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羅家西邊有片空地,平時是戰小癸和淩琛陪她活動身體的地方。現在眾人都在這裡,等著好戲上演。 “呼……” 東方不敗運著氣,給雙拳提勁。從到這根源地……不,從被召喚出來開始,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興奮。 相比之下,他對麵的修瑪卻是有點沮喪,完全不像是剛剛應允東方不敗的樣子。 因為……算了,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好!” 東方不敗雙拳分開,望向修瑪。 “修瑪,老夫剛才說的都記住了吧!?” 這大嗓門,即使隔著十多米也震得修瑪耳朵疼。 “記得。”她低聲說。 “那就開始吧!嗬!” 咚—— 一記震腳,東方不敗亮出他那招牌的姿勢。 “流派!東方不敗!” 修瑪也擺出個差不多的姿勢,再拿出向巫妖王突擊時的勇氣。 回應道。 “王者之風!” “全新!係列!” “天破!俠亂!” “看啊!東方在鮮紅地燃燒!!” 轟—— 隨著這套詞說完,圍觀的眾人仿佛在兩人中間看到了爆炸特效。 “哈哈哈哈哈!!!” 東方不敗笑得那叫一個痛快,爽快,暢快。 “果然還得是這麼來一下才能提起精神啊!如何?是不是感覺全身充滿了鬥誌!” 鬥誌?修瑪確實有,雖然是揍扁東方不敗的鬥誌。 這個老東西,非說要像這樣一邊喊詞一邊擺出姿勢才肯教自己。更要命的是以後每天早上都要這麼來一遍。 修瑪打心底感受到了……恥辱?不,倒不是那麼強烈的東西。 羞恥……對,是羞恥。實在是太羞恥了。臉頰仿佛貼在燃獄上燒烤,渾身哆嗦得像是抱著閃空觸電。 再看那些觀眾。 “太,太帥了!” 淩琛看得滿眼星星。 “嗨!呀!” 甚至跟著擺起了POSE。戰小癸看得一頭霧水。 不過她倒是明白淩琛激動的原因。肯定是東方不敗和她看過的某個武俠小說裡的高手重名了。 兩人身後,伍六七和閻小羅扭過頭去,即使拚命憋著也露出了幾聲笑。 等學成以後就先揍他倆一頓再說,修瑪決定了。 她拍了拍臉。 “胡鬧就到此為止吧,是不是該開始了?” “哼,氣勢還不錯。但在那之前……” 東方不敗把袖口挽了挽。 “……老夫先問一句,你覺得自己現在的不足是什麼?” 不足?那可太多了。 修瑪答道。 “需要更強大的武器,更豐富的招式,更堅實的魔力基礎,更持久的身體素質。” “真是泛泛啊,雖然也不算錯。這些的確是決定戰鬥勝負的因素。但還有一個因素你忽視了,一個決定這四者能夠發揮到什麼地步的因素。” 東方不敗的拳頭捶在胸口上。 “那就是心,比這些都重要。” 修瑪瞇著眼睛。 “你不會想說靠強大的意誌就能打贏敵人了吧?以為自己有λ驅動嗎?” “沒錯。” 居然真這麼回答了,修瑪頓時愣神。 東方不敗背過手去。 “你們迦勒底應該有老夫的資料,那你也應該知道老夫除了武術家以外還有別的身份吧?” “高達駕駛員嗎?” “嗯。在老夫的世界,武術家們駕駛的高達,與一般的MS(機動兵器)不同。並非使用操縱桿或者操作麵板,而是采用了‘機動追蹤係統’。它能讀取武術家的動作,然後反應到機體上,讓機體做出相同的動作。 “順便一提,九龍的AS也采用了類似的係統。隻不過並非完全反應,而是以一定比例將駕駛員的動作投射到機體上。但原理是相同的。” 說著,東方不敗一指修瑪。 “這就是老夫想指出來的,你的弱點。” “我的弱點?” “那就是你與武器之間根本沒有聯係起來。說白了,武器對你來說僅僅是武器,你也僅僅隻是在操控它們而已。” 修瑪不爽地皺起眉。 “武器不就是用來操控的嗎?那你的高達又算什麼?不也是武器嗎?” “你以為高達隻是單純的MS?不。它是武術家身體的延伸,就像手腳一樣。” “這隻是因為你的高達是那種係統罷了,跟我不是一回事。” “就是一回事。