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幾年的私家車,我的媽呀(1 / 1)

呂郎中見有人進來,不好意思的將手臂上的針一一拔掉,拔掉一根金針時時,手臂一顫,有些興奮的說:“我找到穴位了!”   殷子榮甚是感到渾身起雞皮疙瘩,咽了口吐沫,看來他的下一個針灸對象就是倪丘了,上前去查看那套針灸用品,製作精美,足金足銀,沒想到他師傅還留了不少好東西給他。這套東西說實在的,賣掉之後娶個媳婦綽綽有餘,可這家夥死腦袋板,空有三分醫術,做人也隻做了個三分吊子,他那個口頭禪,救不得,便買口棺材先,醫不得,便不再下藥空等病人咽氣。做郎中的現在還未被打死,隻是他不出村看病,村裡的人有求於他,若真遇到重疾,棺材先備著,他來到家裡也隻得開藥,半晌,憋出一臉紅暈,問其原因,隻可能是口頭禪說不出來了,人還得接著用藥接著救,倒是他眼光毒辣,說救不出來,那多半是死的,死得便死的,與他無關,村外有條件能來到村口那間小破屋求診問藥的,想來病也不是太大。   呂郎中拔掉所有針,興奮的說:“我能感受到倪丘現在的感受,我剛才用這些銀針把自己的經脈封了,依著這本宋朝年間撰寫的經絡百方圖,我或許能打通他的經脈,這樣他的思想就可以傳達到四肢了。”   “那還有的救咯!”殷子榮點點頭,那本書比他家族譜年齡都大了,翻頁隻得用輕的羽毛慢慢托舉,就上麵的字裡行間來看,勉強認得,不像是醫師大家所撰,隻能說是沒錢找代筆,自己手抄的,連個皮都沒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說:“你盡管造,別把他燥死了就行!我給你帶了個幫手。以後就由他妻子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你負責拿針紮他。”   婉兒走進屋子,看了眼熟睡的倪丘,呂郎中又開始紮自個玩了。殷子榮最近胳膊有些酸痛,看著有模有樣的,想開口尋醫,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免了吧,萬一紮錯了,那不成了殘廢,還是等幾天吧!   “今天天氣還是很好啊!”   婉兒來了,呂郎中搬回了自己家,在家裡閉門不出有幾天了,殷子榮從縣城趕了回來,他娘的,自打那天在翠仙樓上馬時閃了胳膊,胳膊就一直酸痛,槍不能提,手不能拎,如同娘們。這幾天尋思著呂郎中紮自己也紮透徹了,便騎馬趕回來,給他紮紮。   “胳膊都腫了吧?”殷子榮敲開呂郎中家房門開玩笑,手裡拎了一包消腫用的西藥。“這可都是貴重物品,你悠著點使用,西藥不比中藥,用多了,真上頭,剛才騎馬路過百裡鋪子,聽聞吳家酒鋪開頭酒了,便打了些頭茬酒,勁大,不比你這個自己蒸餾的酒精火小。”   呂郎中沒有推辭,接過東西,向殷子榮展示了下自己的胳膊,明顯大了一圈,穴位青一片紫一片標注明顯,恭請殷子榮進屋,屋子雜亂,藥一片,古書一片,屋子中間一小八仙桌,油燈,穴位圖與針灸。   殷子榮擼出胳膊,金針銀針招呼了上來,如蚊蠅般叮咬,奇癢,至關節處,至肉裡。   呂郎中再紮完一根銀針後又拔出,看了下穴位圖,擦乾抹凈燃燒然後往自己身上紮了下去,這是什麼操作?殷子榮滿身大汗,咽了口吐沫:“咱事先聲明,你紮錯了?沒事,紮廢了這條胳膊,還有另一條胳膊拿槍,你給我看病,你別往自己身上紮,我心裡犯嘀咕。”   呂郎中誠懇的點點頭,一尾金針擦乾抹凈在酒裡燃燒之後紮到了剛才那個差不多的地方,紮完針後數個小時內仍有酸痛,休息了一夜,酸痛減輕大半,數天之後,嗨,還真讓他琢磨成了。   