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教?不敢當不敢當。” 笑嗬嗬地拱手,任以道謙虛地表示: “互相學習,還請左師侄不要有太多的顧慮。” “你呀,可千萬不要介意。” 左雲貴:“……” 不行。 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無視他…… 一定要無視他! 不論他現在說什麼,隻要等他一會兒輸了,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沒開口,左雲貴取出了一根黑色長帶,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在腦後用力係上。 擺出交戰的姿勢,他默默適應著失去一感的狀態。 “哦?” 對麵一直都無所事事的任以道看著左雲貴的樣子忽然來了精神。 這個造型…… 是阿修羅! “眼睛雖已長眠,但隻要心臟不停,我的身體就是我的眼睛!” “用耳去聽,用心去斬!” 沒想到,你除了傲嬌外,居然也和施雪有著相同的愛好! 你也是考斯普雷爾! 擔任最終決賽的裁判的沈長老贊揚地看了看左雲貴,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魄力。 對於人境的幻術師來說,讓對方“看到”是啟動幻術的必要環節。 但反過來說,隻要“看不到”的話,那絕大多數的幻術就無法發動。 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所以在交戰中會盡量避開對方的目光。 但人非聖賢,難免還是會有不小心對上視線的瞬間。 盲戰。 這不是一項普通的技巧,需要通過長時間的時間來鍛煉,才能做到不影響原本實力的程度。 而且,失去視覺,更需要極大的勇氣。 “你們準備好了嗎?” “嗯!”“可以哦。” “那麼,諸峰大比最後一場,開始!” 來了! 沒有絲毫猶豫,在開始的一瞬,左雲貴就從原地彈射,向著任以道原本身處的位置沖過去! 雖然開場的時候被任以道打壓了兩次氣勢,但左雲貴還是及時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他走到這一步,不是為了什麼獎勵。 他隻是為了贏,是為了血洗自己的恥辱! 絕對不能輸。 “給我去死!” 轟! 雖然他有自信自己沒有找錯位置,但是第一擊還是撲空了。 這在意料之中。 “還沒完!” 而左雲貴的真正目的,也正是要逼他離開原本的位置。 “聽不到聲音,是隱藏了嗎?” 在屏蔽了視覺之後,其他的感官變得更加靈敏。 但這還不夠。 從左雲貴有盲戰這個想法開始,到今天也不過短短的十餘天,他的盲戰水平還遠遠稱不上嫻熟。 但他還有另一項能力可以補足這塊短板。 “你給我滾出來!” 他重重踏在了地麵,從腳下掀起層層火焰巨浪向周圍擴散。 左雲貴察覺到左前方火焰覆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形的空洞。 找到了! 爆沖過去,左雲貴卻再次撲空。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 不應該如此的! “到底是哪一步出問題了?” “左師侄,你在找什麼?” 在這邊! 轟! “你是在給我表演節目嗎?” 在這邊! 轟! “舞跳的真不錯呢~” 這邊! 轟! 不對,不對,不對! 也不在這裡! “啊啊啊啊!為什麼!!?” 左雲貴放棄了思考,憤怒地四處轟擊著,無差別的攻擊著擂臺上的每一個角落。 他因為找不到人而在臺上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可這一幕在臺上的觀眾來看,卻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左雲貴在那邊憤怒地嘶吼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場景。 就在此時此刻,左雲貴苦苦尋覓的對手,正悠閑的站在他的攻擊盲區內,跟隨著他不斷走動。 而且,在眾人的視角中,左雲貴除了第一擊沒有問題之外,之後的每一步動作都是錯誤的。 動作不是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就是根本沒有發揮出原本的威力就收手了。 這很不正常。 臺下,騰君偉看向了段紅,不確定的問道: “段師妹,難道說……” 不等他說完,段紅直接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你猜的不錯,任以道的精神力確實已經超過了地境的最低門檻。” “他已經可以通過視線之外的方式展開幻術。” “就比如,聲音。” 看著在臺上陷入瘋狂的青年,段紅默默嘆息一聲: “左師侄危險了,聽得越多,他受的影響就會越深。” …… …… 悠閑地走在左雲貴的身後,任以道就差端著茶水來喝了。 盲戰? 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對手是段小玲,她這個時候怕是已經輸了。 但很可惜,你的敵人是我啊。 是誰告訴你…… 隻有目光才能施展幻術? “狐言,惑人。” 這項特殊的能力來自天狐血脈,可以通過言語來影響他人的感官。 全力催動的話,甚至是短時間改變對方的常識。 催眠道具·青春版! 他通過狐言的能力將左雲貴變成一個提線木偶,操控他在擂臺上犁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趣是有趣,但也差不多玩膩了。 “沒意思了。” 該結束了。 而就在他抬起手,準備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 狂暴中的左雲貴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沒有再繼續四處攻擊,而是毫不猶豫的用拳頭砸向了自己的胸膛。 轟! “咳!” 鮮血從他的喉嚨中噴吐,但他卻是笑了出來。 “原來,在這裡!” 強行沖破了精神操控,左雲貴察覺到了身後的呼吸。 “抓住你了。” 親手撤下了頭頂的長帶,左雲貴猛地轉身,向著近在咫尺的任以道露出了一個兇戾而血腥的笑容。 “結束了!” 火焰纏繞的長腿迅猛無比地踢向了任以道! 轟!!! 退無可退,這個距離和時間,就連任以道也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這場比賽,是我的勝利……什麼!? 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左雲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 這怎麼可能? 煙塵散去,他看到了殘忍的真相。 “……什麼!?” 任以道站在原地,分毫未退。 而自己那灌注了全部力量,被烈焰環繞的長腿卻被輕輕擋下,再也無法向前分毫。 被一根看似脆弱而虛幻的潔白狐尾。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八尾天狐不是最不擅長肉身之道嗎? 欣賞著左雲貴臉上的迷茫,任以道輕笑點頭: “你說的對,是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