MS也好,劍刃也罷,都是受你身體控製,與你身體相連之物。若不能有將它們與身體融合的感覺,你便不會有真正的突破!” 嘁,老東西真會說。 但修瑪並非完全不同意這些話。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在戰鬥中逐漸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每個動作和技能正變得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自己能不費力地做到,陌生是因為自己似乎正對它們感到厭煩。 對一成不變感到厭煩,對無盡重復感到厭煩。它們達到理想的效果,自己會覺得理所當然。如果達不到,便會認為是一種失敗。 厭倦,倦怠,怠惰。這三個詞裡應該有能形容的。又或者可以用達·芬奇的一個詞來形容。 職業疲勞。 想要擺脫它,最好的辦法就是“突破瓶頸”。隻不過修瑪一直不知道這瓶頸在哪裡。或許正如東方不敗所說的那樣。 然而感覺是一種很縹緲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這不符合修瑪的戰鬥風格。她向來是通過掌握對手和自己的手牌,然後計算著去戰鬥的。 如果這條路已經無法走下去,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她堅定地望著師傅。 “學習這個,就能讓我脫胎換骨?” “不錯。” 東方不敗十分肯定地點頭。 “老夫與你交過兩次手,所以知道這樣做對你大有好處。你擁有快速製造武器的能力,以及掌握周圍空間變化的力量。若能再正確把握對武器的感覺,那便可將這二者融會貫通,發現新的能力,甚至是新的寶具!” “新的,寶具?” “你是亞從者。和已經定型的從者不同,你還有許多提升空間。期待一下新寶具也未嘗不可呀!” 新寶具。修瑪承認,她對這個詞動心了。 特別是達·芬奇以前說過,匠人醉舞屬於技巧升華成寶具的類型。也就是說隻要進一步提升技巧,就會繼續進化。 會變成怎樣呢? 女孩心中燃起了渴望的火焰,化作雙手的劍。 對不住了立香,我可能得晚幾天再去找你們了。 * 天子給的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天天還沒亮,曹操騎著馬,領著一大群人穿過城門。 他這次帶了四十萬人,這已經是朝廷能調用的極限了。畢竟荊州可是東漢時期人口最多的州。 那劉表雖無馳騁天下之誌,卻十分擅長自守。荊州的錢糧,武器和兵馬都很充足。即使帶著從者也不能小覷。 因為迦勒底肯定也在那裡。 從洛陽城裡出來的,是騎著馬的曹操和少司命,以及從城內出發的三萬人。其他部隊在夏侯兄弟和張遼徐晃的指揮下,也同步從各處駐地出發。 丞相裹了下衣服,目光瞄向身後的少司命。 這女人,你如果不看著她,根本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仿佛融入了空氣,即使是幽靈都比她更有存在感。 相比之下,曹焱兵的存在感就強多了。烈火將軍今天換了身火紅的盔甲,不隻是顏色,連造型紋理也好似跳動的火焰。 這是他的靈衣。鎮魂將離開自己的鎮魂街外出時通常都會穿。他也騎著馬,在城外等候多時。 曹操讓馬停在曹焱兵身邊,笑道。 “難得出來一趟,可要盡興啊,焱兵。” 曹焱兵也笑道。 “曹老板還是自己多小心吧,荊州可不比徐州那麼好拿捏。我辦完事得馬上回洛陽,就不陪老板一起玩了。” “唔,這麼一說。” 曹操四下回看。 “怎麼沒看到雲中君?” “那大叔說有點別的事。”曹焱兵不滿地咂嘴,“快出發了才想起來,真是個老糊塗。” 