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我問你。” “你敢擔這個責任嗎?” 縣太爺說話的時候看似漫不經心,但張瑜感覺得到對方的眼神明顯是在打量自己。 “回大人的話,我敢用這顆項上人頭來擔保。”張瑜此時抬起頭來,看見的是縣太爺那尖銳的眼睛。 但張瑜絲毫不懼,一點撒謊的意思都看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 張瑜被盯得頭皮有點發麻了,這縣太爺莫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喜好。 正當張瑜都準備委婉的表示自己取向很正常的時候。 “那這樣吧,我不知道你說的真假,不過砍了你也沒什麼用。”縣太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早已涼透。 “念你父親張捕頭為縣城做的貢獻,我暫且饒你一命。” “你,戴罪立功,帶幾個衙門的好手,把這案子給我查個水落石出。”縣太爺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塊鐵令牌扔給張瑜。 張瑜趕緊伸出雙手接住。 “謝大人,卑職一定不負大人的期望,把案子的犯人做拿歸案!”張瑜大聲說著。 縣太爺有點啞然失笑了,這張瑜臉皮真夠厚的,明明是身為犯人戴罪立功,說得好像他是自己的屬下一樣,什麼卑職,他老子來了才能自稱卑職。 “把手銬解開吧。”縣太爺擺擺手。 旁邊的一個守衛連忙把張瑜的手銬打開。 張瑜鬆鬆手腕,自己的身體比之前強壯不少,看來是萬魂薄的功勞,要不然自己在地牢裡早已被折騰半死。 “小肖,你就跟著這位張瑜,一起辦案。”縣太爺一指那個帶張瑜出來的守衛。 被稱為小肖的守衛臉都黑了,但是頂頭上司的話不敢不聽。 “那卑職就先行告退了。”張瑜學著記憶中那便宜老子的手勢,有模有樣的走了。 待張瑜走掉,縣太爺才搖搖頭。 “添茶。” 一旁的守衛趕緊上去把茶杯注滿。 “大人,那要犯就這麼放掉了嗎?要是…”守衛在一旁小聲的擔憂著。 “無妨,看他能不能攪動這攤死水。”縣太爺又閉上眼睛。 守衛實在不知為何縣太爺這樣做,也不知縣太爺為何如此信任張瑜,但那都是老爺的考慮,自己不會想通的。 另一邊的張瑜走了出來,跟著的還有之前的守衛。 “唉,要知道這麼麻煩,我就不幫你通報了。”小肖一邊走還在一直嘆氣,明明自己在地牢待的好好的。 現在可好了,這本該殺頭的犯人在縣太爺三言兩語之下又可以多活一陣了,而且自己還要負責盯梢張瑜,吃力不討好啊。 “肖兄,你我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能還沒開始乾就唉聲嘆氣,讓人家知道會恥笑的。”張瑜一本正經的拍拍小肖的肩膀。 小肖直接無語了。 誰不知道你張瑜呀,隻會在街上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可惜那張捕頭,那麼好的名聲,可惜虎父犬子,攤上這麼一個小祖宗。 他根本就沒相信過張瑜說的話,也沒相信過張瑜真的想查案。 也就是拿油抹了縣太爺的眼,想多活幾天罷了。 “走吧,肖兄。”張瑜抬腿就要走。 “去哪?”小肖沒聲好氣的說道。 “當然是衙門了。” 小肖楞了一下,你還真去要人手啊? 兩人走到了衙門門口。 “張瑜?”正好從大門口走出兩個人。 “劉哥,李哥。”張瑜腦海中瞬間想起這兩人。 這是自己父親手下的兩個捕快,與自己打過很多次照麵。 “媽的,你小子怎麼從牢裡逃出來了,你越獄?!”劉哥瞪著眼睛看著張瑜。 而張瑜一臉的無辜。 “你能不能不要再害你爹了,你惹的禍還不夠多嗎?”劉哥走上來就氣得作勢要打張瑜。 “別別別。”一旁的李哥趕緊死死的攔住了他。 “我爹呢?”張瑜聽出來有一點不對,趕緊問道,這種事自己的便宜老爹不出麵,實在是不合常理。 “你爹現在…”李哥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因為李家一案,被革職調查,被軟禁起來了。” 張瑜聽了暗嘆一聲。 果然是這樣,自己的兒都要被殺頭了,就算救不出來,起碼也得來探望一下,捕頭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沒想到父子兩人居然都被扯了進來,自己是喝酒誤事被栽贓陷害了,可張瑜的爹是捕頭,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陷害呢? 張瑜沉吟一會。 “兩位大哥,我是被陷害的,而我父親也一定是被人算計。” “現在希望兩位可以不計前嫌,跟著我去把這案子破了,還我父親一個清清白白。” “你?你又不是衙門的人。”劉哥氣還沒下來,又被氣笑了,這張瑜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咳咳,兩位捕快大人。”