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了冬日的家,在一個普通的午後。至少在旁人看來,這個午後真的很普通,就跟他們忽略過的其他午後一樣。 世界並無變化。 悄悄的,像一滴水融入湖泊,森林無聲。 繼續向北, 我走了很久,來到了一個峽穀。狂風吹刮著地上的草群,鼓動起來人的衣袍。 在兩邊突起巖石塊下麵,我支起一個黑色的帳篷,掛了一盞燈。一個合眼,竟沉沉睡了。 關於黑色帝國的故事沒有再找上我,我做了另一個夢一一我來到了一個白色沙灘。 黝黑而散發著深藍的夜空,我穿過一條嶙峋的山路,兩側是高低不齊崢嶸的怪石,地上鋪著層白色的沙。行進的過程中,耳邊一直縈繞著海的潮汐聲,我們走了很久,直到海從左邊過來。我看著海,月亮很明亮地在上方,卻照不出海的深處,繁星點點。 我拾起海邊的流浪瓶,裡麵有一個發黃的羊皮卷,跟其他書裡記載的一樣。上麵寫了一個故事,海的女兒,我在人間讀到過它。隨手間。我又拾起另一個,卷軸的上方寥寥幾個大字,老人與海。我不禁笑了起來,怎麼都是關於海的! 我不信,接著低頭又找了起來,流浪瓶都隱沒在白沙裡,隻有經過它的旁邊,才能看見。 很快,我又找到了一個淺埋在白沙下的透明瓶子,悄然的沙子從瓶子上,指縫中滑落。瓶中的紙很新,我沒有管這麼多,隻想看這個也是關於海的嗎? “站在高樹上的身影一動不動地望著遠方的海,近海處燈火闌珊。” 故事的內容我醒來時,已記不清了,隻記得這一段話。 很顯然,這個也是,不過我也未讀過這個故事,故事的名字也很奇怪,叫做“覓”。 “一個悲傷的故事。”當時我的心中掠過這樣一句話。然後,我望向星空,沉默了很久,我應該想了挺久的,但除了之外,再沒有其他記得的了。夢境中的記憶總是在現實中很快消散,僅在記憶角落裡留下一些痕跡,讓你明白,更讓你糊塗。 清晨,我找到了一條河,河岸全是形狀大小不一的鵝卵石,灰蒙蒙中泛著些紅。 很快我就抓到了幾條魚,直接在鵝卵石上搭起了鐵鍋架。裊裊炊煙在河邊升了起來,空氣很清冷。我蹲在鐵鍋前,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回過頭,打扮得很狂野的一個兔子出現了。 我站起身,笑了,發自內心的笑! 哈哈哈哈哈 “又見麵了,落!” 清明,透過淺淡的霧水,顯出一絲清冷。兩個身影佇立在淡然流過的河流邊一動不動,散落的頭發以及彩色的長雞毛肆意飛行。 那一晚我們聊了很多,直到後半夜才大致講完。那晚風很大,將帳篷吹得乍響,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就突然睡去了。隻記得落這個家夥嘟囔了一句:“怎麼……喝魚湯…也會醉。”話說完,就睡了。 我才不會告訴他,那晚我在鍋裡加了些東西,不是很多,但也足夠讓他休息休息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打扮成野雞的樣子,但你好好休息下吧,我可不想一直有個雞冠頭在身邊。 第二天,他起的很晚。我還以為昨晚料下太多了,溫熱了,我又嘗了口,味道好極了,我連喝了好幾碗。甜而不膩,鹹而不……我又睡著了。看來料下的確實有點多了。 我第二次醒來時,他還是沒有醒,又摸了摸呼吸後,安下了了。呼吸細長均勻,綿綿不絕,還活著。 我變回了貓,坐在灰色的岸,望向明亮的天空。 今天是個晴天。 而且 真的很亮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