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見那煉丹臺上,葉鈴玄左手掐一丹決,右手控製住煉丹的碧色異火,生機從爐底洋溢而出。暖過方鼎,葉鈴玄隻左手一挑,那瓶中的“虎血”便隨一細小劍形飛入鼎中。那虎血先是冒泡,其中出現縷縷黑煙,一飛出鼎口直接化為白氣,消失不見。隻煉製了一會兒,便看到那虎血一時不再沸騰,繼而脫離釜底,成圓球狀浮於鼎釜之內。葉鈴玄知道虎血已去除雜質,於是右手控了火決,那碧色異火頓時不再活潑,隻病殃殃地伏於鼎釜之下。 繼而葉鈴玄左手掐訣,讓那虎血飛出鼎口,盤旋於上方兩寸之處,用那劍形罡氣穩穩鎮入其中,似雞蛋套殼一般。再一點那凝露沙棘和赤焰花,卻是同爐下鍋,鼎中淡淡飄香,直至那香氣斷絕,凝露沙棘化為球狀之時,葉鈴玄右手抬起,那碧色異火隨手中火決徑直膨脹擴散開來,火勢熊熊,隻幾個呼吸,那香氣竟又飄散出來,比起之前百倍不止,旁邊觀看的白須老者也聞到這味道,一時間竟閉眼仔細體味起來。葉鈴玄此時卻是瞬間收火,隻一手又把火焰壓了下來,將團狀的凝露沙棘和紅球般的赤焰花飛出鼎口,隻讓碧色異火慢慢升溫,也就不到半刻,方鼎之中出現微微黃色古韻,葉鈴玄大喜,:“這鼎果然有些東西!”隨即把碧色異火調至巨大,熊熊燃燒於鼎底,左手一掐,將三味材料全部入於鼎中,那三團球體不斷旋轉,隨鼎內溫度升高,形狀也越發不再穩定,最後周身似有泄氣之感,三團材料如液體傾覆,被那旋轉之力攪勻起來,隨著那團液體沸騰變色,又有些許異色煙塵生出,隻是一出鼎口便化作白色煙氣了,逐漸那液體成為球狀,體積漸漸縮小,似也填實,眼見快要成丹,葉鈴玄更是猛增了一把碧色異火,同時一個丹決劍形打入方鼎,“嗡”的一聲,黃色古韻再度浮現,黑白兩龍同時從鼎中飛出,隨那古韻氣息不斷旋轉,葉鈴玄心中大喜,知道這鼎恐非凡物,繼而小心控製丹丸,待那丹丸的赤紅色逐漸鮮艷,幾乎透明之際,葉鈴玄一拍那煉丹臺,一顆赤紅色透亮丹丸從鼎中彈出,如色澤鮮潤的寶石。“成丹!”葉鈴玄大喝一聲,似是終將這小心翼翼的氣勢散去,好不舒服。 旁邊的老者被這一巴掌差點嚇死,那見過如此煉丹之人,隻是葉鈴玄這個動作也被家族中長輩批評多次,可他就是不願意改,如今仍是如此。葉鈴玄隻覺得這一巴掌能把那剩餘的雜質盡皆拍去,讓丹丸品質更上一層,奈何莫說葉家,放眼整個離天聖域也無人接受。 葉鈴玄此刻心情大好,仔細看了一眼丹丸,竟發現是一枚聖階的『離目虎丸』,“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聖階的?”葉鈴玄清楚自己的煉丹水平,自己就是一個帝階的丹師,所用靈植都是帝階,隻一味獸血用的是不知名的聖階虎血,怎麼可能煉出聖階丹丸?除非,除非是這方鼎提升了丹丸的品階!這一猜測實在是最後的答案了,葉鈴玄隻覺恐怖,自己宗族的祖傳寶物都沒有此等功效,這方鼎果然不凡。 葉鈴玄再不多想,隻一個收丹決打出,那『離目虎丸』便飛入旁邊的赤紅玉瓶之中。再細看這方鼎,隻見微微散發古韻氣息隻見,內有三字若隱若現,『黃巖鼎』,葉鈴玄不記得自己檢查之時看到此名,想必是隻有熱鼎成丹以後方能激發此中玄機。畢竟是通玄五階的寶貝,自己搞不清楚也是正常,隻是這設計實在精妙! 既然丹丸已成,葉鈴玄也不再多想,旋即又拿出三個翡翠瓶子,都是上好的聖階丹藥。葉鈴玄卻是把那『離目虎丹』收了起來,他將先前的那瓶『萃生丹』一起四瓶推到老者麵前,指了指那三口箱子和這邊煉丹的方鼎、獸血。老者點頭連連,十分高興。葉鈴玄隨即將這些都收入包袱皮中便要離開演兵場。那老者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手指了個方向,葉鈴玄就此謝過,朝那邊走去,隻是看起來也和其他四方沒什麼不同,皆是一片高山罷了,他走出沒幾步,忽轉頭看看,看看那些“啞人”是否還在,隻見老者同隨行兩少年以及方臉青年等人皆在,方臉青年卻是揮了揮手,似有不舍,葉鈴玄也是一笑,隻淩空而起,拔出蜃龍劍在空中揮舞,隻一會兒四個萬千劍形構成的大字躍然於九空之上:『後會有期』!遂也不回頭,背負蜃龍,向前而行。 離天聖域,葉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葉鈴玄一去已是七年,葉家在淩雲聖域的探子並無葉鈴玄消息,那蜃樓也在葉鈴玄強行闖入以後封閉起來。不再允許任何人進入,饒是十年一次的通人五境大比勝者,也不能進入。眾人皆不懂淩雲聖主意思,有人猜測,也有人反對,奈何淩雲鐵了心如此,眾人也隻能將此事作為茶餘飯後吃瓜的閑話。 淩雲卻是深知其中利害,寧願背個臭名,也不再開放那蜃樓,隻恐有朝一日明龍之眼的強物再不受控製。葉家自然不知此種實情,隻是擔憂葉鈴玄在蜃樓其中出了事故。那宗族長最為憂慮,剛剛又接到探子的日常情報,其中並無與葉鈴玄相關的信息。這方室之內,二長老坐不住了:“族長啊,族長,當時我就不同意鈴玄去那什麼蜃樓!你是忘記他那個好舅舅是怎麼沒了的?要不是那什麼『驚寂決』什麼蜃樓,我族內定不會少了這兩個天才!”一旁的大長老隻咳嗽一聲:“老二,少說幾句!”五長老卻是發怒起來:“二長老,你說的什麼好話?你怎知鈴玄就是不在了?你又怎麼知道他舅舅葉寂不在了?此二人天賦異稟,是我葉家中不世天才,他們定能回來。我們都擔心他,你就別再說喪氣話了!”此時眾人紛紛響應:“對,我們相信葉家年輕一輩不會這般淒慘!”二長老的嘴是出了名的難聽,現在眾人一說他也懶得爭辯,他確實也不想葉鈴玄身死道消,隻是蜃樓兇險,折煞無數天才,他心中鬱悶,不吐不快。大長老也是轉移了話題,又討論族內的丹藥生意去了,隻是那二長老擔憂葉鈴玄,心情不快,懶得再聽,瞇著眼,混混然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