又到了倪丘試藥的時間,殷子榮一大早便差使家丁搬兩個一樣高的八仙桌抬到倪家去,在院子裡拚成一張床,上麵鋪了一張席子,碾子上,一陶碗裡裝著的是那日頭茬酒提煉出來的酒精,十金,十銀20根針灸專用針泡在酒精裡,殷子榮同幾個家丁一起將倪丘搬了出來,在陽光下,肉眼可見他後腦勺的傷勢已經愈合,拿來剪刀將結痂成一團的頭發剪掉。也許是放的時間有些長了身體略微顯現出浮腫,但總的來講經過這半個多月來的調理吧!相較昏迷之前,健壯很多,也白凈許多。   今天天氣甚好,徐徐的小風不至於曬得人昏昏沉沉,明朗的晴空,方圓數十裡地看的真真切切。呂郎中指使兩個家丁把他褲頭扒了,殷子榮點頭。   棉絮蘸酒擦拭了全身後,皮膚重歸緊致,呂郎中點燃酒精,開始紮人了,幾個家丁沒見過,甚是新奇,金針銀針在手中紛紛落下,連腦門都不放過,進入寸許,殷子榮大呼神醫,不忍摸了摸自己腦門,20根金銀針在一柱香的功夫全都紮到了倪丘身上,不見有任何反應,呂郎中還想拿針,可已經沒了,他師傅留給他的就這麼多,“這這這少幾個穴位,還沒紮呢?”   呂郎中指著餘下幾個穴位,吩咐殷子榮進去拿幾根女人針線使用的針,先湊合著用。   殷子榮笑著吩咐家丁到自己家拿些針線過來,自己咋進屋去找,婉兒主動將針線盒遞了過來,這農家使用的針線,怕是不能紮人用,殷子榮遞了過去,和金針銀針一對比,這縫衣服的頂針就是他娘的改錐,這一針下去還不給弄癱了。   呂郎中草草收場,這一通紮沒紮醒,失落至極,也來了脾氣,將剩餘燃燒的酒精撒到墻角,火光瞬間燃起,婉兒從屋內提出一木桶子涼水,也顧不上是女人身份出來表示可以用這個,倪丘被紮之後身體燥熱,呂郎中與殷子榮麵麵相覷點點頭   呂郎中又說出了那句可以一試,殷子榮上手,潑累了,自己把頭伸進木桶中打了個激靈,沒啥用。他娘的倒是洗的白白凈凈了。   寨子外兩公裡處的土路上,一輛福特牌小轎車,他娘的崴進了泥地裡,嗡嗡作響,動不得半步。   “不是,這是誰啊?咋開到這裡來了呢?”殷子榮在墻角整理頭發的時候偶然一瞥間看到山下路邊那個同甲殼蟲一樣顏色的汽車,眾人望去,可不就是一個沒見過冒煙的玩意嗎,車內的人進進出出。壞了,別是地區長官,殷子榮拔腿往山下跑去,他要到殷宅內更換軍裝,換著換著就停了下來,自己也沒這麼大譜啊,區區一個營長,還是個副的。地區長官能開著小轎車到家裡來看自個。   婉兒更是激動,就好像這妹子坐過這洋人的轎子一樣,她倒哧倒哧自己的衣服,也跑了下去,隻留下呂郎中在風中淩亂,這都是咋了?車上的人下來步行,很明顯是朝著村寨這邊來的,可惜距離太遠,隻能看個輪廓,他們身著華服非富即貴。留在車邊的兩個人在費力扒拉的想將車從泥坑裡拽出來,他們試了幾回,冒了冒煙全當放屁。   婉兒跑到村寨門口被老張頭攔了下來,殷子榮此時身穿軍裝,摸摸腰間的盒子炮,從自家府上騎馬出來,身後十數名家丁跟隨,到村寨門口交談了一番後,婉兒跟著隊伍出去了,兩個豆子大的人歇了一會兒後,再一次圍著那個車轉,不一會兒尾巴冒起滾滾濃煙,把另一個人嗆跑了,正巧這時候有路過看熱鬧的村民,穿黑衣服的招呼著啥,村民被黑東西的咆哮聲嚇著跑開但沒跑多遠,那兩個村民明顯是下龍窩村路過的,黑衣人丟了些東西,閃閃發光,像是銀元,村民上下打量,這才肯上前推這玩意。使勁猛地頂了一下,轎車咆哮著駛出泥地,黑衣人拿出手槍將給那倆人的錢財又搶了回去,村民四散。呂郎中在山上看的真真切切,不一會兒,便於那兩位步行的人匯合了,兩人進了車,車子重新啟動,行走在田野小道上。村寨門口早已聚集了眾人,猜測是找殷子榮,還是找婉兒的。殷子榮騎馬最先跑到轎車身旁,差點與之錯過,轎車停止,殷子榮在馬上愣了一下,下馬彎腰俯身與之交談,轎車行駛,殷子榮呆站在馬前,過了好一會兒,才飛身上馬走另一條通往寨子的羊腸小道,家丁隊伍們讓出了一條道,婉兒攔車,轎車緩緩駛過,她又悻悻的退到一邊。   