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
“那就不辦！”
王帳內的氣氛，瞬間凝滯。
“精卒二十餘萬，部落數十萬，急切之間，甚至可以動員起五十萬大軍，而且都是精通騎射的勇士！”
大家就這樣，在草原上生存著。
但前提是，婦孺和孩子，不能成為戰場上揮舞彎刀的戰士。而一旦踏上戰場，那就要一視同仁了。
“來人，擊鼓聚將，本將軍要痛打落水狗！”
除非他能繞道漁陽郡，經由榆關，又或者是突擊到代郡，強行通過居庸關……
項羽和徒計劃的很好。
“如今形勢危急，我匈奴已經到了滅國亡種的緊要關頭。”
“若殿下果然疑慮我怎麼辦？”
說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
“善，先生之言，羽受教了！”
冒頓環顧眾人。
“屠餘部落，若敢進入秦人地界，則大秦定然再不會坐視不理，等著看我們的笑話，若是不敢進入秦人地界，則我們就可以得到喘息之機，卷土重來……”
“我聽說，他們秦人有招人投降的習慣，隻要我們肯假意投降，未必不能成功……”
“強行突入秦人地界之後，我們立即找地方安頓下來，然後向始皇帝上書請罪，隻要肯付出足夠的代價，料想他們也不至於落井下石，把我們趕盡殺絕……”
“有趣，先生不妨自己看看……”
為了避免被屠餘部落發現，也為了避免提前驚動鎮守白道川的秦軍，他們連火把都沒敢打。幸虧這是十月十七，月色尚可，不然恐怕連路都走不好。
“我自認不是皇長孫的對手，也不願意置家叔於危險的境地……”
曹參搖了搖頭。
原本還擔心他來個壯士斷腕，直接割舍下大量的老弱婦孺，隻帶著族中的精銳，突圍北上，接過現在不用擔心了，直接堵住後路，就萬事大吉了。
項羽幽幽地道。
項羽緩緩地放下酒杯，看著曹參。
曹參猶豫了一下。
“既然諸君不反對，那我們就進軍白道川！”
徒聞言，雖然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還是打起精神，大聲應諾。
“哪怕我們願意舍棄祖先給我們留下的肥美草原，繞道北遷，前往更加貧瘠和酷寒的北方……”
左穀蠡王不知道冒頓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但還是認真地回道。
這些時日，他身披數創，身上的皮甲，都破了幾個窟窿，稍顯稚嫩的臉上，早已經不見了當初剛入新兵大營時候的淳樸，反而多了一股子經久戰場而帶來的殺氣。
雖然這麼吩咐，但夜色之中，還能快到哪裡去？
“草原，乃是我們匈奴人的草原，雖然幅員遼闊，但土地貧瘠，並不適合他們秦人生存，他們終究需要一個更加溫順的鄰居——跟屠餘相比，顯然我們才是更好的選擇……”
“將軍，實不必如此，你在將軍身邊時日稍短，或許不了解皇長孫其人，此人胸襟格局，雖始皇帝，也未必能及，即便您真的掃除匈奴，一統草原，以皇長孫其人的性子，也定然不會忌憚於你……”
“若不惜一切，所有人能提刀騎馬，彎弓射箭的都動員起來，能組織多少人手？”
“將軍且下去好好消息，明日一早，就隨本將軍斬將奪旗，生擒冒頓小兒！”
很多人的心思，也開始活泛起來。
想當初，冒頓單於剛剛統一匈奴之時，麾下敢戰之士近二十萬人，揮鞭斷流，揮汗成雨，兵鋒所向，天下震懾。
項羽聞言，稍微猶豫了一下。
“恐怕屠餘部落，也不會善罷甘休，一旦他們銜尾追殺，我們或許能脫身以逃，但我們各部的老弱病殘，以及婦孺孩童，勢必會無法幸免……”
冒頓語氣有些莫名。
曹參斬釘截鐵。
“秦人會坐視我們進入他們的地界嗎？若是惹怒了秦人，我們定然會麵臨前後夾擊的窘況，到時候，局勢恐怕會變得更加艱難。”
說到這裡，曹參不由沖著鹹陽的方向微微拱手。
把後勤交給曹參之後，很快，項羽就點起了人馬，帶著徒等人，沿著白道川，向匈奴追擊。
“先生可知，我若擊破冒頓，一統草原，麾下將會有多少人馬？”
前半夜製定的計劃，下半夜就發生了變化。他怎麼也想不到，下午還跟自己打得熱火朝天，擺出一副決一死戰架勢的冒頓，當天晚上，就帶著手中僅存的數萬精銳，偷偷溜出大營，然後，忽然調頭向南，強行突襲白道川。
曹參深施一禮。
轉身興沖沖地下去了。
“將軍大可以自請回鹹陽！隻要將軍肯自請回鹹陽，則所有疑慮，必一掃而空！而將軍叔侄，也必將青雲直上，從此真正落入得皇長孫眼中——項氏榮耀，必將自將軍之手重鑄……”
不過，挺好的。
這是什麼騷操作？
所有人都知道，這二十萬，已經是匈奴最後的底蘊。草原上的爭鬥，隻要不是不知死活，拚死反抗，他們從來隻殺青壯，不傷婦孺。
“王上，後麵好像有火光……”
冒頓深吸了一口氣。
冒頓此言一出，左右賢王，左穀蠡王和右穀蠡王等一眾匈奴首領，一個個目光閃爍，斟酌著這裡麵的厲害。
曹參深吸了一口氣。
項羽抬頭，看著他一言不發。
“都是跟隨我們數月之久的百戰精銳……”
有自己堵住這條後路，他即便是再想回來，那也沒門了。
項羽沉默良久，找書苑 wｗw.zｈａoｓhuyuaｎ.ｃｏm 默默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先生意欲如何……”
右賢王聞言，忍不住出聲。
項羽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又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說到這裡，冒頓把手重重地摁在白道川，幾乎是一字一頓。
冒頓聞言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地步。
說到這裡，冒頓沉聲道。
那分明是無數隻火把！
此時，後方越來越亮，照耀的後方的天空都微微有些晃動。
這是屠餘部落追上來了！
他想到這裡，心中不由發狠，目光不由掃向跟在後麵的老弱婦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