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包圍。”飛鵬堡的護衛裡裡外外包圍了這座院落,陳三肖幫她修復了身體的傷痕,幫她穿戴好了衣衫,隨後將她橫抱起來,走出了門口。 “你是什麼人?”魁梧男子怒喝一聲,卻是看到來人並沒有理會,整個人都似失了魂。 “殺,殺了他。”飛鵬堡的護衛向他出手,護體魔神浮現,那副詭異的模樣令在場之人驚恐不已,可魁梧男子一再催促之下,數以百計的飛鵬堡護衛還是出手殺向陳三肖。 護體魔神怒吼一聲,黑色氣息快速蔓延,被黑色氣息沾染到的人瞬間血肉消弭,化為枯骨,魁梧男子連忙出手放出雄厚真元抵擋,可隻擋了兩息時間就被黑色氣息沾染,隨後化為飛灰,枯骨摔落。 “哪裡來的魔頭,竟敢來我飛鵬堡搗亂。”數名結丹修士聽到動靜連忙圍住陳三肖,看到一個樹藤擰成人形的怪物,釋放出黑色氣息沾到的人登時化為枯骨,一命嗚呼,草木敗亡,生機斷絕。 護體魔神發出低沉的嘶吼,向著那些飛鵬堡的高手飛去,那些結丹修士連忙抵擋,可他們合力抵擋不過幾息時間就被黑色氣息打穿,瞬間化為枯骨,死亡的氣息籠罩住了飛鵬堡,飛鵬堡裡唯一的那名元嬰修士,飛鵬堡堡主祖父大吃一驚,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力量,連忙飛身逃離。 而被死亡氣息沾染的生物,不論是人類動物,還是植物,瞬間死亡再無半分生機,房屋倒塌,清水化為死水,他一路前行,走出了化為廢墟的飛鵬堡。 陳三肖終於清醒了過來,他想了想,飛身回到了揉雲派,看到陳三肖抱著一個女子回來,秦思語、雲璃都有些詫異。 “雲掌門,我想將她葬在後山,不知道方不方便?”陳三肖眼角還掛著淚痕,雲璃此刻突然覺得陳三肖像個凡人了,脫去了一身力量,爾虞我詐的防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 “龍昊先生,她是元羽庭姐姐?”秦思語認出了陳三肖抱著的女子屍體,難以置信,滿臉震驚。 “好說,龍昊先生自便。”雲璃答應了下來。 陳三肖選了一個向陽的地方,飛劍出鞘劈出一個大坑,直接催動植物化為一口棺材,將劉羽庭的屍體放入其中,封住棺蓋,隨後封住泥土化為墳塋,他切下一塊山石伸出手指開始書寫墓碑:義女劉氏羽庭之墓。 秦思語等幾名受其保護的女子前來,用鮮花蓋住了墳塋。 “龍昊先生,元姐姐是你義女?”秦思語不敢相信,承受兩次恩澤,竟然是父女關係。 “說來話長,不足為外人道也。”陳三肖也覺得尷尬,索性不多話。 “對了,秦姑娘,請你幫我給無量劍宗送個信,”陳三肖埋葬了劉羽庭,“蒼山派陳三肖尋找義女劉羽庭,得知飛鵬堡將其害死,出手屠滅,有餘孽逃脫,請他們幫忙搜尋,另外,請無量劍宗派人通知浩然書院與辰國國主,劉羽庭遇害的事情。” 秦思語聽到飛鵬堡被屠滅,整個人都是為之一呆,隨即意識到情況嚴重,連忙點頭告知師尊,然後動身前往無量劍宗。 陳三肖在墓前枯坐良久,他要悟透生死隔閡,或許,有時候自己的生死不在意,卻是在意他人的生死,不論是哪一種,貪生惡死都是生物本能,麵臨死亡總是難免悲傷與惋惜,困在消極情緒裡不得自由。 “龍昊先生。”雲璃得知陳三肖還在這裡,過來探看。 “雲掌門,讓你看笑話了。”陳三肖淡淡回答。 “不,至親故去,總是難免痛心,龍先生莫要太過自苦才是。”雲璃勸慰一句。 “看不透就是看不透,我還要待會兒,雲掌門回去歇息吧,我會按時施針的。”陳三肖突然想起了超度術法,隨後開始念經超度。 雲璃見到這一幕轉身離去了,她走了幾步看著陳三肖虔誠的超度亡靈,突然覺得陳三肖也挺順眼的。 一夜過去,陳三肖按時給雲璃施針,陳三肖看著遠處的山景怔怔出神,那些女子看著陳三肖那副模樣好奇劉羽庭怎麼會是陳三肖的義女,陳三肖明明外貌比她們差不了多少。 