了,也可能是梅森最期待的情況:屋內沒有警察。   梅森深呼吸,他已經做好了惡戰的準備,甚至是失敗的準備。   隨後,梅森拔出左輪手槍,踹開房門。   屋內亮著電燈。莉莎的床上沒有屍體,沒有血跡。床鋪已經整理乾凈,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莉莎的家不大,所以從門口進來,要一眼看到床上貼著的一張對自己的通緝令,對梅森來說還是不難的。   雜亂的空白頓時席卷梅森大腦。他根本無法對現在發生的事做出任何反應。   兩天前,他在這間屋子裡殺了一個女人。兩天後,他回到這裡,女人的屍體已經消失,並且她的床上貼著他自己的通緝令。   對任何一個逃亡了半年的流氓來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都是相當炸裂的情景。   梅森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手裡拿著的左輪手槍也不知什麼時候滑落在地。   身後傳來扳動左輪擊錘的聲音。“梅森,貝克爾。”一個人在梅森背後說。   “你已經落網了。投降吧,可以先留你一命。”   梅森毫無反應。他根本沒法接受目前的情況。是確實正在發生的事實,但他無法接受。他原以為最差的情況是屋裡有警察埋伏著,但不是像現在這樣。   梅森緩緩舉起雙手,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人。   此時是黑夜,看不清全貌。但梅森可以借著屋內的燈光看個大概。   僅是看個大概,就是個足夠的沖擊了。梅森認識這張臉。他之前從未見過,但他認識這張臉。   “蘭科被我抓住了。他已經死了有幾天了。”這個人繼續說。   他麵無表情,像是在宣告梅森死期的死神。   “投降吧,不要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梅森已經忘了反擊,忘了所有他曾經會的攻擊。他雙手發抖,看著男人舉著的左輪手槍,他腿軟了,後退兩步,坐倒在地,靠著莉莎的床,背後是自己的通緝令。   “凱…….凱……凱……”   梅森吞吞吐吐地看著男人,雖然男人現在無意殺他,並勸他投降,但他卻像即將被男人處決一般恐懼,全身發抖。   “凱…….凱……”   “你是…….凱……凱……”   “凱茨。”男人平淡地回答。   “塞爾吉奧·凱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