正說著,城門那邊,雲中君騎著馬匆匆趕來。 “抱歉,我來遲了。” 曹操打量著雲中君。 “竟然姍姍來遲,不是雲中君大人作風啊。” 雲中君整了整他那行雲般的長袍。 “有些丹藥欠點火候,需重新配置。事關重大,可不能因為細節的疏忽,辜負陛下的信任。” 曹焱兵厭惡地轉過頭去。 “又打算用你那惡心的丹藥乾什麼好事了?” “嗬嗬,這些還請慢慢期待。那麼丞相。” 雲中君拱手道。 “我和曹將軍先行一步。待事成後,便到新野與大軍會合。” “好,新野再會。” 與曹操告別,雲中君和曹焱兵快馬加鞭,向南而去。 行至十餘裡,便看到了早已出發的曹軍先頭部隊,也就是糧草輜重。 到底是供應四十萬人的後勤,這車隊根本往不到頭。徐晃領著四萬人親自押車,以保萬無一失。 在隊伍旁,雲中君和曹焱兵兩匹快馬一閃而過,引得許多兵士抬頭觀望。 阿星也在其中。 他與另一個老兵同駕一輛馬車,車上拉著裝滿糧草的袋子,很是遲緩。 老兵正嘀咕著今天能走多遠,阿星則是望著雲中君和曹焱兵遠去的方向。 盤算著別的事情。 昨晚,他秘密去曹府見了曹操,接受了一個任務。也是他唯一的任務。 他盤算的就是完成方法。講真,很難,比過去任何任務都要難。 若是帶上燕兒會好辦不少,當然阿星不會那麼做的。 他隻想早點回去,帶上燕兒遠走高飛。 * 迦勒底這趟逃亡之旅總算暫時告一段落。他們麵前便是荊州治所,襄陽的城門。 這回迦勒底不再遮遮掩掩,進城便直奔府衙而去。 因為有修庵在。他曾經和陶謙來過兩次襄陽,與劉表認識。 不出立香所料。路上偶爾能聽到有百姓議論,說朝廷大軍攻入徐州,下一個目標恐怕就是荊州。隻是百姓的神色並不像下邳百姓那般慌亂,基本是把這事當談資。 說到荊州,那可是東漢的屯兵之地。若不是蔡夫人聯合蔡張二將,將荊州拱手讓出。以荊州當時將近30萬人的兵力,至少能與曹操對峙一年。 這也是韋伯擔心的事情。 劉表雖是忠厚之人,蔡張二將卻不是好東西。若他們執意出賣迦勒底,那就隻能先下手為強。到襄陽之前,迦勒底已經討論過好幾次了。 話說每次討論的時候,修庵都不參與,隻是聽。立香偶爾問他意見,他也不發一語。還真是要徹底當個觀察者啊。 很快,眾人來到府衙門外。 “站住!幾位有何事?”看門的兵士問道。 “我等從下邳來,”韋伯下馬道,“有要事向劉大人稟報。” “要事?” 兵士們打量著眾人,忽然看到了修庵,恍然大悟。 就在韋伯以為他們要進去通報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看到這幾人麵有難色。 過了一會兒。 “請先進來吧。” 兵士們將眾人引進院內,讓大家在這裡等候。其中一人到府衙裡去通報。 沒多久,帶回來兩個匆忙的中年男人。一看就不是劉表,正常來說劉表這時候已是花甲之年。 那這兩個人…… “哦,修庵,你來了!” 有一人打著招呼。另一人也是滿臉的興奮,仿佛看到了救星。 修庵向兩人作揖。 “許久不見,蔡將軍,張將軍。” 韋伯一驚。 “二位就是……” 兩人向韋伯拱手道。 “在下乃劉大人部將,【蔡瑁】蔡德珪。” “同為劉大人部將,【張允】張豐義。” 還真是這倆人,蔡張二將。竟然這麼快就碰到。 趙雲下意識想把龍槍亮出來。為了表示誠意,他將武器靈體化了。 立香也是心裡一緊張。但看了看蔡張二人的表情,似乎沒有那個必要。 他們可能是發自內心感謝迦勒底的到來。 於是立香這邊也都自我介紹。聽到趙雲的名字時,韋伯還特別注意了一下二將的反應。 滿是尊敬之意,不時說著“有希望了”這樣的話。 這就讓韋伯十分奇怪。 “請問二位將軍,劉大人現在何處?” “這……” 沒想到這簡單問題,讓二將露出和門口兵士一樣的神情。 猶豫片刻,還是蔡瑁說道。 “劉大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