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槍的農民,不對,是匪(1 / 1)

能用錢解決的那都不是事,更何況一連殺了五個家中的頂梁柱,賠償方案是殷子榮定的,他認為,務必要敲擊一下下麵兩個村子,現在誰是爺?殷士儒多有過意不去,但家中大小事務遲早會交給殷子榮,也同意他去做了。“你想找補多少?”   “不多,每人一塊大洋。”彪形大漢咧著嘴道,以為說的不清楚,又重復道:“上龍窩村賠償給下龍窩村每人一塊大洋,要不就去見官。”   殷士儒先是覺得就是為了這?後轉而震驚,合著在這裡跟我簽辛醜條約來了,可現在又不是前清,怕是來錯了時間。但是轉而又想,他大感不妙,殷子榮那裡怕是出了些什麼事,不然哪容的下這家夥在這獅子大開口。   “這金額太過巨大,還是先讓我想想合理不合理。”   “還是我幫你想吧!搶先一步報官,讓你那做團長的兒子出動軍隊,隨後下龍窩村忍氣吞聲。”說到此,彪形大漢再次激動起來,那日若不是跑得快,怕是棺材都要湊個六六大順,他如今敢這麼做,依舊是受人指使,隻不過不可同日而語了,殷士儒不敢開槍。“不可能了,你兒子被擼了,你還不知道吧?整個縣城都知道了,日本煙館被赤匪洗劫一空,死了好多人,愣是被壓下去了,到現在才發酵,有錢的給告到省城去了,縣長都給撤了,保安團團長,他進大獄了,沒人給你撐腰了。”   “那你認為殷家是靠別人撐腰才有的今天嗎,可笑。”殷士儒轉身回去,一眾家丁上前持槍對峙,彪形大漢眼看著唬不住殷士儒,打群架武器又落後太多,又鼓搗村民上縣裡政府鬧事,還大家一個公平,還死者一個安生。   孰真孰假,殷士儒在莊內高地望向漸去漸遠的隊伍,很是擔心兒子的安全,日本煙館的事情也略有知道,赤匪放火燒了日本煙館,死了很多日本藝妓,浪人,以及周圍各個村鎮的富家子弟。男人在外有太多的事不便多說,所以他也沒去多問,從各方麵的消息判斷,殷子榮肯定是參與其中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人心惶惶,未加證實的謠言,雪上加霜。   殷士儒厚著臉皮給縣裡保安團去了通電話,接電話的小聲嘀咕著,生怕被別人聽到,在得知朱雨弦也狼鐺入獄後,這麼說是真的,不得不重視起來,殷子榮即使被收押,也遠在徐州,這根本就無從去使勁,錢都不好使。無論如何他得去縣裡一趟,去了解更多的消息。   殷士儒囑咐殷劉氏看好家門,同兩個持槍的家電憂心忡忡的騎馬披星戴月,選擇了在夜間出行,到達縣裡時,暫住在自家米鋪中,第二天從帳房上取了些銀兩,去拜會一下警察局局長劉茂田,以打探風聲。   上龍窩村這邊,蘇月,張依娜先後知道了此事,蘇月牽著一匹馬揚長而去,誓要救夫!殷劉氏阻攔無果,隻好招呼兩人持槍護送。   張依娜聽到消息時已經晚了,殷劉氏過於偏袒蘇月,為數不多的馬匹全都在路上,家裡沒了趁手的交通工具,可再怎麼著,她也得湊湊熱鬧,殷劉氏怒斥胡鬧,家裡已經沒有馬匹了,怎可騎牛?張依娜不管,殷子榮倘若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這一輩子再無出頭之日了,即使不是寡婦,那也隻是個可有可無,滿腹經綸的女人罷了。   殷劉氏說話終歸還是好使的,家裡本沒幾條槍了,騎牛可以,無人護送。牛是重要的農業生產物資,即使這條路上的土匪不搶,心懷叵測的村民,也有賊膽。張依娜擺弄著殷子榮送給她的手槍,無聊的坐在電話旁邊等待消息,蘇月縣城裡有另一個家,她不愁住宿,自己去了,住哪?自己的家呢?國外算一個。國內,殷子榮算是人嗎?一個猥瑣小人。   殷士儒本想起個大早去警察局見劉茂田,店裡的夥計無心說道:“掌櫃的,你還不知道吧,這兩天可亂了,比赤匪過境都亂,上麵來人肅整,縣長方文軒被擼了,縣保安團團長朱雨弦也被關進了牢裡,你要見警察局長,別人也想見,可他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留下一個笨蛋坐鎮警察局,昨天聽說有一夥鄉下的過來訴冤,人還不少,結果都被挨了板子。”   殷士儒聽聞暗自一樂,這夥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便問其去處。   “在城東墻角的草棚裡等著今天的新縣長上任呢。”夥計給他指了個方向。“這當官的還不都一個樣。”   看著門口街巷陸陸續續朝一個方向匯集的人群,殷士儒讓夥計停下手中的活,估計今天也沒人來買米了,等一下關門歇店,出去轉轉,到政府門口看看這個新縣長有幾把刷子!   夥計應了聲,勤快的抱起門板。政府門口離這不遠,拐幾個彎就到,縣衙改的,門口有中華民國國旗,聽聞新任縣長要在今天講話,並且還有大官加持,所以今天的街道格外的擁擠,大多是看熱鬧的百姓,以及見利就鉆的小攤小販,殷士儒在街道上遇到了騎馬的蘇月,隔老遠喊了聲“爹!”人群中就像放慢了一樣,蘇鵬飛並未在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眾人開始尋找誰是他爹?因為是縣裡富豪蘇鵬飛一直嫁不出去的女兒,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她,殷士儒皺眉,假裝沒看到,手暗戳戳的指了指另一條街道,同夥計消失在了拐彎處。   “爹,你等等我。”蘇月還以為沒有聽到,又接連喊道,無奈街上的人太多了,這馬伸不開提子,早知道就不騎馬進來了。   殷士儒選了個可以看清全貌的茶樓,沒想到熟人挺多,一樓的警察把他請了進去,二樓由保安團把持,其中就有幾位曾經去過他家裡被熱情款待,熱心的警察幫忙清了一個視野不錯的位置,獨享一扇窗,夥計哪裡受過這份待遇?戰戰兢兢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站著太顯突兀,周圍站著的全都是持槍的。殷士儒讓他坐到自己對麵,別拉低了自己的身份,隨後起身同幾個生意上的朋友嘮叨了幾句,來的還挺全呼,平時喝酒大家都沒空,怎麼今天都有空了,調侃了幾句,便又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著對麵戲臺上縣長的演講,戲臺早已布置完畢,幡布上貼了用紅紙毛筆寫的標語,“熱烈歡迎侯哮林擔任我縣縣長!”縣長演講結束後會來到這裡,同各個商鋪的老板,有誌之士會麵,收好請柬,蘇鵬飛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蘇月,眾多的買賣家起身道賀!   “爹!你也在這啊!”殷士儒僵笑著點了點頭,怎麼到哪都有這丫頭?起身同蘇鵬飛一一行禮。   “有關於殷子榮的謠言,小女剛才也對我說了,我也了解了一些。不過這裡不便說,我知道一個地,咱倆邊吃邊說如何?”蘇鵬飛請他到外麵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