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還是走樓梯更安全吧？雖說慢點……】 　　黑角則拐進樓梯間。 　　氤氳的紅霧舔抵著墻角，冷清的樓梯間回蕩著蹬蹬蹬的聲響。 　　蹬蹬……蹬蹬蹬…… 　　聲音交疊混合…… 　　黑角則猛地抬頭，步子停了下來。 　　蹬蹬蹬蹬……的下樓聲越來越近。 　　沒聽錯，還有別人在樓梯間，就在上麵。 　　黑角則扶著冰涼的欄桿從縫隙裡往上看，但是沒看見任何東西。 　　他停下來想等等那人，結果那人也停了沒往下走，聽聲音像是出去了。 　　“黎醫生？黎醫生在嗎？”一個渾厚的男聲在上麵響起。 　　【找黎叔的？】 　　抱著好奇心，黑角則又爬回六樓，見一個大夏天長衣長褲手套帽子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中年男人背著棍棒抱著孩子正焦急地站在門口。 　　“黎叔不在，你有什麼事嗎？”黑角則試探到。 　　那男人轉身看見一個白大褂，眉目一喜，“是醫生嗎？快看看我孩子。” 　　“……護……算是。” 　　救死扶傷是醫務工作者的職業道德。 　　選擇性忽略男人怪異的打扮，黑角則想都不想應下話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被蟲子咬了，起初我還沒在意，現在發燒成這樣。”男人語無倫次。 　　黑角則接過手，碰到男人孩子那一下感覺像是摸到了火爐上，燙手。 　　這孩子看著像是剛上小學的年紀。此時麵色發紫，雙目緊閉，皮膚紅腫，胳膊上有道猙獰的傷口正在在流膿，散發著惡臭。 　　黑角則麵上不慌，“別急，問題不大。等我開門，一會兒給他清理創口。你把情況詳細說下。” 　　內心卻是—— 　　【臥槽，這啥情況，老師沒教過啊。急，在線求。】 　　當時都應下來了總不能啥都不做吧？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黑角則打開門，把小孩放好，進內屋取藥。 　　這男人平靜了些許，坐在白色的沙發上，搓著手組織語言。 　　“今天……今天上午，起霧之後我就回家順便把孩子接回來了。我接到他之前就被咬到了，中午還好好的，我不久前發現孩子發燒就下來找黎醫生了……你是黎醫生學生？” 　　“嗯。是的。”黑角則點頭如搗蒜，臉上倒還平靜，心裡慌得一批。 　　硬著頭皮一邊給孩子進行著處理，一邊和男人交流安撫其情緒。 　　“多長時間成這樣的？” 　　“四五個小時吧。” 　　“你孩子說過那蟲子長什麼樣沒？” 　　“還沒昏迷的時候問過，聽他說有小半個拳頭大？” 　　…… 　　黑角則學著診所檢查的樣子，加上自己的判斷不時詢問兩句。手上動作不停。 　　看著黑角則折騰完，孩子的眉目有所舒展。男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不住地重復，“謝謝，謝謝。” 　　“沒事的。能和我說說外麵發生了什麼嗎？”黑角則扯下手套，擦汗。 　　坐下來沖男人尷尬笑道。“我睡過頭了。” 　　男人也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盡力了，也沒說別的，講到： 　　“今天早上我和工友們發現起了紅霧，手機沒信號了，出去隻能看見三米左右。動物植物都發瘋了，開始四處攻擊人。” 　　“很多人都很害怕，我也趕緊回家接孩子。十一點多接到孩子。中午休息把孩子放家，我和孩子他媽出門囤貨。我回來發現孩子成這樣了，準備帶孩子去治病。” 　　說到這裡男人再次感謝。 　　“黎醫生不在，要不是碰見了你，我就要冒險去醫院了。好在現在孩子病情穩定了。多謝你了。” 　　“不敢當，我不過是個借住的學生。”黑角則訕訕笑道。 　　“看得出來，能救回來就好。總比出去好，外麵危險的很。” 　　