一旁的小肖終於出聲了。 兩人這才認出這是看守地牢的一位守衛。 “方才縣太爺令張瑜戴罪立功,偵破此案。” “還請兩位多多配合。”小肖總算是起作用了,正經的說著。 張瑜掏出鐵令牌,兩個捕快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隻好相視苦笑,默認了這種說法。 “那我們要做些什麼?”李哥問道。 “今日天色已暗,先各回各家,明日我會找到大家,再做定奪。”張瑜淡定的說著。 “好好好,我看你小子能做什麼。”劉哥一甩手就先走掉了。 張瑜帶著小肖回了本來的家。 不大的房子,門口已貼上封條。 張瑜撕開,走了進去。 “你睡我房間吧,我睡我爹那。” 小肖眨了眨眼睛,表示沒有意見,張瑜便自顧自的走到了父親的臥室。 坐在椅子上思考著。 雖然自己很想趕緊做點什麼,但是,實在是沒有頭緒。 王謀的記憶告訴了自己謎底。 兵司長官,宋爾。 但是自己是不可能直接登門去抓宋爾的。 自己打不打得過人家尚且不論,最重要的是。 破案要講證據,人證物證,怎麼洗刷自己的嫌疑。 本以為小肖跟著自己隻是看著自己的,但是更大的作用是幫自己先證明不是嫌犯,要不然剛才就被兩個捕快拿下了。 縣太爺比自己想得,考慮的更周到。 而且自己的父親也被抓起來了,隻不過因為捕頭身份的原因,還不能定奪怎麼治罪。 可能也有這一層的原因,縣太爺敢先把自己放走,不怕自己跑路了,因為自己的爹還關著呢。 不過這也說不通,畢竟張瑜還是個遠近聞名的混子。 丟掉老爹跑路這種事,張瑜是相信原身乾得出來的。 那還有什麼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的呢? 張瑜回想起白天的時候,張瑜提到宋爾名字的時候,縣太爺突然精神起來了。 本來縣太爺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看來縣太爺和這位兵司長官不太對付,這樣也勉強說得通了。 不過張瑜還是覺得縣太爺的信任來得有點莫名其妙,本來自己已經做好忽悠縣太爺的準備了。 思緒萬千。 張瑜的腦袋慢慢的昏昏沉沉起來,外麵不知不覺來到了午夜時分。 張瑜居然倒頭就呼呼大睡了。 萬魂薄出現,張瑜的魂慢慢的升了起來,從自己的軀體中鉆了出來。 張瑜驚奇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自己突然睡著了,而自己能看見睡著的自己。 我也靈魂出竅了? 萬魂薄突然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張瑜的意識瞬間被扯了進去。 再一睜眼。 眼前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頭頂上有一輪血紅色鮮艷的半月。 張瑜緩步走了進去。 宮殿裡居然還有一個人,似乎早已等在那了。 聽見張瑜走進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人回頭。 張瑜頭皮發麻,這人看不清麵容,渾身被披風覆蓋,張瑜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也套著一件黑色的鬥篷。 “你來了?”那人的聲音無比沙啞,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 “嗯”張瑜點了點頭。 “不對,你是誰?”那人仿佛瞬間看破了張瑜的想法。 “我?那你是誰?”張瑜苦笑一下,怎麼直接被看穿了,自己還想裝一下的。 “我?哈哈哈。”那人好像笑得很開心。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麼久了,這縣城裡居然還能出一個新人。” 這句話讓張瑜瞬間警覺起來,新人?什麼意思。 “看你懵懵懂懂的,我就盡責的給你講解一下吧。”那人找了個椅子坐下,示意張瑜也坐。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何你的魂會突然進到這宮殿之內。” 張瑜隻好老實的點點頭。 “很簡單,因為我們都是被這宮殿選中的人。” “至於這宮殿是何處,我們又是為什麼被選中。” “其實呢,我也一概不知,哈哈哈。”那人很坦然的說著。 “那你是如何進來的?”張瑜直接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自己是通過萬魂薄才進來的,莫非這裡的人都有萬魂薄? “我第一次進來,就是有一次睡覺的時候,自己不知不覺就突然進來了。”那人說道。 “我們進來沒有什麼媒介嗎?也沒有什麼征兆?”張瑜追問到。 “當然沒有啊。”那人回答的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