沒多久轎車就在村子下麵的山腳處停了下來,一眾四人下車,全都是生麵孔,一人身著國民黨軍裝,另外一人像是商賈,做生意的,另外兩人一個是司機,另一個是帶著槍的司機,殷子榮騎馬入寨,下馬便往山上跑,呂郎中看的入神。殷子榮可算是見到大人物的派頭了,人家根本就不屑和你談,這人是中央國民政府下來的,人家動一動手指頭或飛黃騰達,或死無葬身啊,一想到這就肉疼,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呂郎中看著越來越近的殷子榮心想這是發生了啥大事了,難道和自己有關。不會吧,不會吧!   “快快快!”殷子榮上氣不接下氣,推開院門咽了口吐沫道:“快把倪丘穿好抬進屋子裡。”   呂郎中這才想到身後被晾了已久的倪丘,唉,果真不是自個,二人動手將其抬進屋子床上放著。   “收拾收拾!”殷子榮看了眼屋子,邊說邊著手動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呂郎中一臉懵逼,合著這群人是找倪丘的。   “天大的事!”殷子榮一邊收拾一邊說,豆豆大的汗掉落:“掉腦袋的事,等會兒人來了,咱就說沒給倪丘治過病,不敢看,都是外鄉的郎中。”   呂郎中雖然害怕但仍然不解:“為什麼?”   “還為什麼?帶路的那個是我團長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人家殺你不是殺你,是合法處決。”殷子榮緩和了一些道:“我還他娘以為給我升官來了呢!人家點名要找倪府,咱村裡還有另一個姓倪的。”   呂郎中聽完跑到門外將針灸用的東西都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覺得不保險又拿些草蓋上,寨子門口,一行人被村民簇擁著,穿軍裝的換了個表情,和藹可親與王虎那家子攀談起來,殷子榮捂著頭不敢看,你找誰不好,非找那家嘮嗑,婉兒被人群帶到了軍官麵前,上下一打量,點點頭,商賈模樣的人皺了些眉頭示意在前麵帶路。   殷子榮與呂郎中在這串著口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倪大兵可能通著天呢,即使是位列仙班的小仙也夠他們受的了,追查下來,呂郎中最慘,在倪丘身上藥物都是他試的。殷子榮頂多被扣個地方管理不嚴,前途盡毀。   “不會那麼慘吧?”呂郎中摸了摸自己項上人頭,還全呼著。   軍官與商人模樣的一老者同時進了房間,殷子榮,呂郎中在墻邊並排站著,不敢直視,門口兩個黑衣人守衛,婉兒瑟瑟發抖。   軍官拍了拍殷子榮肩膀,一股南方口音,至於哪的,沒聽過:“聽說你沒少照顧,乾的不錯,你等下回去,官升至副團長,帶營長職。我會給你們長官通電話的。”   殷子榮戰戰兢兢的敬了個禮。升官,人家一句話的事,就是這麼離離原上譜。   富貴老者看了眼呂郎中,用那滿口蠻子的話兒講:“內就是呂郎中?”   呂郎中點了點頭,又拚命搖頭,扭頭看了看旁邊。   “沒事,沒事,放鬆,放鬆。功還是有滴。”富貴老者安輔道:“我呢?今天要帶他走,南京你知道嗎?要帶他去那裡看病。這娃啊!現在怎樣啦,頭上的傷好了沒,能帶走嗎?”   呂郎中點點頭,盡量不說話。   “哎呀,年輕人,不用這麼緊張啊!我說了,功勞還是有地,那個,來人!把我包拿來啊,我們是要論功行賞得,你不錯啊,人老實。”富貴老者接過牛皮包,從中掏出了一卷紅布包裹著的錢財,看樣子是不下20枚的袁大頭語出驚人道:“帶的少了,你們倆分分啊。”   呂郎中咽了口吐沫,殷子榮在一旁暗中笑他媳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