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途歸裡 風的腳 1868 字 2024-03-16

到這個時候夜色完全籠罩,涼亭上方的燈還是老式燈泡,四個角各一盞,泛著乳黃的氳色。菜也都在我們三交談間上齊了,乳豬在燈光的渲染下顯得尤為金黃,像雕刻的藝術品。   我:“要不來一口乳豬吧,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小夏也趕忙招呼:“對對對,江兒、明前,我家的乳豬那是一絕,動筷子吧。”   江波還是愣愣地看著酒杯裡的酒,沒有從情緒中跳脫出來。我順勢向他的酒杯看去,看到酒杯裡的月光像一個喝醉酒的舞女,跳起了看似毫無節奏但又唯美的舞蹈。   我再抬頭看看月亮,好像看到月亮上的廣寒宮,也好像看到吳起和玉兔。   也許我和小青都覺得把江波的傷疤再揭開一遍,多少有些不盡人意。可是當講故事的人開始自主揭開傷疤時,聽故事的人也隻能成為夜色、月光,亦或者是樹葉、青草,靜靜的陪襯也許更好。   漸漸的我也出了神,不知為何,我便陡然走進前兩天的那個夢。   我副駕上坐這我愛的人,因為是夢,我很難看清她的臉,但是能看到她精乾的短發,還有細小臉的輪廓。高架兩邊的燈在飛速向後移動,像是一顆又一顆迎麵而去的流星,隻要我再稍微快些,流星便連成線。   似乎我們在車裡都沒有說話,也許沉默是夜色該有的基調,也許這也是這個夢本就有的基調。   原來我要開去的是一整片湖麵,駕駛的視線開始越來越開闊,在燈的流線和白月光打在水麵的波光粼粼下,車子變成越來越渺小,恰像一葉孤舟。   她打開窗戶,把雙手做成喇叭的樣子,大聲呼喊“時間太短啦!”   我側過來看她,月光已悄然爬將進來,在她的發線裡流淌。窗外沁人的風,也非常配合的,將她的短發吹的淩而不亂。   她轉過臉來,月光太亮,還是看不清她的臉,“草令,我同意分開。”   然後她雙手捧起我的臉,做告別式的吻。   我在夢裡表現驚訝,似乎於情於理都不是這麼編排,抑或是她提前預判了我們的走向。   我說:“看外麵一望無垠的湖麵。”   她重新將臉轉過去,湖麵仍是那樣的謐靜,隻有微風輕輕撩起的波紋,月光和夜色在波紋上晃蕩。   也許湖裡麵早就波濤洶湧。   我這才知道,自己為何驚訝她剛剛說的話,因為有些話是想等到我早就準備好的煙花綻放完畢後才說的。   煙花在湖麵一道一道盛開,花團錦簇、顏色絢麗,把夜空裝點的婀娜多姿,豐富多彩。   可能是我車的停靠點離放煙花的點太近的緣故,煙花的濃煙飄進窗戶,不斷刺激我和她的眼窩,淚水不聽使喚的流成直線,就靜靜的流著。   煙花時間很短,大概3分鐘的樣子,這也是我第一次為一個人準備的3分鐘的煙花。   她說:“回吧,外麵的風冷了,年紀大了,冷風容易吹進腦子裡的。”   我又重新啟動車繼續向前開。   這條筆直向前的道,像似沒有終點似的,我開了很久都沒有走到盡頭,等我搖開窗戶往外看去,發現自己居然在一朵又一朵白雲上駕駛,車子不知不覺已經飛上了天。   “白雲一排一排的在輪下穿梭,原來這麼結實。”我竟未感到恐慌,還想轉過頭將此時的想法告訴她,等我回頭的時候,發現副駕駛上已沒有了她。   我想不通,她是什麼時候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