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將呂布來回翻滾的劉長生,卻是將眼前這小娃娃給弄疼了,疼得哇哇大哭。 “長生兄你輕點!” 李常倫的聖母心泛濫,一把搶過劉長生手中的呂布,像是將其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抱在手上哄著。 劉長生看著眼前的一幕,也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但一想到呂布在未變作嬰兒前那般的行兇作惡,還差點要了自己與常倫兄二人的性命,也就容不得自己剛才隨意玩弄了。 李常倫搖著懷中的呂布,嘴裡念叨著:不哭不哭,阿爹這就給你報仇。 於是當著呂布的麵,他走過去伸手掐了掐一旁的劉長生,呂布見狀,臉色由陰轉晴,嘴裡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劉長生的麵部抽了抽,常倫兄啊常倫兄,你可真行。剛剛人家還要掐死你,現在又搖身一變,變作了呂布的爹。 劉長生攤了攤手,無奈地笑了笑,這世間萬物,還真不是一成不變。 自打從那後山林子裡出來,他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感受,這種變化或許是自己的上帝視角所帶來的,亦或許是祖父去世後,失去溫室的的自己在外已經開始承受了暴風雨的摧殘。 他不似從前那般隻有簡單的想法——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江山,變得榮華富貴,酒池肉林;後宮妻妾成群,左右佳麗相擁。 隻要這天下還是劉家的,且百姓安居樂業就好。 “那妮子的錢,你出還是我出。” 出門時,劉長生身上並未帶錢。 “我出吧。” 李常倫跑到後麵的屏障中從兜裡掏出來一袋五銖錢,扔給了劉長生,對著他向昏倒在一旁的冬兒使了使眼色,然後繼續將呂布摟在懷裡,哄著他睡覺。 可以看得出來他非常喜歡眼前的這個‘迷你版’的呂布。 劉長生走進那道屏風後的,發覺那兩個西域女子臉色紅潤,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不停地蠕動著身子,像是需要人給他散熱。 “嘿嘿。” 劉長生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鬼點子。他走上前去將那床上的兩個西域風女子挪到了一張床上,讓她們麵對麵貼在了一起! 然後抱起地上的冬兒,將她放在那張空床上,替她蓋了被子。 “歐陽媽媽。” 此時院中的太陽看起來不那麼的紅火,歐陽紅坐在院子裡愉悅的磕著瓜子。 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嚇得她直哆嗦,將嚼碎的瓜子殼咽了下去。 “我說是誰,原來是長生啊!” 歐陽紅回過神來,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劉長生,看樣子應該是把呂布給解決了。 雖是磕著瓜子,但是注意力卻在二樓那兩間雅房中。 劉長生此時正拿著一袋五銖錢在她麵前不停地晃悠,她愣了愣,眼珠子隨著這袋錢不停地來回擺動。 “歐陽媽媽,你們這裡還賣人不?” 此時的劉長生除了晃悠,故意加了些力道,將錢搖的叮當響。 歐陽紅眼裡泛著精光,伸手便要向劉長生要去,嘴裡更是不假思索便說出了口:“賣賣賣!” “好,那你把冬兒的贖身契約拿給我吧。” 劉長生將錢袋往自己跟前拉了些,又伸出另外一隻手找她討要冬兒的贖身契。 “什麼,你要贖冬兒?” 歐陽紅感到腦子有些嗡嗡的。那丫頭自從李常倫再也沒來過之後,便開始變得更加地肆無忌憚,瘋瘋癲癲。要不是自己是個用藥高手,還真以為李常倫給他下了什麼藥,將她毒傻了。 “嗯,幫媽媽教育一下。” 劉長生看著她的表情,心中有了幾分猜想。上次跟她贖娥媚二人時,她的表情都沒這麼浮誇。 歐陽紅聽聞,兩眼死盯著劉長生手上的錢袋子,將手中的瓜子扔向了一旁的水裡。 “成交!” 她那肥碩的雙手來回摩擦著,似要接過劉長生手中的錢袋子。不過很快又轉頭向自己的屋內走去,翻出了冬兒的賣身契,扔給了他。 “不許反悔!” “嗯!” 劉長生點了點頭,一手接過冬兒的賣身契,一手將錢袋子朝著歐陽紅走了過去,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屋內走去。 一陣洗漱過後。 “走了,該回去了。” 劉長生招呼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方天畫戟,便將冬兒抱了起來;李常倫則是抱著呂布,一邊哄著一邊走著。 走到娥媚鴛鴦二人所在的客棧後,已是正午時分,劉長生與李常倫各有各的事情要辦,也就此分道揚鑣。 倒是他們前腳剛走出鳳鳴院的那一刻,後腳整個鳳鳴院就開始變得雞犬不寧。那歐陽紅臉色紅撲,袒胸露乳,看到院內的客人像是饑餓的狼看到了羊,露出饑渴難耐的表情,朝客人撲了過去。 劉長生他們在錢裡撒了一種粉末,無色無味——那是李常倫在府裡經常對公主使用的一種藥。 與劉長生同樣是駕車的場景,在幽州涿縣中的一處屋簷下,停放著一輛馬車,馬車上坐著一個車夫。 劉弘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右手牽著七歲的小劉備,左手則是拿了些本地的特產,從府中走了出來。 這是劉備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出遠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的嘴從醒來到現在就沒停過,他左手牽著父親的手,右手則是摸著口袋裡的糖果,時不時地往嘴裡塞去。 劉弘算是真正的舉孝廉出身,即便是這個世道在十常侍的操盤影響下,有些地方還是有一股清流存在。 站在他們身後相送的王氏也是一身粗布衣裳,婦人般的打扮,看著眼前即將出遠門的丈夫兒子,她的心裡始終有些忐忑不安。 她昨晚也剛好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丈夫劉弘在作為長輩給遠方堂弟行加冠禮的那天,被廮陶縣當地的土匪用一把弓箭射中了心窩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對丈夫的堂弟了解不多,隻知那是個不知名的小村莊。且光聽著‘劉長生’這三字,就生不出什麼好感來。 現在這世道自王莽那反賊頒布‘去二名’的命令以來,至今都流行取一個名,他卻取了兩個字,看這意思,敢情是他家裡人做了什麼虧心事,怕他短命? 不過既然有血緣關係,自己作為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必多問,這是夫君該關心的事情,一切都聽他的安排。 “夫君,你在路上要注意安全。” “夫君,記得讓劉備多讀讀《論語》,別整天慣著他到田裡去找蛐蛐。” 劉弘對著眼前的婦人笑道:“賢妻說得是,你在家裡也要好生照顧自己。” “若不是受老爺子所托,我還真不是很想去,畢竟路途遙遠,留在家中陪著賢妻豈不更好?” 言畢,二人相視一笑,劉弘將車簾一掀,便命著管家駕車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