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幫助嗎?” 那個全身覆蓋在黑衣下的人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神秘感。 陳凡抬起頭,聲音顫抖著,他的手緊緊握住那隻冰冷的藥罐,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 “你...你真的能救我娘?” “能!” 他不由得激動起來。 “但本座可不是什麼善人” 黑衣人冷聲道。 “你可知血元教?” “血元教!” 陳凡心中一震,試圖掩飾自己的恐懼,聲音微微顫抖 “血元教?我怎麼可能知道...” 黑衣人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你不知道也罷。隻要你願意做一件事,我便可救你娘親。” “什麼事?”陳凡迫不及待地問 “入我血元教,為我效力” “為你效力?” 陳凡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出一絲情感的波動,卻發現那雙眼睛就像冰湖一般深邃而冷冽。 “沒錯。” 黑衣人淡淡道 “你的決定將會改變你的一生,也可能拯救你娘親的性命。” 這話如同深夜的寒風,讓陳凡心裡一陣陣發寒。 他知道,一旦踏入血元教,就意味著無法回頭,意味著他的人生將會徹底改變。 但是,想到母親那蒼白無力的臉龐,那還在病榻上苦苦掙紮的身影,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 最終,陳凡咬了咬唇,壓下心中的猶豫和恐懼 “好,我同意。” 黑衣人的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恭喜你,明智的選擇” “在這嘉慶皇朝有東南西北四洲,州治下為郡,郡治下為縣一州三郡,一郡十八縣,武道分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修仙分六境、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渡劫。” “我血元教,本名血元宗,據正史記載,二十年前,血元教橫行,禍亂皇朝,嘉慶皇帝聯合三大修仙宗門底蘊盡出,在東洲正陽郡剿滅血元教,自此天下太平。” “然而這隻是那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編撰的歷史而已,我教修行血元功,煉血元之氣打熬體魄,是用修仙法煉體的無上法門,玄妙無比,更出采之處則是血元功此法,每在生死之間,都有幾率破擋,一旦破擋則實力大增,此法一不吸人精血,二不拿人魂魄,何來邪功一談?不過是那群自譽為正道之人害怕我教潛力,就憑白汙我教名聲罷了。” 說到此處的黑衣人麵色憤恨 “小子,你記住” “三大修仙宗門,劍心宗、問道宗、金光寺,皆是我教仇敵,日後行走江湖,見之則殺!” “不過眼下你並無修為傍身,本教也不會對你做太多要求” 說完,他拍拍陳凡的肩膀,便轉身向陳凡娘親走去。隻見他右手輕輕在空中一劃,一道奇異的光環便籠罩在陳凡娘親的身上。 隨後黑衣人將一枚紅色令牌拋給陳凡,令牌上雕刻著奇異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紅光,黑衣人轉身再一次地注視著他,嘴角劃起一個邪魅的笑容。 “你既入我血元教,我血元教自然會有所表示,這血元令牌裡麵封存了我血元教的一些修行法門,滴入鮮血便可獲取,你可以憑自己的實力去領悟,等你何時修到九品武者,滴血認主後,可憑此物尋找我教殘部與你娘親相見。” 隨後一道血色的光芒閃爍,黑衣人和陳凡娘親的身影,瞬時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光芒散盡,陳凡看著自己手中的血元令牌,腦中一片混亂,他茫然地站立在原地,手掌緊緊攥著那枚血元令牌,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凡才緩緩回過神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他心裡明白,從現在開始,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改變。 無論血元教是正是邪,自己已然陷身其中,為了救回娘親,哪怕這血元功是吞人壽命的邪功,自己也得練。 不再猶豫,按照黑衣人所說,咬破食指將鮮血滴入血元令牌之中,頓時,令牌散發出一陣紅光,隨即陳凡感覺到一股奇特的力量緩緩湧入體內。 陳凡來到床榻之上,盤膝坐下,無需感悟,血元功的修煉之法便浮現在腦海中,血元功以血元之力煉體,隻需運轉功法,從全身鮮血之中提煉血元之氣,再以血元之氣反哺淬煉即可,陳凡默默念起心法,全身鮮血漸漸湧動,瘋狂地注聚到陳凡的血肉筋骨之中。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身體各處襲來,他全身的肌肉、骨骼、皮膚,就像是要被血水重新洗刷、熔煉。陳凡隻覺得五臟六腑,就像是被成百上千根針刺著,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在腸道內攪動著。陳凡痛的滿頭大汗,麵孔煞白,黃豆大的汗珠不斷地滾落下來。他咬緊牙關,一遍又一遍的地默念著血元功心法,心神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意念當中,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沸騰了起來,循環的流動著。 屋外暴雨依舊,落在破敗的小院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發出清脆的聲響。 楚嵐是孤兒,撿著他的老楚頭說,是跟當時還是小黃狗的大黃,一起在清江上撿到的。 老楚頭是擺渡撐船的船夫,若是在世的話,楚嵐的日子應該也不錯,老楚頭愛喝酒,楚嵐四歲時,老楚頭喝多了,掉進了清江裡,當時還不懂事的楚嵐隻記得,來了很多人,把老楚頭埋進黑乎乎的木頭箱子裡,分了老楚頭的家當,也分了老楚頭的船,幸好最後給楚嵐留了這間破瓦房和大黃,就此楚嵐無依無靠的混跡在街頭小巷,今天在東邊偷倆包子,明天去西邊偷隻雞,好些年都這麼過的。 有一年下大雪,餓極的小楚嵐偷了一塊臘肉。那家人很有錢,穿的都是綾羅綢緞。卻依舊把小楚嵐綁在屋簷下吊了一天,最後還是賣肉的張屠夫看不下去給他說情,才把小楚嵐放下來。 他也知道偷東西不對,但餓肚子很難受嘛,偷點吃食,被逮住了就挨頓揍,別人不高興揍他兩頓也行,小楚嵐不記仇。 昨夜楚嵐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陳凡追自己時的猙獰麵孔,一方麵害怕,一方麵心中過意不去,思來想去還是想要向陳凡道歉,所以今日暴雨剛停,楚嵐就出了門,兩家其實離得並不遠,都在攏右巷,不過一個東頭一個西頭,楚嵐站在門外,心跳得就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他的手指觸到門扣的那一刻,竟然感覺到指尖都在微微顫抖。他咬了咬牙,又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最後終於下定決心,用力地敲了兩下門。 “誰啊?” 裡麵傳來陳凡那熟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