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半天時間,鄭顯鬆派人給陳三肖送了厚厚一遝文件,都是收集來的燕東林履歷,燕東林是燕家實際掌權人燕家老祖燕慶雨的嫡係後人,當代家主親子排行第四,修行天資一般,靠著其父偏愛,用大量的靈藥寶物堆成了金丹修為,因為前途渺茫而早早放棄在族內掌權的打算,用不少寶物某得陷陣司主管的位置,希望能混些功績在城內管理層某得一席之地。 燕東林,因為其父偏愛而張揚跋扈,不知收斂,樹敵甚多,奈何因為顧忌燕家勢力才沒有喪命。 因為族中爭權奪利,燕東林與兩個兄長關係緊張,大哥燕東明則是家主最大的繼承人,也是燕東林的靠山。而燕家最大的敵人是墨家,尤其是墨家旁支的墨尋虎,跟燕東林有奪妻之恨,自從十年前被燕東林倚仗燕家勢力搶奪了青梅竹馬之後,就與墨家斷絕關係,發出誓言定會報仇雪恨。 除此之外,還有一連串的恩怨,大到幾大家族的傾軋碰撞,小到街頭巷尾的商攤小販,想燕東林死的人可以排出兩裡地。 陳三肖看著這份名單,然後準備對這些人關注,一個人肯定不行,他還是得找些人手。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還是得想個辦法拉攏人手,他再次查看名單,發現幾個人可能有用。 帶著麵具,他在城內開始尋找那些人,幸好,鄭顯鬆在其中標注了他們的住所,從住所上看,這些人現在混的很不好。 喬三,獨行俠,早年來這裡歷練,結果惹到了燕東林,一點點小事就被燕東林下令打斷了一條腿,從此以後,瘸了一條腿的喬三被人孤立,過得很不如意,並且,燕東林為了彰顯威風,特意命人看著喬三,不許他離開五劫同城,就是要他樹立榜樣。 喬三,當年的意氣風發少年,如今已經鬢邊斑白,滿是滄桑,他回到了居住的小院,去城外獵殺妖獸是他為數不多的生存方式。 他受了傷,雖然不足以致命,卻是傷及肺腑,嚴重影響了根基,他日隻怕再也無緣仙途。 突然,他發現院中有一個人,那人正在石桌前悠然坐著,“什麼人?” 喬三拿出當初的武器,那柄黑金短劍,這麼長時間了早已殘破,劍身滿是缺口,加上重傷,他不能保證敵得過對方。 “喬三,真慘啊,你怎麼混到這個地步?”來人走到了月光下,身形中等,戴著一隻木質麵具,口氣悠然的調侃著對方。 “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燕東林的走狗?”喬三怒聲質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來人反問,“燕四爺雖然不成器,卻是身份尊貴,隻是低個頭而已,就能獲得一個強硬的靠山,有什麼不好?” “士可殺不可辱,休得多言。”喬三本以為對方會直接動手,迎來一頓苦頭,不想對方卻是丟給他幾瓶靈藥。 “燕家有容人之量,也有殺人的刀,何去何從喬先生還請慎重考量。”說罷,麵具人飛身離開了小院。喬三查看靈藥,均是療傷藥,本來想要一把丟棄,可他想到自己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全是燕東林所害,就這般死了實在是不甘心,他決定先養好身子再報仇。 除了喬三外,還有五人,有燕東林曾經的護衛刁五,因為在燕東林與人沖突時傷了一條腿,從此跛腳實力下降而被一腳踢開,還有散修馮大娘,年輕時被燕東林看上,然後下藥將其侮辱,因為沖突被賣到了青樓而備受屈辱,後來殺了人逃出被巡城司通緝,逃到了城外加入祁虛山強盜團,被燕家滅門逃掉的韓家子弟韓刁光,隱藏身份在城裡底層活著,一直尋找機會報仇,萬家的另一個二世祖萬盛光,與燕東林素來不對付,爭風吃醋,相互使絆子,甚至暗中買兇行刺,鬧得滿城風雨,另一個刑徒史玉豬,以前因為得罪了燕東林被好一番整治,不僅丟了一處擁有礦藏的駐守之地,還被打壓的不能翻身。 這些人一一拜訪,探明了他們的態度,決定延長一些時間來布置,他先是通知了麾下那些人,告知他們燕東林的任務,這些人一聽就急眼了。 “大家也不用太過著急,我知道你們沒錢,這一次我可以想想辦法幫你們墊付,”陳三肖擺手示意眾人不用著急,“不過,咱們都是在主管手底下討生活的人,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大家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聽到陳三肖這麼說,幾人也覺得棘手,燕東林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要錢,說不得會一直要。 在告知了幾人情況後,他又前往拜訪其他的刑徒隊長,將自己的難處告知他們,向他們借錢度過這次難關,大家跟他一樣,都被勒索要錢,底下人向來都是這些隊長抽錢吸血的對象,隊長們倒是手頭寬裕,可被燕東林這麼勒索,隻怕他們的收入以及修煉會被耽擱。 相互哭窮了一番,陳三肖不失禮貌的笑著離開了,他知道,這些人也在記恨燕東林,如果燕東林出事了,他們一定高興,可如果讓他們動手,隻怕他們一個比一個退縮的快。他們的作用頂多是增加形勢,讓大勢對他更加有利,到時後果會輕鬆一些。 他要燕東林下臺,借勢將其趕下臺太難,時間也不允許,相較之下殺人比較簡單,接下來,他該請君入甕了,他現在隻能創造一個機會,那些人能不能來此助他行刺就看天意了。 “上官。”陳三肖拜見燕東林,今天燕東林倒是沒有與小妾膩歪,不過麵前的案幾是放著幾塊寶玉,流光溢彩,一看就知道質地極佳,內蘊靈氣。 “錢收齊了?”燕東林眼光都懶得看一下陳三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貪婪的看著寶貝。 “還沒有。”陳三肖回答。 “那你還不快去籌錢?”燕東林惱怒的嗬責。 “上官息怒,想要短時間內籌到那麼多錢,對於城內的修士而言不難,可刑徒們向來清苦,著實是為難我們了,”陳三肖告苦,“城外駐守之地本就貧瘠,想要一舉籌集那麼多錢確實太難,不過,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過幾天就能籌夠錢,還請上官寬限幾日。” 燕東林聞言登時看向了陳三肖,“你有來錢的門路?” “沒有,絕對沒有。”陳三肖連忙否認,可燕東林根本不信。 “陳三肖,你向來老實,你會欺瞞我嗎?”燕東林肥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和善的笑意。 “當然不會,小的隻是盡心盡力做事而已,會盡快籌夠份子錢孝敬上官。”陳三肖說。 “寬限倒是無妨,隻不過,錢莊放貸還要收些利錢,你不能讓我白白寬限日期吧?”燕東林反問。 “小的會在如意樓擺一桌宴席,親自向上官道謝。”陳三肖說。 “哦?!隻是一桌宴席?”燕東林覺得不滿意。 “小的會想辦法補上利錢,”陳三肖隻能硬著頭皮稟報,“聽說如意樓的金鱗宴需要提前七日采買準備,小的待會兒就去交定錢,隻是,小的身份卑賤進不去那樣的地方,還是以上官身份前去才能進入。” 燕東林聞言點頭,拿出自己的燕家令牌交於陳三肖,讓他便宜行事。 看著蜜蠟一樣的黃玉令牌,陳三肖覺得行動又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