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心。】 黑角則頭疼這一幕,家庭矛盾永遠是那麼令人心煩。 黑角則清清嗓子,打圓場: “黎叔,別生氣。讓她跟著阿姨出去轉會兒,病房待久了容易悶著。黎宇你也是,體諒體諒你爸。這兩天操心的太多,說話沖。” “行吧。那她想咋弄咋弄!” 黎醫生聽了這話卻有些落寞。丟下句氣話,憤然離去。 門砰地合上,像是宣泄他不平的心境。 黑角則眉頭狂跳,心驚膽戰。看向沉默無聲的少女。 黎宇神情悵然,眼眶裡轉著淚水,呆呆地站在那裡。失神的模樣像是隨時會跌倒一樣。 她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歉意和感激,向他鄭重說道: “謝了角則。我去找我媽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嗯。以後別這樣。好好說話,正式一點。都是家人。”黑角則語重心長。 “好。”她輕輕地帶上門,從昏暗的病房裡走了出去。 兩人走後黑角則才嘆了口氣。隻能希望兩人冷靜下來之後好好反思,能夠理解對方吧。 至於為什麼讓黎宇跟著黎夫人,黑角則也是有想過的。 跟自己是絕對不行的,他要作外派治療員去外麵給人治療,黎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和黎家的關係就會破裂,到時候他在龍都沒幾個熟人可就獨木難支了。跟黎醫生和待病房要委屈黎宇,自由行動則是和黎醫生站對立麵,這幾個都不行。 跟黎夫人則是最折中了,對黑角則和黎家的關係影響小,又兼顧兩方的訴求,同時母女組也是出於安全的考量,這是最優的處理方法,能被所有人同意。 唯一的問題是——人都走了,他現在該乾啥? 黑角則吃力地爬下床,活動了下身子。 嗯……稍感乏力,走路什麼的不影響。 猶豫了下,換上了床尾放好的衣服。 這是件黑色男士外套,形如大衣,下擺長及膝蓋。領子雖不能豎起圍住脖頸,但戴上後麵的帽子能把頭部捂得嚴嚴實實,比起外套更像是雨衣……總體設計時尚簡約,可以搭配各種服飾,適合各種場合穿著,經久耐用……應該……吧? 黑角則心底泛起嘀咕。 來不及為這兩天報廢的衣物哀悼,立刻來到黑角則身邊的是黎家人的關懷…… 至於為什麼這麼肯定—— 畢竟這件衣服樣式上不像是黎醫生那代人會喜歡的,倒是符合黑角則這些年輕人審美的類型——樸素中帶著莫名的裝。看起來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用心準備的衣服,收拾整齊的物品,溫暖舒適的床位……黎家人的照料讓他心中一暖。 他嘴角微微揚起,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將這份恩情記在心中。 黑角則舒展筋骨,把吃凈的飯盒、中途取下的醫療用物和床鋪等等規整到位。揣了把水果刀放口袋裡,門窗鎖好出去了。 醫院裡的狀況稍有好轉,沒那麼混亂了。 屍體不再是隨處可見……至少出現時能及時清理而不是無暇顧及。 撐過第一波的沖擊,逐漸適應這種超負荷的狀態。一些身穿防護服的醫護人員正忙碌地輾轉於病患身前進行治療,有士兵有條不紊地巡邏維持秩序,各類雜工也在努力著。 在各方的努力下,情況沒有進一步惡化。 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股壓抑和不安的氣息。偶爾傳來的哀嚎聲和呻吟,以及不時被抬出去的蒙上白布身形,證明遠沒有到可以放鬆的時候。 黑角則走累了靠在墻上歇息。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誒,兄弟。擱著康復訓練呢?” “嗯?”黑角則扭頭看去。對方是一個身著迷彩服、麵色棗紅的青年,手持槍械,腰上別著軍刀水壺…… “你是?”黑角則疑惑道。他感覺有些麵熟,但是不記得自己認識的有軍人。 “哦,我是之前把你背回來的。”這麵色棗紅的青年想起自己還沒自我介紹過,報上姓名:“王金石。” “好名字,堅定、忠貞。多謝你當時拉我一把,我叫黑角則。”黑角則伸出揣在衣兜裡的手,向他示好。 王金石看著黑角則伸出的手,尷尬地握了上去。 “哈哈,我就是看你傷的不輕,隨手的事。這不巡邏碰見你好的這麼快,尋思命大也是種本事,想著認識認識。” “啊?你們軍隊應該能見到更猛的才對。我這個算啥。”黑角則笑著回話。 “有是一定有,但我就當了幾年兵,見不到啊。聽說的,哪有真切見到有沖擊力。” “那倒是。我們醫學生聽過的案例不少,真正見到又是一種感覺。” “醫學生啊,真不是體育生?”王金石調侃道。 黑角則乾笑兩聲:“我要是體育生,我就該一個滑鏟反殺,然後拖著屍體回來而不是差點變成屍體。” “嘖嘖,你是遇上老虎了?整這麼慘。” “兩米多高的狗子還有倆一米多高的跟班,要不是後來來了隻差不多大的貓跟狗打起來了,我還真就回不來了。” “吃金坷垃了嗎?長這麼猛。還好我是分到留守任務了,不用出去。”王金石慶幸道。“對了,你一個醫生出去乾嘛?見到你兩次了。” “啊?奧——那我還得再謝謝你一次。”黑角則想起來為啥眼熟了。這是昨天橋上遇見的,畢竟他也沒遇見幾次士兵,非常好猜。 “不用不用。應該的應該的。”麵色棗紅的青年擺手。 “誰能見死不救呢?更何況我們有責任有能力,更不能坐視不理……” “嗯。”