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官3把火(1 / 1)

“好,那我在這裡多謝款待了。”殷士儒給了夥計一點錢,讓他出去走走。獨自一人跟著蘇鵬飛來到了隔壁的翠月齋,這裡也有軍警把持,見到蘇鵬飛後,竟然給敬了個禮,由此可見一斑,蘇鵬飛絕非是簡單的商戶人。   翠月齋原本是尋花問柳的地方,殷士儒如同故地巡遊,往事歷歷在目,現如今被蘇鵬飛買下來改造成了雅樂之地,二樓曾經那一片片單獨的房間,現在成了吃飯的地兒,掌廚的是山東師傅,拿的了一手魯菜,平時這裡是不對外開放的,隻招待一些商賈,政府要員,以及軍隊裡的大小官員,這邊剛落座,那邊幾個涼菜店已經上來了,隨時備著以便隨來隨吃。   兩人地位平等,但年齡上殷士儒大了一輪,便坐在主位,其他兩人隨便,蘇鵬飛又接到剛才的話茬說:“我昨天也是在這請了新任的縣長,他說沒這事,此次地區大的變動,隻不過上麵有人在趁著這件事謀取利益,安插自己的人罷了,還好殷公子升官,提前跳了出去。”   “哦?”殷士儒方才放下心來,轉念一想,這也太巧了。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降反升!   “留在這裡的可慘了,縣長方文軒在這件事上辦的怎麼樣,那叫一個漂亮,出錢出力,可最後還是被人捅了上去,因失職被一降再降,隨後乾脆不錄用,還好家產被土匪提前給禍害了,沒搜到什麼東西,不然的話,牢獄之災是少不了了。”   “那保安團團長朱雨弦,我聽說他也進去了!這會不會連累我兒!”殷士儒深知這其中的利益糾紛乳腺疙瘩一般難解難分。   “地方上安插一人,自然軍事上也配套,進去是假,故意降級是真,保安團隻能一個團長,你說這新來的咋辦?可不就得借著日本煙館被滅,十數名富家子弟被殺,城中富戶集中鬧事,借此機會,擼下來這個團長的位置給別人坐,這一來安撫民心,這二來合情合理,朱雨弦仍是團長,隻不過是副的了。”蘇鵬飛一五一十的說出自己所知道的,安慰自家這個親家的心。殷子榮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點不降返升,上麵絕對有高人在保他,能在兵部還未了解情況的前提下,提前給安排好後路。這樣的親家不得不攀一些關係。   “那警察局長呢?”殷士儒又問,這裡的道道還真多。“為何他失蹤了?”   “我告訴你,你不要給別人說。”蘇鵬飛見四下無人道:“在我家!”   “此次變動是不同集團的政治博弈,正如年年剿赤匪,年年有,同地方治安無關,劉局長躲起來,也隻是想少惹些麻煩事。”   殷士儒算看出來了,殷子榮沒事,保安團團長有事,是有人混淆視聽,借此造謠,故意分化上下兩個村莊的關係。   “我有一件事還請您幫忙。”殷士儒本不想欠他個人情,可他不想兩個村莊就如此糾纏下去,眼看著收獲的季節馬上就要到了,必須要保證春收的時候避免節外生枝,顆粒歸倉。   “前來鬧事的那幫人?”蘇鵬飛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他們不會再鬧事了。”   “還請留他們條姓命!”殷士儒深感不妙,蘇鵬飛說這話時嘴角略微一邪。   “沒用了,不是我,是您的兒子,殷子榮!”蘇鵬飛搖搖頭,表示時間來不及了:“他們會被當成殘餘赤匪試圖破壞新縣長的上任,抓住後原地槍決。”   “那都是些正經的農民啊,我兒他怎。”殷士儒啞口,昨天上村寨裡鬧事時少說也有10餘人,都是些下龍窩村的青壯勞力,就這樣給殺了,那豈不是破壞了十餘個家庭?造孽造孽!   “正經的農民!你是指那幫不拿鋤頭拿著槍的農民嗎?親家!”蘇鵬飛輕蔑一笑,看著窗外滔滔不絕的縣長道:“他們聽見個風吹草動就敢如此,今天你仁慈了,明天誰也不清楚!現在是民國,大爭之時,你家公子有機會在這一方縣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他再怎麼著也不該亂殺無辜啊!”殷士儒喘不過氣來,已經死了五個了,棺材還在上龍窩村門口呢,這若再來十個,下龍窩村的男丁怕是一蹶不振了。“我怎…唉!”   “又沒死在他手上!”蘇鵬飛說:“殷公子遠在徐州,本縣也無殷人當政,這筆賬頂多算個無頭帳,誤殺罷了,上麵對待赤匪的指令也是如此。寧錯勿漏,您老放寬心些。”   “合著這人命就如此廉價了嗎?”殷士儒悲憤的嘆了口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養了個好兒子。”蘇鵬飛笑著對他說,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殷士儒不解,濫殺無辜,禍害一方百姓,這他娘的是個逆子啊!“談何?好?”   “我蘇鵬飛雖不是達官顯要,但好歹也是富甲一方,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小女許配給你家公子嗎?不是因為他是團長,而是我有眼線,知道這城中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他身上有股子氣,成大事者的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您或許不知,可我欣賞他。”   “日本煙館被燒的事?”殷士儒持懷疑的問道,他並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有如此的能耐!可淺意識裡沒殷子榮,這事不成。   “你知道?”蘇鵬飛笑了笑:“他都告訴你了,唉,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我知道什麼呀?”殷士儒感覺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最起碼現在槍還沒響。   “就是你剛才說的。”蘇鵬飛小聲側耳道:“就是你兒子親自策劃的,引了山上的土匪,燒了日本人的窩,千萬別說出去!”   “他果真有這能力。”殷士儒傻笑,一掃剛才陰霾。就在這時,城外的槍聲響起,笑容僵住了,呆呆自語:“沒錯,他真有這能力,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戲臺子廣場上人群騷動,縣長躲在軍隊後麵,新來的團長站了出來握著鐵皮筒子安撫民心:“大家安靜,安靜!我們會保護大家的安全,剛才我們接到市民檢舉,稱城內發現了一批可疑持槍赤匪,現已全部擊斃,活動照常進行,下麵有請縣長繼續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