“怎講？” 　　“那些動物啊，現在都野性十足，之前再乖的寵物見你也會沖上來咬你一口肉。而且開始瘋長，說是什麼二次寒武紀的原因，生物開始進化。我路上還看見了一群狗趴著人屍體上分食，嚇人的很。” 　　“……二次寒武紀？哪兒聽說的？” 　　“路上有軍人拿著大喇叭通知的。讓我們都躲家裡保護好自身不要恐慌，軍隊會處理。” 　　“寒武紀，寒武紀大爆發？”黑角則皺眉到。 　　他知道那是一個生物飛速演化誕生的時期。科學的角度來說是沒有“進化”這個詞的，而是“變異”“演化”，“進化”是一種不嚴謹的說法。 　　如果外麵外麵的東西在飛速變異迭代演化成新物種的話，男人說進化倒也正常。隻可惜男人知道的也不多。 　　“叔，我一會兒去醫院找黎醫生，你還去嗎？”聊了會兒，黑角則知道男人是八樓的住戶，話語親近了些。 　　“我想再看看，如果沒大礙就不去了。軍人沒法顧到方方麵麵，遇上怪物還是很危險的。”男人看著孩子，表情糾結。看得出來外麵的危險程度。 　　兩人正說著，小孩那邊有了變化。 　　“嗚~水……水……”小孩聲音有些啞。 　　男人激動的問道，“小濤小濤，現在感覺怎樣？” 　　“……渴……” 　　“嗯。”黑角則遞上水，喂了下去。 　　“咳咳。” 　　又測了一次體溫，雖然還在燒，但已經回落了。 　　男人確定孩子無礙，向黑角則拿了些藥，離開了。 　　還送了黑角則一根鐵棍作武器，七八十厘米一指多粗的實心鐵棍，雖然感覺不太理想，但總比赤手空拳好，黑角則也沒得挑。 　　黑角則甩了甩鐵棍，深吸一口氣—— 　　“走！” 　　終於踏進了紅霧。 　　聽人說是一回事，真見識到了又是一回事。 　　隻有真正進入紅霧才能感受到那種壓抑。 　　滿天紅霧籠罩一切，隻能看見三米左右的距離。如果長期處於這樣的環境，心理上定然會感到影響，精神損耗加倍不說，搞不好會憋出其他問題。 　　【這下真成瞎子了。】 　　扶了扶眼鏡，黑角則表情嚴肅。邁開步子，身影徹底隱沒在紅霧裡。 　　黑角則看見花壇裡麵的植物已經“溢”出來了，墻上路上到處都是綠色。花壇邊的磚石龜裂，像是阻止不了它們掀開水泥地皮肆意生長的架勢。 　　踢開鼓起的磚石，下麵壓著的野草“騰的一下”驟然挺拔起來。 　　黑角則搖頭道：“真是誇張啊——啊啊什麼東西！” 　　沒等黑角則感嘆完，不知是什麼東西拍打著翅膀撞了過來！ 　　黑角則及時矮身，躲過頭麵部。找書苑 wwｗ．ｚhaoshuｙuan.ｃom 同時背上被啄擊，撕拉—— 　　衣服破了。白大褂可能要改改式樣了。 　　這還不算完，黑角則腳步踉蹌，感覺自己被抓著亂撞。 　　“滾開！” 　　黑角則跺地，往下沉，調整重心穩住身形。手上的鐵棍朝身後揮舞，打下兩根羽毛。 　　“嘎啊——嘎——” 　　“哪兒來的畜生！滾！” 　　大概是被砸了兩下，也知道角力不過，偷襲失敗沒機會帶倒黑角則。那東西在黑角則背上拉了泡屎，放手飛走了。 　　“呼呼——”黑角則喘著氣，感覺背上粘上了濕漉漉黏唧唧的溫熱物質，也沒吐槽這短腸子邊吃邊拉的習性，一陣後怕。 　　這鳥跟洗手間遇到的不同，個頭不小，力氣很大，攻擊也很犀利。 　　先是啄擊撕掉一口肉，並借著飛撲的沖擊力撞倒目標，如果這一步失敗那就抓住目標左突右撞試圖帶倒目標繼續攻擊。 　　而且黑角則相信，如果目標體重過輕就不是帶倒而是帶飛了…… 　　回望身後——隻能隱隱約約看到小區大門。 　　想著自己才出門沒走多遠，黑角則心底染上一層陰霾。他不禁思考，出門是否是個正確的決定。 　　【抉擇】出師不利，是否繼續？ 　　——分割線—— 　　【抉擇。出師不利，是否繼續？】 　　A.退堂鼓，回黎醫生家。 　　B.繼續前往醫院。 　　C.學校。 　　【投票處】 　　【自定義選項】 　　討論區 　　投票截止時間——結果——繼續前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