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劉弘的馬車,劉長生的馬車卻要較為寬敞些,畢竟是四個人,所以租了一輛大一點的。 馬車輪子的架下,別著一把方天畫戟,那是劉長生從呂布手上收繳過來的。 “你?你將我帶到此處,是何居心?” 冬兒醒了過來,望著一旁懶洋洋翹著二郎腿的劉長生,頓時嚇出了聲。 望著一旁正在熟睡的娥媚二人,劉長生趕緊對著冬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噓……你的兩位姐姐還在睡著覺呢!” 冬兒也望向一旁熟睡的二女,將聲音壓低了幾分,羞怒道:“什麼姐姐,我相公呢?” 劉長生聞言,伸手指了指自己,笑道:“不是在這呢嘛!” “我是說常倫相公,不是你這個登徒子!” 冬兒咬緊了牙,臉色撲紅,死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手中的小拳頭緊握著。 “贖出你的可是我,不是李常倫。”劉長生攤了攤手,感到很無奈,“是他讓我照顧你的,你以為我想惹上你這麼個大麻煩。” 劉長生想先給她立個下馬威,從懷裡掏出了冬兒的賣身契,又指了指一旁熟睡的二女,滿臉嚴肅,道:“這兩個大麻煩已經把我整得夠嗆了,你最好安分點,該乾嘛乾嘛,回去之後別給我到處惹事生非。” “你!”冬兒的臉氣得牙齒都發出了聲,臉也憋得更加地通紅。 對現在的她而言,就像是從一個魔窟到了另外一個未知的魔窟。 越想越氣,臉龐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敢情這世上,除了還活著的李常倫,就再也沒有人可以疼她了。 劉長生見不得女人哭,忍不住提起袖子將要擦了上去。 冬兒卻伸手將他的手推了過去,狠狠朝他瞪去! “好心當成驢肝肺!”劉長生將手收了回去,看向車窗外,不再搭理她。 馬上就要回到大雜村了,迎接他的,將是他人生中的第一起暴風血雨。 他叔父劉誌平的屋子不在大雜村內,而是坐落在幾個村莊的中間,方便他管理事務。他家離官道並不是很遠,院門的正中間還鋪了一條寬闊的大道,直通官路。 劉長生很快便發現了劉誌平的院子。 他家門前的別院敞開著,論占地麵積可要比劉長生的院子大上好幾倍。 透過車窗,劉長生看到了一坨似人型卻比人要大上好多倍的怪物,這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物種。 他這個叔父就是這樣,在這四周村裡搜刮來的財富,都拿去辦了這樣的正事。 那怪物全身長滿了又長又黑的毛,脖頸上還套著一個鐵圈,巨大紅厚的嘴唇,它的胳膊跟腿一般粗,那壯碩的身軀,怕是呂布見了都會抖著身子跪下大喊一聲義父。 它在院內跳著與鳳鳴院那些歌妓一般的舞蹈,都是西域風,那帶著腹肌的腰部絲毫不比鳳鳴院的姑娘們柔韌度差。 院內堂廳的門前,擺著一張太師椅和一張桌子,桌上擺放著高品的茶。而劉長生的叔父劉誌平,正坐在那太師椅上,瞪大著銅鈴般的眼睛,欣賞著眼前怪物。 “冬兒,看看窗外。” 劉長生趕緊朝自己叔父那個方向指了指,示意冬兒。 冬兒本就紅著臉,生著悶氣,但還是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臉立馬憋得更加紅潤了。差一點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是什麼?” 她沒有方才的那般警惕了,卻依舊唯唯諾諾,聲音聽起來像是藕斷般絲連,斷斷續續。 劉長生心中一喜,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怪物,不過它跳得好像很好看的樣子。” “那椅子上端坐的猴兒,他咋不跟著跳呢,還穿著袍子?” 冬兒仰著頭,輕聲細語,指了指遠處那端坐在太師椅上,皮膚黝黑黝黑的,身高近五尺的男人,還穿著華麗的袍子。 由於距離過於遠,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劉長生仔細一看,臉色變得煞白,這不正是他叔父嗎? 這要是被他叔父聽到,以他那殘暴的性子,冬兒起碼又得挨上幾鞭子,抽得皮開肉綻,跪地求饒。 不過也怪不得冬兒這般瞧他,這般暴虐的性子,活該他長不高。 劉長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劉誌平作為自己的叔父,他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便支支吾吾道:“那……那是我叔父。” 冬兒低著頭,那紅撲撲的臉再配上這埋頭掩嘴的笑,將劉長生看得一愣一愣,不過她的笑卻是驚醒了一旁熟睡的娥媚二女。 娥媚見二人關係如此親密,趕緊打趣道:“喲相公,這才贖回來沒多久,就將人家逗得如此開心。” 冬兒一聽,本是喜笑顏開的臉立馬僵住,撇著嘴,又開始變得冰冷起來了。 娥媚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微笑的臉龐麵露歉意,望著劉長生。 劉長生倒是揮了揮手,解釋道:“冬兒剛進家門,有些不適應,日後你們姐妹三人要好好相處。” 話說剛剛那劉誌平家中,院內除了劉誌平,在他的兩旁,還站著他從其他村莊裡搶來的兩個美麗的女子,一個提著鳥籠,鳥籠裡裝著烏鴉;另一位則是端著果盤,時不時的拿著青提投喂劉誌平。 人家是喜鵲叫喳喳,喜事必來到;他偏要覺得烏鴉叫呱呱,喜事才會來到。 因為隻要那烏鴉一叫,除他之外的人便會變得不幸,而他的手上就會多沾滿一些血,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帶給他的將會是幸運的財富。 隻能說,他的愛好很特別。 在他座下的兩旁,還有西北風組織坐在一旁觀看,以及垂頭喪氣低聲不語的漠河五煞。他們分享各自的消息,打破一下信息差,以及討論後續的打算。 劉誌平已經派去兩撥的殺手了,第一次撲個空,第二次被人家反殺。 不過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侄子的武藝會有這麼高強,可以打敗威名鼎鼎,武功高強的漠河五煞,畢竟那劉長生的父母還是被自己親手剁掉的呢!他們家的武學底子,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沒事,畢竟這第三波殺手也趕在路上了,他們的武學造詣可要比那漠河五煞還要高上幾段。你劉長生逃得過這次,還能逃得過下次? “王婆婆,你就說咱接下來要怎麼辦吧!” 劉誌平看了一眼座下的王婆婆,伸出他那小出常人許多的黑爪子,往盤裡抓了幾個青提扔進嘴裡。 那王婆婆聽聞,瞪大了眼睛,看著劉誌平,道:“這不還不好辦?” 那坐在一旁的李婆婆捧著一捧瓜子,將腳狠狠地往地上一跺,也跟著隨聲附和道:“有我們在,必定拿捏死他。” 隻見那籠子裡的烏鴉也跟著歡快地“呱呱”叫了起來。 “嗯,那就看你們的表現了,他的冠禮就要到了,到時候就交給你們了。” 聽著烏鴉發出了勝利的信號,他看了眼自己座下的精英們,倍感欣慰,激動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一回身,袖袍一揮。 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