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中,應酬接二連三的宴請,劉茂田遠方親戚的煙館即將開業,私下裡也給他留了一票分紅 ,殷子榮推脫不開便用他妻子張依娜的名號收下了,預計每年能分紅一千塊。如此幾年,去他娘的吧! 九龍鼎吳鎮江也派人送來臨別之禮,兄弟是個粗人但出手大方,送了一對重達一斤的大黃魚。但這也沒法拿著啊!隻好記在自家米鋪櫃臺上。 蘇月父親拗不過女兒,也曾擺酒設宴,被殷子榮拒絕了,他這次想一個人去徐州,在家隻是氣不過張依娜盛氣淩人的樣子。 縣保安團團長朱雨弦非要與他結拜為兄弟,殷子榮順手拉來了警察局長劉茂田,而劉茂田又想拉著自家兄弟吳鎮江進來,就這樣,簡單的儀式後,四人成了兄弟,殷子榮位居老大,老二劉茂田,老三朱雨弦,老四吳鎮江。 自從殷子榮走後,張依娜就心不在焉的,從倪氏的房間裡搬了出來,住進了殷府殷子榮的房間,她仍然不願意相信自己會敗得如此之慘,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反擊呢?或者是純粹惡心,思來想後她提議單方成親,將那一紙約束,變成法律所承認的事實。從而去徐州找他,並伺機出海。 殷士儒表示從來沒有過,但極力撮合兩人的他覺得可以試試,新朝代新變化嘛。殷劉氏極力阻撓,這不合乎規矩。張依娜隨即改口叫媽,殷劉氏覺得別扭,未進家門便叫媽,落了身價,張依娜的形象一落千丈,可當家的說了算,她也隻得附和著應了一聲。 這一個人的婚禮該怎麼辦呢?殷士儒還是給殷子榮打去了電話,問他是否能回來,殷子榮頭一次拒絕父親,說是新官上任,在整頓軍務,他沒成想張依娜真的會自降身價,玩這一手來惡心他。 殷子榮遠在徐州,連忙給三弟朱雨弦去了電話 ,讓他去自家米鋪櫃臺,去取兩個一斤多的金魚,隨後再到布鋪扯上三尺紅布,包上去蘇家提親,越快越好,朱雨弦照做,蘇家雖是名門望族,但肯下如此重禮的還是頭一個,蘇月的父親顯然還在生前幾日拒絕宴請的氣,不過鑒於男方的條件很好,小女尚無婚約,而且還是自家小女追求的人家,於是乎同意了,但讓蘇月搬到殷子榮老家去住很是不解和抵觸,畢竟還沒過門,沒有轎子和媒婆,不合乎規矩,可蘇月早已不見了人影 這個丫頭他這個當父親的太懂了,隨她去吧,門當戶對,還要啥呢。 朱雨弦率十餘名官兵親自護送,警察局也抽調了十餘人,過橋別人家用鞭炮,哥幾個乾脆朝天放槍,長槍短炮的招呼,這一路走來,一路風光。蘇月的父親緊趕慢趕,見到如此情景,也就放心的回去了,他知道殷子榮不在家裡,男女斷不能做出那些事情。 張依娜還在為她自個兒的婚禮做準備,這一個人該如何玩,確實傷透了腦筋。該不該用白布做個婚紗呢?那會不會被人家笑掉大牙?唉!自己竟然要走到如此地步了嗎? 米鋪的夥計托人送信,說三少爺物色的少奶奶要過來了,殷士儒一臉懵,他趕忙叫自家婆娘去找張依娜問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樣的女人值一斤金子? 張依娜聽後咬牙切齒,他明明有錢,一斤重的金子就這樣送人了,殷子榮騙了她,蘇月沒有跟著去徐州,反倒是誠心惡心自個兒來了,她實話實說,或許不久的將來,還會來個日本女人。自己隻能委身三房。所以這才是自己要結婚的目的。 殷士儒被氣的夠嗆,可當下要緊的就是如何以禮相待來的這位,蘇月的父親也算是生意場上的夥伴,冷落了自然不好,殷子榮現在在徐州,戒尺自然夠不著他! 殷劉氏乃是大家閨秀出身,她從未覺得張依娜配得上自家兒子,現如今來了個門當戶對的,便要親自下廚做上一桌好菜,這一切都被另一個人看在眼裡。暗暗發誓:“殷子榮,你給我等著!” 