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清那堆灰,還冒著煙呢,這可是位公主(1 / 1)

倪氏從千層底中掏出一件東西,一塊玉,一塊白色且透的玉,一塊通透無瑕的小玉雕琢成的長命鎖,殷劉氏上手看了看,雕工精細,有龍有鳳,龍是五爪龍,鳳是飛天鳳。   殷劉氏打開房門,讓陽光照射進來,這薄薄一片玉器的雕工哪是尋常工匠能做的,這是龍鳳飛到尋常百姓家了。殷劉氏故作沉穩笑道:“好看,大妹子這嫁妝著實好看。我嫁過來的時候,就給我一對玉鐲鐲,不舍得帶,怕碎了。”   “大妹子,改天再聊,家裡的衣服泡著呢,還沒洗”倪氏急忙用手語表示是自己的,殷劉氏沒了主見,招呼著殷家裡的倆丫頭下山回家,走到半道,遇到了急忙敢上山的殷子榮,殷劉氏表示道不用了,回去吧!   “她是什麼人?”殷劉氏將兒子叫到屋內開口問道:“你不要騙我。”   殷子榮搖搖頭,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著實說道:“不知道,那妮子是倪家老大從外麵花十塊大洋買來給倪丘當做童養媳的。身份可疑,但現在兵荒馬亂的,大戶人家家破人亡多的是,也說不定是哪家破產的大小姐,被人販子帶到這裡給賣了,至少沒賣個牲口價,娘,你聽我說,你就別管這事了,這裡麵亂的很,倪家現在通著天呢,現在上龍窩村又買了下龍窩那麼多地,下龍窩村的租戶們極有可能會惹事生非,我這個當官的兒子也就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你兒子這官位還得靠著那小媳婦鞏固著。”   “不是娘非要管,總覺得不踏實,那小娘子有一塊玉有一塊玉,你見過嗎?五個爪的龍,不是四個爪的蟒,皇帝才有的資格,看著就害怕,倪老大家是通天的,可人家小妮子是在天上住的,得罪不起。”殷劉氏語重心長的說,雖然現在是民國蔣大總統的天下,可前清那堆灰還冒著煙呢,本來就亂,哪天若是燃了,追查下來,怕是要掉腦的咯!   殷子榮真不知道有這麼塊玉,小妮子藏的可真夠深的,母親所怕之事也並無道理,象征著民主自由的民國開頭就不順利,袁世凱差點又燃起來了,他頓了頓口語:“倪氏那家或許是個前清格格的女兒,八旗子弟,那又如何?正好門當戶對啊!倪老大的兒子倪丘是被小轎車接走的,現如今這是我大民國有幾個人能做得上小轎車,鳳配凰正好對口了。”   “你說皇帝的女兒就不纏小腳嗎?”殷劉氏看了眼自己的小腳,雖然已經年過半百,可幼時那鉆心的疼痛,歷歷在目。天下女人一個樣,可為啥皇家女人不用纏小腳。   “可能人家是滿人吧!咱是漢人,習俗不同。”殷子榮又想到了自家婆娘,她不是也沒纏小腳嗎?   “哎,可疼死了,俺來個娘嘞,這骨頭啊!生生給打斷了。”殷劉氏頗有些抱怨:“你說你那家子,也是漢人,也不用裹腳,流過洋,知道的事兒比你還多,什麼時候把事辦了,也算是給老殷家長臉了。”   “你說你咋又說到她了,娘。”殷子榮不聽也不是,隻得撒嬌。   “她怎麼樣了?”殷劉氏問道,再怎麼著也有婚約在身了,湊合著過過就過到一塊去了,這這老是分著算什麼事兒。   “教書,聽說前兩天把縣城的一個老私塾罵的背過氣去了,要不是她狐假虎威,現在喝西北風都找不到地。”縣長雖然也有過一段西式教育的經歷,但也不要太西方了,不接地氣,接仙氣,當著一眾男學生一個勁兒的灌輸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導致他這個縣長兼新式學堂校長,時常被家長堵在門口大罵,什麼狗屁教育,就因為不是自由戀愛,包辦婚宴,有竄騰自家父母離婚的嗎?若不是因為殷子榮的妻子,縣長早有辭退之意了。   “該罵,思塾最不是東西了,我小時候,家裡請私塾給我弟上課,我想認我的名字,被數落一通,不就是認兩個字嘛,多了我還嫌累呢,還告訴我父親,說我不端,到現在我也就認識我的名字,還是你父親教我寫的。”殷子榮點點頭,同意母親的看法,隻因為自己也沒少挨揍。   殷士儒臨近傍晚了才回來,沈家一個碩大的家族也隻有五個人跟在後麵,沈繼業好似一夜白了頭,又好似晴空下了雪,留下了一遝沈家三四百年積攢下來的積業地契,殷宅大門洞開,鄉裡鄉親擠作一團,雙方在大廳清點了下錢數,沒有太多的客套話,灰蒙蒙的走了!這一走,沈家完了!   殷子榮幫著殷士林將地契分發到出資的每一個人,從今往後,上龍窩村的風水漸漸好了。   沈家賣房賣地最終湊夠了1000元,日本煙館方麵決定不追究此事,警察蜀緊忙著就把人放了出來,好吃好喝的在獄中還長了幾斤肉,在開鐮收割稻穀的第一天,走了,死因是擔驚受怕與煙癮發作,臨了臨了算是做了回漢子,聽聞是懷上了,雖然還在腹中,沈繼業至少錢也沒白花。1000塊大洋,買了個孫子   開鐮收割稻穀之後便是地頭確認土地了,殷士儒提前放出消息,所有土地上龍窩村的村民選完之後挑剩下的,殷子榮奉命剿匪去了,為了安全起見,所以現場土地交割要緩個三四天,雖是農忙時節,上龍窩村村民到也每個人都遵循殷家的族內規定,   沈家家敗人亡,共有250畝土地流入周邊村莊,上龍窩村吃了大半,前後共計135畝,集中在上下兩村的中間地帶,狗尿臺,八畝田,大溪田,西溝灣子,西武場等優質良田,下龍窩村的另一個方向是同處於平原地帶李村,李村為單姓村,120餘戶,大多數姓李,前前後後也買了不少土地,沈繼業最後為了湊錢,將土地賤賣,李村李氏族長還曾經和沈家的親家蘇家連同壓低價格。   沈繼業曾告誡殷士儒做事要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要等,殷士儒也就等著,下龍窩村的村民想要租地,他搖頭,稱土地還未交割完全,沈繼業那邊也幫襯著,李村也曾派人來過殷家商討地租事宜,殷士儒建議在原有的基礎上降三成,隻要七成,李氏族人覺得不妥,建議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一成,殷士儒道出了其中緣由,上下兩村數百年來因民鬥死傷近百餘人,早已成了世世代代的仇家,不能贈,隻能降,李家丈著家大業大,不用顧忌這些。可殷士儒不得不顧及。   李村的李氏族人並沒有顧忌許多,租子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了一成,下龍窩村村民表示不滿,但無人主持公道,殷士儒手裡的地還在捂著,一些心急的也隻能高價租地。   沈繼業剛喪葬完兒子,又同殷士儒會麵,這麼大的土地交接怕是會引發流血事件,沈繼業建議殷士儒按原有的租子保持不變,盡量減小上龍窩村與李莊發生沖突的可能性,殷士儒回絕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上下兩村爭鬥了兩三百年,殷氏族人死傷無數,下龍窩村也該還債了。   民國23年秋,殷子榮剿匪歸來,率一個營的兵力監督上下兩村的交接事宜,130餘畝土地順利交接,按原有的租子降三成收,事後數天下龍窩村村民與李村族人發生肢體沖突,造成一人死亡,上報上去,天高皇帝遠,此事屬於村民糾紛,縣政府不管,後續又造成一起較大的民鬥流血案件,造成下龍窩村兩人死亡,因李村族人眾多且團結,出手狠毒,下龍窩村的那些散戶最終還是忍了下去,租子不變,偶有流血事件發生。但絕非是與上龍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