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冬眠(1 / 1)

餘而祝之 白及不急 2081 字 2024-03-15

「在大多數國家反對的情況下,M國和北約宣布取消改造人部隊計劃。」新聞上是這麼說的。   在這一年的奧運會開幕式上,改造人組成的方陣表演了特技,大放異彩。人們對改造人的態度開始轉變,從驚恐,不屑,到了尊重甚至喜愛。   在危機解除後,我得到了以前夢寐以求的自由。我告別了鄭教授和劉納,踏上了自己的旅途,許久沒有再聯絡的加密信道,突然發來一條消息,問我想要什麼報酬,我回答我是個俗人,就給我錢吧。很快,我就收到一筆匯款,一筆巨款。我想拿著這筆錢去外麵看看吧,也算是完成我青年時代的願望了。   我先後跑遍了全國,還去了好幾個國家,你說語言不通?沒事的,現在的翻譯係統十分便捷,我看到的文字或聽到的言語,會自動翻譯,我說的話也是自動同聲傳譯。   在旅行的三年裡,我見到了許多像我一樣的改造人,但大多數都是身體部分改造和非介入式腦機,和我一樣的全身隻剩大腦的改造人見到的不多,最令我印家深刻的是一名叫李聿風的小夥子。李聿風也是李鐘林的研究所的產物,有機體也隻剩一個大腦,他比我年輕,但從小就沒有記憶,說是從小被父母遺棄,是李鐘林收養並改造了他,經過六七年的培訓,卻也有成人的智力了。   我問他:“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的話,想從事藝術方麵的工作,我們不再需要為錢/食物而奔波,隻需要基本的維護,花不了多少錢的,現在又是和平年代,更不用為了生存而發愁,我們相比人類,雖然涉世不深,但仍然更具潛能,我想嘗試在“微腦”的幫助下進行創作,世人隻知道AI會代替人類,卻不想AI也會幫助人類進行創作。”   “你是怎麼看待李鐘林的?”   “不知道,李博士是一個很復雜的人,他很睿智,也很謙遜,待人親和,對我有時像父親。有時又像一個哥哥。我很感激他。”   我們聊了很久,聊了很多,聊到改造人將來如何如何,會不會被人類接受啊,會從事什麼樣的工作啊,聊的甚為投機。   我最後見到李鐘林是在一艘遊輪上,隻有他一個,吳老師不在。我很錯顎,能在這裡見到他,其實也不奇怪吧,沒準兒是他通過身份編碼找到這裡的,他說:“小餘,你還真是閑情雅致,讓我找了這麼久。”   “你找我乾嘛?”   “我們已經八年沒有交過心了,要不你回來繼續幫我,我們正好有新的材料給你做維護。”   我思索了片刻,說道:“還是算了吧,我挺喜歡現在這樣閑雲野鶴的生活的,再說了,我已經是個老古董了,恐怕沒什麼研究價值了吧。對了,有句話一直設說,感謝你給了我新的人生,李博士。”   李鐘林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他還是平靜地擺了擺手。   我遊歷了三年,某天,我突然感覺昏昏沉沉,天旋地轉,大腦好像不受指揮了一樣。在軀體徹底癱瘓之前,我呼叫了劉納,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劉納他們對我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發現我的大腦正在衰竭。後來我知道早期改造的一批機體,尤其是隻剩大腦的改造都出現了大腦衰竭的跡象。是啊,我們還沒有實現永生呢,看來改造後大腦的“保質期”隻有八年。研究員對我的程式進行了仔細的篩查,為了排除駭客攻擊的可能。結果那個來不及刪除的加密信道就被發現了。   ……   這年李鐘林因為竊取商業秘密與軍事機密被提起公訴而被捕入獄。但他沒多久就出獄了,保釋人是吳雁群,看來這位吳雁群委員的背後的勢力就連軍方都是忌憚的。   也是這年冷凍休眠技術取得了突破性進展,終於可以使用於人體。   而我作為泄露機密的主體,雖然政府已經製定了對改造人的懲治條例,但我的情況十分特殊,隻能作罷。這種大腦衰竭隻能延緩,但無法根治。   我對劉納懷著歉意。但他並沒有責怪我,這讓我於心難安。   他們提議將我關機,大腦用冷凍技術進行休眠,等待到未來再治吧。   “讓我們未來再見吧。”這就是我那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