三日後,無量劍宗的人帶著秦思語返回,看到陳三肖的一刻,無量劍宗的那名元嬰老祖鄭重行禮:“無量劍宗風鳴子,見過陳道友。” 陳三肖回神,看著來人,“風鳴子道友,我請人帶的話應該明白了吧?” “陳道友,飛鵬堡是我冀玄州門派,你私自屠戮,恐怕不妥吧?”風鳴子咄咄逼人。 “風鳴子道友,”陳三肖此刻卻是動了殺心,“我已經很久沒有動殺心了,也請你明白,飛鵬堡不是能夠讓我消氣的極限,如果無量劍宗想要憑借地頭蛇的位置壓我一頭,別怪我把冀玄州翻個底朝天。” 風鳴子見到陳三肖要動手的模樣,卻是氣勢立時弱了三分,“陳道友是赤雲州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驕人物,但這裡是冀玄州,輪不到你來放肆。” “放肆?!”陳三肖冷聲一笑,“風鳴子道友是覺得我不敢再動手?還是想要袒護飛鵬堡的餘孽?我告訴你,識相的幫我把那個混賬找出來,否則,冀玄州修士至少要死一半,我說的。” 見到陳三肖兇相畢露,風鳴子霎時間感覺自己處於下風,“陳道友,過分了吧?這裡是冀玄州。” “若我要殺人,九州十地哪裡殺不得?”陳三肖劍指對方,“還有,我告訴你,死的這個是辰國國主親妹,不隻是修真界,辰國也會發兵攻打冀玄州,烽火狼煙,蔓延三萬裡,用萬千生靈給她陪葬。” 聽到陳三肖的威脅,風鳴子忍不住後退三步,無量劍宗固然勢大,卻也不是沒有顧及,陳三肖是蒼山派天才,甚至是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坐上掌門之位,對冀玄州發動修真界大戰。辰國雖然隻是俗世王朝,攻擊不比長榮朝廷,可如果辰國當真不管不顧進犯,長榮朝廷說不得也要元氣大傷,冀玄州少說也要死傷無數,幾十年難以恢復,到時候風鳴子說不得就要背上罵名一輩子。 “陳道友息怒,你是正道弟子,豈可起這惡魔之念?”風鳴子不得不語氣轉軟,好言規勸。 “我陳三肖向來正魔雙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想行正道便是正道,我想行魔道便是魔道,你無量劍宗若是想仗勢欺人,我不介意行一行魔道,嘗嘗那無所顧忌的滋味兒。”陳三肖越來越有感覺,風鳴子不敢再試探。 “陳道友,此事確實是飛鵬堡有錯在先,你已經將其夷為平地,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風鳴子再次規勸,“我無量劍宗願意從中說和,陳道友不妨再想想。” “飛鵬堡挺有麵兒啊,如此根深蒂固,後患無窮,斷不可留。”陳三肖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無比陰險,風鳴子臉色僵住了。 “陳道友,你也是修真之人,想法怎能如此極端?”風鳴子極力勸解。 “風鳴子道友,你不了解陳某啊,”陳三肖突然流氓氣十足的攔著風鳴子肩膀,“想我隕星海服刑之時殺敵無數,後來也在俗世領兵作戰幾十年,東征西討,陰謀詭計見過不少,要麼不動手,要麼趕盡殺絕,既然已經開殺,那就要殺到底,不然的話,那隻能禍水東引,擴大戰火了。” 風鳴子聽的心驚肉跳,果然是閱歷無數,殺人無數,不好說動。 “陳道友,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不過,還需要時間找人,請你稍待幾日。”風鳴子隻能先拖住他們。 “好,我等無量劍宗三日,三日後若無量劍宗沒有結果,那我隻能自己動手了。”陳三肖算是點頭了。 風鳴子告辭離開,陳三肖看著對方離開,隨後下山一趟,找到了冀玄州隱藏的革天教徒,命他們分別送信給辰國和浩然書院。 陳三肖回到了揉雲派,在墓前打坐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