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飯的還嫌魚小,什麼玩意啊,我可不像傻柱似的慣著你。” 曹大器撇了撇嘴,他急忙走過去,關上了房門。 大冬天的,秦淮茹剛敞開了一小會,這冷風就嗖嗖的往屋裡灌。 他住的是一進院的南房,也就是倒座房,坐南朝北,終年不見陽光,那更是冷得不行。 “阿嚏。” 撕下一點紙,曹大器擦了擦鼻子,接著扔進了鐵爐子裡。 拿著火柴,他低頭生起了火。 在這院住著,其實也不錯。 這一進院不像中院,東西兩邊沒廂房,就南邊有一排倒座房,連個鄰居都沒有,可是清凈。 房子也大,一排南房,東邊留了一間,砌成了四合院的院門,其它四間房,都是他一個人的,是四合院裡最寬敞的住處。 就是位置差了些,這房子以前都是護衛、下人住的地方。 曹大器琢磨著,等過了年,找人在屋裡南邊墻上,開幾個窗戶或者天窗。 外邊胡同寬敞,正好對著一條南北的胡同,開了窗陽光能照進來,這樣房子也沒那麼陰冷、潮濕,采光也能好些。 其實開個門也成,這再過十幾年,這就是處臨街的鋪子,做生意可是方便。 “得,別多想了,等挨過十年再說吧,還是得多攢些糧食。” “咳咳……” 曹大器瞇著眼睛,隨手拿起一旁的蒲扇,往爐子裡扇了幾下。 等裡邊燒起來了,他這才拎起水壺,放到了爐子上。 “這天可真是冷。” 在爐子上搓了搓手,他烤了一會火。 半晌,曹大器拿起菜刀,端著搪瓷盆子,就準備去中院水龍頭前,收拾一下盆裡的魚。 這天也快黑了,到了做飯的時候。 “這屋裡要是有個女人就好了。” 曹大器喃喃自語,想起剛才的秦淮茹,他心裡癢癢的,這小寡婦長得是真潤啊。 不光潤,做事也勤快,對孩子也好。 她在軋鋼廠上著班,下午回來還做晚飯,平時都不用賈張氏插手。 “可惜就是帶著三拖油瓶。” 搖了搖頭,他推門走了出去。 急匆匆地邁進垂花門,曹大器剛進外院,迎麵就撞見了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 “喲,大器,你這是哪弄的魚啊?” 閻埠貴抬了一下白膠布纏的眼睛腿,接著仔細打量著搪瓷盆子裡的花鰱。 “嘶,這得八九斤了吧?你這運氣可真好,冬天都能釣到。” 閻埠貴瞪大了眼睛,暗自咽了口唾沫。 “後海釣的,至少有八斤,我說三大爺,我讓你跟我去,你還不願意,這不比鯰魚好?” 曹大器有些得意,這老頭也是個愛釣魚的,不過他不去後海,他專門去護城河裡釣鯰魚。 哎呦,那護城河可臟了,裡邊什麼東西都有,聽說有的鯰魚都是吃人肉長大的。 身處貧困年代,按理說不該計較這些,有的吃就算不錯了。 可曹大器過不了心裡那道檻,他從來都不去滬城河那地方釣。 閻埠貴擺了擺手,一邊咽著唾沫,一邊說道: “大器,你這就不懂了,這鯰魚啊,身上都是肥肉,吃起來解饞,做的時候都不用放油,可比別的魚香。” 曹大器:“……” 半晌,他伸出了大拇指,“三大爺,還是您有經驗,等有機會,我在後海也釣條鯰魚嘗嘗。” 護城河就算了,旁人什麼都往裡倒,連倒尿盆的都有,屬實太臟。 “那是,你跟我可有的學,對了,大器,這麼大一條魚,你一個人也吃不完,咳咳,要不給我半截魚尾巴?” “三大爺,您吃鯰魚吃慣了,這花鰱也不對您的胃口,等下次我釣了鯰魚,再孝敬您。” 曹大器打了一個哈哈,他端著搪瓷盆子,快步走向內院。 這年月,誰家都不富裕,他好不容易吃口葷腥,這閻埠貴可真張得開口。 “哎?大器?大器?花鰱我吃得慣。” 曹大器翻了一白眼,沒再搭理三大爺。 進了內院,他端著搪瓷盆子,放到水龍頭前接了點水,接著蹲下刮起了魚鱗。 半晌,他剛刮了一半,就見西屋有人推門出來了。 “大器,天冷我不願動手,你幫嫂子順便收拾一下唄。” 曹大器抬頭一瞧,秦淮茹拿著剛才那條小鯽魚,正俏麗地站在他身前。 “淮茹嫂子,你剛才說那狠話呢?” “大器,別跟嫂子鬧,我回去給你兌點熱水洗手,這還不成嗎?” 秦淮茹回頭看了看,接著小聲道:“你剛親手給嫂子抹了蛤蜊油,我再收拾魚,這不白抹了嗎?” “咳咳,給我吧。” 曹大器有些尷尬,瞧了眼西廂房,沒見賈張氏的人,他這才放下了心。 這秦淮茹的胖婆婆,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還是注意些好。 “嘁。” 秦淮茹覺察到了曹大器的目光,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小鬼頭有色心沒色膽,人都還是雛呢,讓他做都找不到路,倒是嘴上不饒人。 她拿著小鯽魚,直接扔到了搪瓷盆子裡。 轉身正想回屋給曹大器兌點熱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就見傻柱拎著飯盒,從外邊大步走了進來。 秦淮茹眼睛一亮,也顧不得小鬼頭了,她連忙迎了上去。 “傻柱,飯盒裡拎的什麼呀?” 傻柱穿著一身綠不拉幾的棉襖,見秦淮茹伸過來手,他急忙往身後一藏。 “今兒不成,雨水待會從學校回來,我答應她了,再說了,今兒你們家仨孩子可不缺嘴,棒梗帶著倆妹妹,在那工廠外頭,弄了一隻叫花雞,那吃得一個香啊。” 說完,傻柱護著飯盒,快步回了北房。 “叫花雞?” 秦淮茹一愣。 “雨水?” 曹大器眼睛一亮。 聽了傻柱的話,他算是明白了,這情滿四合院的劇情正式開始了。 接下來就是秦淮茹家的三孩子偷雞,傻柱勇於背鍋。 對於四合院裡最大的苦主傻柱,曹大器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後,算是明白了,他就是活該。 找誰不好啊?找秦淮茹,那是他能玩得轉的嗎?他又不姓曹。 “雨水……” 想了一會,曹大器也顧不得手冷了,他連忙處理了一下兩條魚,接著端著搪瓷盆子就往外院走。 “哎?大器?魚處理好了?” “在臺子上,你自己拿。” 曹大器擺了擺手,顧不得聊天,他急忙回了屋。 秦淮茹撇了撇嘴,她望了望北房,扭頭又看了一眼曹大器,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神經。” 走到水龍頭前,秦淮茹拿起小鯽魚,轉身回了西廂房。
第二章 大傻柱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