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九年(公元645)年元旦,按理說李承乾需要進京朝賀並述職。 但是長孫曦這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而且一上任,就在節度府的各級部門安插了不少長孫家的親信。 好在最賺錢的商務部是由李承乾一手組建,短期內長孫曦無法滲透。 為了不讓長孫曦有機可乘,李承乾便借故視察漠北,在元旦期間,將長孫曦給帶去了燕然都護府。 由於燕然都護府距離遙遠,環境惡劣,後勤補給困難,所以李承乾隻留下了兩百名將士駐守都護府。 然後每三個月去一次鬱督軍山,在那裡接受漠北鐵勒五部的匯報。 去年年底時,霍去病按照慣例,帶了二十人去鬱督軍山,會見五部落首領。 在這二十人中,有一名八品校尉看中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回紇女孩,於是就向霍去病請示,想帶這個女孩回都護府。 燕然都護府的士兵,每兩年輪換一次。等到戍期屆滿,這個校尉便可以回到邊塞安家落戶。 對於校尉的請求,而且他們郎情妾意,你情我願,因此霍去病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於是就欣然應允。 然而好巧不巧,這個女孩是烏紇的家奴。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被選中,派去為大唐監察團端茶倒水。 相比於其她回紇女人,這個女孩也算是鶴立雞群,庸中佼佼。 烏紇對這女孩也是垂涎已久,隻是含苞未放,略顯青澀,因此他就打算再等個一兩年。 可誰成想,竟然被唐朝一個小小的校尉給截胡了。 烏紇斷然不肯將嘴邊的肥肉送人。 霍去病也不能強求,畢竟是人家的家奴,屬於神聖不可侵犯的私有財產。 但是這個校尉,此時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愛情旋渦,無法自拔。 他竟然和這個女孩不告而別,私奔天涯。 然而很不幸,他們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回紇人給發現並抓了回來。 烏紇雷霆大怒,當場就把校尉給打了個半死。 等出完惡氣,他又帶著校尉和女孩,氣勢洶洶的來到霍去病的營帳興師問罪。 霍去病看見校尉已經被打的血流滿麵,不成人樣,他也是火冒三丈。 不過並沒有當即發作,而是吩咐士兵將校尉帶進營帳,給他包紮治傷。 但是烏紇卻攔住大唐士兵,對霍去病說道:“霍將軍,你的手下拐帶我的家奴,你一聲不吭,一句道歉也沒有,就想把人給帶走,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霍去病則冷酷的說道:“這個校尉官居八品,雖然品級是低了點,可他也是我大唐兵部在冊的朝廷命官。” “你擅自毆打我朝廷命官,罪同謀逆!烏紇,你可知罪?” 烏紇道:“嗬嗬,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霍將軍,聽你這麼說,是擺明了要包庇他了?” 霍去病冷笑一聲,蔑視的說道:“烏紇,看來你還是沒擺正你的位置。” “給你麵子,我叫你一聲烏紇,不給你麵子,你不過是低賤的蠻夷。我帳下的一條狗都比你們回紇人尊貴。” “今天你把我的屬下打成重傷,這筆賬本將軍一定要和你好好算一算。” 烏紇見霍去病撕破臉皮,鐵了心的要包庇屬下,於是他也絲毫不怯的回懟道: “霍去病,你別以為你有大唐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作威作福。” “我告訴你,這裡是漠北,可不是你們唐人能隨便撒野的地方。” “今天我就讓你明白明白,漠北到底是誰說了算!” 話音剛落,他便命人將那個女孩押到霍去病麵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刀,乾凈利落。 那女孩隨即就身首異處,香消玉殞。 殺了女孩後,烏紇趾高氣揚的叫囂道:“霍去病,你看見了吧,背叛我部族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至於這個校尉,他是你們大唐的人,我可以把他交由你發落。但是,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讓我們滿意的答復。” “要不然的話,哼!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鬱督軍山!” 對於烏紇的咄咄逼人,霍去病的內心不僅毫無波瀾,甚至還覺得十分可笑。 他嘴角微揚,輕蔑一笑,然後抽出佩刀直指著烏紇,說道:“既然你想要一個滿意的答復,那本將軍現在就給你。” 話音未落,霍去病即上前一步,舉刀劈向烏紇。 烏紇完全沒有料到,霍去病竟然如此勇猛,說翻臉就翻臉,說拔刀就拔刀。 他驚慌連連後退,慌亂之下,又被絆倒在地。 好在他身旁的護衛忠心耿耿,擋在他前麵扛了一刀,結果被霍去病給劈成了兩半。 這一幕頓時嚇的烏紇臉色煞白,呆若木雞。 他也不知道逃跑,也不知道求救,隻是失神落魄的睜大雙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任憑護衛的鮮血噴濕他渾身上下。 正當霍去病舉刀砍向他時,恰好吐迷度匆忙趕來,叫住了霍去病。 他一邊讓人帶烏紇回去,一邊連連向霍去病賠禮道歉,並送來上等藥材,為校尉治傷。 雖然吐迷度態度十分虔誠恭謹,但是霍去病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麵色嚴厲的警告吐迷度道:“胡祿可汗,你千萬別以為我們隻有區區二十人,我就會怕了你們。” “你殺了我們容易,但是你如何抵擋的了我大唐的十萬鐵騎?” “薛延陀舉族覆滅才不過短短一年而已,難道你們占了他們的土地,搶了他們的女人,就將這個教訓給忘的一乾二凈了?” 吐迷度躬身謝罪道:“霍將軍息怒。愚侄僻野鄙夫,沒有什麼大見識。褻瀆了天朝聖使的威嚴,實在是罪不可恕。” “將軍但請放心,老夫一定對他嚴加管束,讓他深刻認識自己的錯誤。待開春之後,老夫親自送他去大唐請罪。” 霍去病見吐迷度姿態放的如此之低,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於是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和他客氣道: “這事歸根到底,我們也有一半的錯。剛才我失手誤殺了你們一個護衛,不能讓他白死。我給你三千錢,就由你代為轉交他的家屬吧。” 吐迷度道:“將軍言重了。他不知死活,冒犯了將軍神威,實在是死有餘辜,又豈敢再得將軍的體恤恩惠?” 霍去病道:“雖則如此說,但是我大唐以仁義為本,視戎狄與大唐子民無二,該給的錢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