黑角則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欣然到:“災難當頭,我們都應該獻一份力啊。我現在在醫院的,說是外派治療,估計明天就上陣。” “你這狀態?”王金石打量了他一下。 黑角則當即站正,中氣十足,“已經康復了,隻是看上去有點虛。” “害!剛康復,虛了,還是多養會兒吧。” “誒不影響。我來醫院就是找人要工作的,總不能啥事不乾蹭吃蹭喝吧?。對了,現在這麼危險,我們出去是不是要你們軍人護送啊?能給我講講不?” “這個……有隊伍負責。但不歸我們留守的管,沒啥能說的……”王金石也沒再多問,邊走這邊說。也樂得有人陪他聊天。 讓黑角則探聽到了一些消息。 首先是王金石,二十多的小夥,大學生參軍,本來快該退了,現在……死都不會退了。他所在的兩個班負責這個醫院,也就是駐守這個醫院的士兵有二十人。估計是紅霧的原因,戰力安排比較保守。分攤到各個地方,這是一把不小的力量。 再說部隊人員規劃:大半部分留守駐地,剩下人派往城市。派往城市的人員又分主要分為三種工作:留守,後勤,戰鬥。 留守最輕鬆。基本都是保護工廠倉庫這種生產類場所,又或者醫院等對維持社會運轉有重大意義的,還有幾個大型人類聚集點。除了真遇上不長眼的人或動物往槍口上撞,不會出什麼問題。 後勤工作最為繁重。戰略性的運輸物資,救濟性的支援,維穩的宣傳……都劃到這部分裡麵了。 運輸說起來簡單,就是取東西送到需要的地方。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人去哪裡好說,運東西很難辦。因為車沒法走起來,基本都是“步坦協同”——一群人在前麵走清理障礙物指引方向。 救濟方麵也就是哪裡出情況了就會攜帶醫療、戰鬥、管理人員送去需要的地方,進行治療、發放物資或者戰鬥增援等行動。黑角則要做的外派治療員就是由他們護送。偶爾還要負責宣傳,上傳下達,通知各種信息。 戰鬥部隊就不用說了,最榮耀也是最危險的部隊。要在一線和怪味們戰鬥,這種情況下槍械不好使,紅霧裡隻有兩三米視距容易誤傷友軍,基本上都是軍刀軍刺上去肉搏。這些怪物也五花八門陰損的很,一場戰鬥下來往往死傷慘重。但又是必須的,隻有他們不斷地清掃出安全區域才能讓其他人員放心地開展工作。 駐守部隊那邊,一方麵要根據情況補給增援派往城市的隊伍穩住城市,另一方麵還要去和別的地方溝通互助。城市之間的荒野現在非常危險,各地駐軍都在不斷地派人用血肉之軀打開交流的通道。 當然黑角則乃至王金石都並不知道國防電纜部分損毀,有的地方已經失聯的消息。為了維持現在的局麵,已經犧牲到了何種程度。 像是高鐵,用僅存的通訊網絡設置好停靠站然後攜帶資料、人員、設備……進行危險行駛,然後從未到車次逆推失事路段,繼續進行互通……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 不過黑角則探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近兩年軍隊對於冷兵器運用的重視程度提高了,體能訓練似乎也較之前有所提升。特種兵選拔也有增多。 或許是之前的國際格局沒辦法大規模動用武力所以對“兵王”的需求?但現在來看也許是早有準備?不過沒更多證據,隻能暫時保留疑問。 兩人聊了一會,黑角則沒繼續打擾王金石巡邏又獨自轉了起來,可惜沒有什麼收獲。黑角則回到病房時發現黎醫生已經回來了,正在吃晚飯。 “回來了?我想通了,讓孩子歷練一下是好的。就那樣吧。”黎醫生此刻有點心灰意冷。 “額……想通就好,她也有點不對。”黑角則有些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黎醫生瞅了他一眼,低頭吃飯。 “不用安慰我,過去我是怕她受傷害又或者被一點點小成功迷了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現在我得害怕我們死了她還不會獨當一麵。” “這……”黑角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早上五點,醫院門口集合出發。”黎醫生三下五除二解決進食,麻溜的躺下閉上眼睛,抓緊時間休息。 “好。”黑角則應了一聲,坐下吃東西。吃完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黑角則又蹭了件白大褂,背包裡裝了些必需品,掂上鐵矛出門了。 到地方,等了會兒,人到齊了。十個軍人應該是一個班,治療員這邊五個醫生五個護士。 黑角則發現醫療人員就自己掂著鐵矛,眾人禁不住多打量他這個怪異的護士兩眼。 帶隊班長倒沒在意這些,說到:“現在進行分組,一組去各類社區由兩組士兵和三組治療員十二人開車攜帶大量物資去。二組由我帶領一組士兵和剩餘兩組治療員一共八人步行去工廠倉庫。” “運輸員各個地方送過一部分醫療物資,但是一組醫藥需求大,需要開車再帶過去一部分,二組主要是針對傷員需求帶一些特殊物品。” 【抉擇·分組】 ——分隔線—— 【抉擇·分組】 A.一組 六兵三醫三護,去社區等人員密集區,開車,攜帶大量物資。 B.二組 四兵二醫二護,去工廠倉庫等人員稀疏區,步行,攜帶數個特製醫療箱。 【投票處】 【自定義選項】 討論區 投票截止時間——結果——二組
七 現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