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先生,你真的會對冀玄州屠戮嗎?”秦思語在陳三肖施針完畢後,奉茶憂心的詢問。 “如果結果不能如我所願,屠戮一州也不是不行。”陳三肖說。 “龍昊先生,在你們這些高人眼中,是不是我們這些修為低微者都是賤如草芥,卑微如螻蟻?”秦思語有些悲哀的詢問。 “你應該聽到了,我曾經在俗世領兵作戰,東征西討,”陳三肖回想起夜荊州的經歷,“幾十年前的夜荊州,烽火遍地,戰亂不斷,人食人都是常事,我不論是仗劍行俠,還是行醫施藥,都不能改變那個時代的變化,後來,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隻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了,當然,如果是修真者會很容易,可對於俗世之人來說,我們這些修真者才是世間最大的不公平,也是強行乾涉天道運轉,於是,我以凡人之力投效軍旅,東征西討,才有了辰國,也是那個時候認識了羽庭,那時候她才這麼點。” “飛鵬堡犯錯得罪我的的確隻有一個人,可那個人沒有飛鵬堡庇護,哪來那麼多便利,哪來那麼多惡行,所以,飛鵬堡的人都該死,株連再不好,對於受害者而言才是最大的公平,無量劍宗敢袒護,飛鵬堡就是將因果嫁接到了無量劍宗,無量劍宗自然應該承受該有的結果,如果無量劍宗敢以冀玄州為由,那就是將因果牽連到冀玄州,將戰火蔓延到冀玄州,有何不對?”陳三肖反問,“若是無量劍宗召你等參戰相助,你敢說這份因果沒有你的份?” “多謝前輩指點,秦思語懂了。”秦思語點頭。 而得到消息的浩然書院,劉羽庭的師尊不由得一陣傷感,動身前往冀玄州麵見陳三肖。 而辰國國主劉文君也收到了胞妹身死的消息,憤而起身要前往責問。可文武重臣極力勸阻,最後,由護國公出列表示願意帶人前往,查探究竟。 雲璃已經施針完畢,果然陷入一陣虛弱期,不過,病患已除,恢復隻是時間問題。 她知曉陳三肖修為不凡,向他請教修煉經驗。 兩撥人先後落入揉雲派內,一方是浩然書院人馬,為首之人是浩然書院長老周熙光,他是劉羽庭授業恩師,親自前來過問弟子身隕之事,“見過陳前輩。”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陳三肖年紀輕輕就能化嬰,實力在那兒擺著,對方一個沒關係的修士隻能執晚輩禮。 “周長老客氣了,劣者是羽庭義父,你是她師尊,我們應該是平輩才對。”陳三肖麵無表情的反駁一句,“不知道周長老有沒有弄清楚情況?” “敢問陳長老,那害死我愛徒的賊人何在?”周熙光聽到陳三肖的話,盡管腹中生疑,還是詢問正題。 “已死,主犯是飛鵬堡之人,我已將其覆滅,但是,未殺乾凈,無量劍宗有意維護,想請浩然書院幫忙施壓。”陳三肖說。 “陳道友,做事何必如此極端?”聽到陳三肖出手覆滅了一個勢力,周熙光也是忍不住心頭一跳,對方被傳為赤雲州的代表人物,天資非凡,有責任感,是人人稱頌的年輕代表,想不到,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非我極端,而是道之所在,”陳三肖看著對方,“羽庭遇害與冀玄州風氣如此,身為冀玄州代表的無量劍宗不作為,劣者隻能自己動手,之所以通知貴派,是因為羽庭在貴派學藝,總要通知一下,貴派的態度不重要,隻是讓你們知曉以及有個準備而已。” 陳三肖看向了一邊的護國公石雄,對方恭敬行禮,“見過主上。” 石雄也是一位元嬰老祖,身材高大,一身虎威,身後十幾人都是修士,兩名結丹修士,十餘名築基五重境界以上的高手。 “見過主上。”一眾高手單膝跪地,向著陳三肖行禮。 陳三肖揮手讓他們起身,“冀玄州有很大問題,我要給他們扳正一些,說不得要造成殺戮,你們準備好收服一些小門派世家勢力,給長榮朝廷製造出來一個對手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石雄連忙動身。 “且慢,”周熙光沒想到陳三肖在辰國也有如此之大的權勢,“如今形勢尚不明朗,陳道友不必太過極端,不如先去無量劍宗看看如何?” “好,石雄你去準備,就算是這場戰爭打不響,我也要冀玄州改換一下風氣。”