送親的隊伍很快就出現在了視野中,如此異樣的送親隊伍,吸引了周邊幾個村子的村民圍觀,上龍窩村依舊熱鬧,殷士儒犯了難,家裡還有一位尚未過門,隻是暫時住著,若自己親自迎接,這誰一誰二還真的說不清楚,若是不迎接,過河,過橋放炮這都是送親時才有的禮數,自己難免會失了禮數,讓對方姑娘心寒。他將張依娜叫到室內,聲音婉轉的問:“我也沒成想會是這個樣子,他個做兒子的將了老子的軍,你看這誰做一誰做二呢⑧!” 張依娜自然清楚這句話的含義,不過自己怎麼可能寄人籬下,更何況那個蘇月曾經還是自己的學生,想一想更氣,思索了一番後便說:“她這次來不是送親的,因為沒有轎子,未穿婚衣,不合乎規矩,我看她這次來更像是熟悉熟悉環境,父親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迎接,不必在意我的感受,隻要父親堅持指腹為婚的約定,其他村民也不會說什麼。” 張依娜說的很明白了,殷士儒動身,卻發現家丁早已把燈籠掛上,叫摘下來,不年不節成何體統,卻被告知是少奶奶叫掛的。這回家裡不無聊了,她看了看滿院的紅燈籠,摸了摸腰間揣著的手槍,婚禮的樣式已經初見雛形。 殷士儒迎親至山腳下,鄰近村莊圍觀者不下百餘人,20桿槍鳴槍數響,朱雨弦給殷士儒送上了自己準備的一份薄禮,並告知來意。殷士儒叫他山上請,眾人也沒再做推脫,一並入了村寨, 殷劉氏打第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閨女,來時便手牽手,吃飯時間也手拉手的坐著問東問西,不問別人喜好,便一個勁的投喂食物,像是泔水喂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引得旁邊的張依娜多有不滿。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差了,竟然受到封建之人如此對待。不應該視為座上賓嗎? 好在殷士儒會挑地方,雖相差一個甲子卻不是古板之人,他們男士一桌,既有兵又有官還有警察,暢談國家大事,把酒言歡。 送走了官兵以及警察,蘇月就算是真正的在殷家住下了,張依娜還親切的邀請蘇月同她一個房間,晚上好說些悄咪話,頭一次在別人家過夜,蘇月哪懂得拒絕,正要開口,還好被殷劉氏打斷,怕她教壞了蘇月,趕緊說同我住一屋,於是乎殷家的兩個老人罕見地分居了。 殷士儒主張有契約的張依娜做大房,畢竟白紙黑字,他的父親埋在山頭不久,如果隨意更改,逝者骨寒,恐遭人不齒。 殷劉氏咋在這個方麵少有的堅持了自己的看法,張依娜不適合做妻,做妾算是湊合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而全麵接受了傳統漢族風俗的蘇月更適合相夫教子,並且很有教養,我兒子眼光不錯。 一旦有了矛盾點,殷劉氏首先是屈從,其次是沉默,可她若要堅持,那麼就輪到殷士儒沉默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相處,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做事方麵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方式的,不能說全對,但很少錯。 可這非同尋常,關係到了契約精神以及朋友遺女的地位,張依娜與蘇月還未針鋒相對,兩位老人便已經鬧僵了,殷士儒找老伴談話,想改變她的決定,可卻得到了一句哭笑不得的話:殷劉氏一個60多歲的老太,像是受了委屈要回娘家!都已經滿頭白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