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還記得我們上學時的遺葉坡,被我們戲稱為‘愛情天堂’的地方嗎?” 小青:“當然記得,母親湖的最中央,從高處俯瞰像一片七角楓葉,南北東西的石板小道像葉子上的脈絡,輸送了多少對青年男女,錯落在遺葉坡上談情說愛,月下相擁。” 遺葉坡於我更加記憶深刻。如果你碰巧那天去遺葉坡,就會看到這樣奇葩的一幕,一位美女嚎啕大哭、花容失色,用一件白色T-shirt抹搓著鼻涕和眼淚,而緊隨她的是一位男屌絲,形態憋屈、神色慌張的欲用兩條膀臂遮住他那光禿禿的上半身。 我曾經在遺葉坡陪一個喜歡的女孩子,而那個女孩子為了曾經喜歡的男孩子在遺葉坡嚎啕大哭。 這個“我、他、她”的故事隨母親湖的水一樣付與東流水,即便她後來跟我說過‘要不我們在一起試試’,即便我說‘等你徹底忘記他的時候’。 江波:“我和她有一次,也是在類似坡麵上席地而坐,坡上是鬱鬱蔥蔥的草皮,坡前是一道筆直的河流和一片茂密的樹林。從樹林裡射進來的星星點點的太陽光又映射到水麵上,搖搖晃晃。 “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除了吹進她長發的風聲,以及我兩輕輕的對話聲。 “她弓著腰雙手抱住膝蓋,然後將臉側靠在膝蓋上,笑著對我說‘靜靜的坐在這裡真好’。 “我看到水麵折射過來的太陽光,悄悄的從她的頭發縫裡流進來,有一部分打在她的臉上勾勒出泛黃的棱角。我用手去撫摸,那太陽光的溫暖仍停留在她的小臉上。 “我說‘人間四月天,真暖和呀’。 “她說‘我從小到大,都處理不好男和女之間關係,有很多曾經的男同學、男同事、男性朋友都受到了傷害,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傷害到你’。 我把她摟在懷裡,靜靜等夕陽西下。 她從我懷裡出來,抱著我的臉說‘四月天再暖,如果自己不夠發光發熱,也抵不過凜冽的十二月,也許我們走不過這個寒冬’,然後又重新的投入我的懷抱裡。 我:“其實,你和她都明白你們都沒有醉,隻是假借自己喝醉了酒發起了酒瘋。” 江波:“甜蜜可能永遠短暫,更何況是我們這不被認可的甜蜜。她老公很快發現了我的存在,哪怕隻是一個端倪。我跟她的感情脆弱的跟玩具積木一樣,不堪一擊卻又千變萬化,即便我們用盡了心思蓋得像家一樣,可下一秒鐘在微小的毫厘之差間也會倒塌。 “她像一頭受驚的小鹿,眼神中充滿迷茫又憂鬱,我大體知道她內心的煎熬,也知道她樂意成全他人的習性,如果我仍舊留她在身邊,她一定不會反對,隻會把人倫道德的痛苦留給自己慢慢煎熬。 “於是我做了決定,‘也許幫她走向更陽光的路,才是愛她的方式。那就用她恨的方式來直接結束我們這一段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