陳三肖直接兩手準備,跟周熙光一同去無量劍宗問責,石雄則是收服小門派世家勢力去了。 周熙光看到石雄離去,陳三肖排兵布陣大乾一場的架勢,深感陳三肖深不可測的模樣。 一行人一同前行,隨著周熙光而來的南宮禹看著陳三肖那張臉,越看越覺得麵熟。 行至半途,南宮禹突然想到了那張臉是誰的,“陳前輩,請問,辰國開國皇帝元辰,與您是什麼關係?” “不足為外人道。”陳三肖冷冰冰的嗬斥一句,南宮禹連忙閉口不再提及。 聽到南宮禹提到的辰國開國皇帝,以及陳三肖那種回避的態度,很明顯還是有關係的,周熙光也是不由猜測起來,隱隱猜到了其中隱秘。 落到了無量劍宗山門前,陳三肖開口向戒備的無量劍宗門人,“蒼山派陳三肖以及浩然書院長老周熙光,前來麵見無量劍宗宗主,煩勞通稟。” 聽到對方身份,守山弟子連忙進入通稟,不多時,他們前來邀請一行人進入,穿過山門,隨後眾人禦劍前行,來到了無量劍宗正殿無極殿前,大批劍宗弟子佩劍侍立守衛,“兩位前輩,請。” 進入殿內,隻見正對一座高臺,高臺之上有一張豪華王座,王座之後的墻壁上浮雕一個劍意凜然的篆體劍字。 王座之上,一名白衣中年男子隻在擦拭著一柄長劍,周熙光上前兩步,“浩然書院周熙光,見過傲雲宗主。” “蒼山派陳三肖,見過傲雲宗主。”陳三肖也是執晚輩禮。 “聽聞陳長老此行霸道的很,不僅覆滅飛鵬堡,還要趕盡殺絕,當真是威風凜凜啊。”傲雲宗主擦劍頭也不抬,語氣雖然不經意卻是暗含責問。 “宗主所言不差,隻是,不知道宗主對於晚輩的要求如何回應。”陳三肖詢問。 “不準,”傲雲宗主依舊頭也不抬,“飛鵬堡堡主是我冀玄州修真界一份子,況且,禍首已除,陳道友還覆滅了飛鵬堡,等於打了冀玄州修真界的臉麵,怎麼,陳道友要將冀玄州的臉麵都踩一遍嗎?” “傲雲宗主說的,好像這件事情是無量劍宗指使飛鵬堡乾的啊,”陳三肖卻是分毫不讓,“這件事情我隻想到飛鵬堡算是結束,若是宗主覺得無量劍宗能替飛鵬堡撐腰,那這件事情我們就擴大著辦吧。” 傲雲宗主終於抬頭,“陳道友不簡單啊,不知道陳道友打算如何擴大?” “好說,冀玄州既然隻有一個長榮朝廷,那就再多一個朝廷,無量劍宗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那我不妨再增加一個分庭抗禮的宗門,相信十大道院會感興趣。”陳三肖直接說出自己的計劃。 “陳道友果然天資非凡,但你未免太過自大了吧?”傲雲宗主提劍而起,“我無量劍宗能夠占據一州之地,自然是實力所致,你不過是區區一介元嬰修士,也敢說出如此無知大話。” “我隻問宗主一句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飛鵬堡堡主,你交還是不交?”陳三肖要對方準確答復。 “放肆。”殿中劍宗弟子怒喝一聲,將他圍住,意圖拔劍。 陳三肖目光隻是盯著傲雲宗主,等他答復。 “本尊,讓你滾。”傲雲宗主給出一個答復。 “好,劣者知曉了,戰場上見吧。”陳三肖憤而轉身,周熙光此刻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上來,見到雙方已經鬧到如此地步,規勸已經無望。 離開了無量劍宗山門,周熙光開口表明立場:“陳道友,浩然書院追求聖賢大道,不會將無辜之人卷入紛爭之中,恕本座不能奉陪。” “好說。”陳三肖點頭,“不過,我與無量劍宗的爭鬥,也希望浩然書院莫要橫加乾涉。” “自然,隻希望陳道友能為天下蒼生計,莫要多造殺孽。”周熙光帶著人離開了,遠離這場紛爭。 而石雄卻是從冀玄州那些小門派入手,直接踏破山門,不服者直接屠戮,願意追隨者服下禁製藥物,然後帶著人馬繼續收服下一個勢力,兄弟鬩墻,父子相殺,逼迫他們沒辦法回頭,一天之內就網絡兩百多名修士,實力高低不等,尤其是陳三肖,請雲璃聯絡女性修真門派,共同重鑄冀玄州的秩序,改變男尊女卑的規矩。 雲璃是猶豫的,畢竟,這件事情太大了,就算是勝利了恐怕觀念很難改變,甚至會召來瘋狂報復。 秦思語卻是排眾而出,“陳前輩,秦思語願追隨前輩,共謀大業。” “好。”陳三肖點頭,“冀玄州會因為你而發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