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落雪 一家農戶小院,冰冷的雪水落到紅磚墻上輔著的灰色瓦片,順著它落到紅墻下大小不一的水坑裡。 這倆天黎一直待在老人的家裡,不出門一步,外麵在這一場大水後也就變冷了,雪已經來了。老人的家裡有一個專門燒火的地方,黎常常來這躺著。這個房間角落裡堆放著許多樹枝木頭,苞米棒等可以用來燒火的東西;正中間的位置放著幾塊被燒得灰頭灰臉的紅磚,這灰一塊,那黑一塊,又有一個中間灰了一塊,像一個傘狀的灰霧,一條飛龍飄過。你將磚頭翻到另一邊,又是全新的,一點都看不出來被火熏過,讓你不得不感到新奇,便又翻了幾塊,誓要找個不一樣的;老人將易燒著的乾玉米葉放在下麵,上麵又架幾根樹枝,用打火機點燃葉子,過了一會,火便會旺盛起來。一會冒煙,一會又不冒,有時還出現一簇藍色的火焰。火仿佛一個舞者,在老人搭建的舞臺上不知疲倦般搖曳著身姿。看著看著就是一陣晃呼,不知陷入了哪裡。煙霧在屋頂的上空聚集,灰色的煙霧夾雜著白色化作各種形狀,在專屬於他們的舞臺上舞動著,灰色的灰燼像雪一樣墜落,落到你的頭發,手裡,為這場盛大的表演落下帷幕。 灰色的雪落在屋裡,白色的雪落在屋外。 幾團雪花從打開的門走了進來,牽引著灰色的人群來到屋外的白色世界,三分之二的色彩都是白色,灰色的煙霧在外麵找尋著屋內決找不到的,連同世界上每一個屋裡也找不到的地方,無論房屋的大小一一那就是天空。灰霧手拉著手共同上升著,不停且也毫不畏懼外麵的風會將他們吹散,被冰冷的空氣同化,他們執拗地不顧一切,堅定的沖鋒,直到不見,會有人到達那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嗎?在那裡蛻變成一片白色的雪重新回到世界,再也不會有束縛,可以自由地活著。 貓穿過一條很小的走廊,小的隻有一米多點,幾步就過去了。小小的走廊上掛著一個大葫蘆,它還像在那裡掛了很久,並且還要一直掛下去,直到歲月徹底侵蝕它。 穿過走廊後便是燒火作飯的地方了,後麵的角落堆滿了柴。各種各樣各樣的柴都有,有時是玉米棒,苞米桿,有時是花生殼,有時是麥桔梗,更多的是在小樹林裡撿來的樹枝,一年四節都有。 挨著廚房左邊的是一個略長的屋子。裡麵即使白天也是灰暗的,隻有敞開屋門,才照射進一些陽光,但也僅限門口周圍。除此外便是幾個窗戶能透點光,但也不多。放著幾個老式的木櫃,幾張木椅,一個木桌,散散落落地沒什麼好看的。 最後一個便是一個堆放草料的地方了,一進去便能感到一陣暖和。有時老人出去時,我就待在這裡。草料堆的滿滿的,隻留下挨著屋頂的空隙。 紅門,門外 男孩站在屋前,看著雪花飄落到煙囪的上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男孩心底蕩漾。這一刻是永恒的,但隨時會逝去。不過男孩來不及為未來的事悲傷了,雪花已經充滿了他的胸膛,悲傷已經在一瞬間擠了出去,留下的隻有美了,是的,隻有美。 一整個冬天我就在這個屋子裡生活,直到新芽漫山。 在等待的時光裡,遠方的記憶再次找上了我。記憶中,我像是一個觀察者,一個觀眾,看著一部長長的連續劇,講述的是一個家族的事,一片土地的事,一座山峰的事,一個關於黑色的事。 一望無際的藍空 白雪皚皚的雪山群,黑色的線條逐漸出現在更多的雪山上,並不斷變粗,直到快覆蓋住一半的山峰後,那一部分黑色的線條才會開始向下蔓延,蔓延到山腳處向雪山前的草原上前進,那裡早就有人等待他們了。 金色,白色,青色,紫色,橙色,綠色,全大陸幾乎所有的大帝國都派出了軍隊,除了藍帝國,當然,平時他也是不管外部動亂的。不過這次預言的是全大陸的命運,包括藍帝國,但他依舊不理采,不知是不信,還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各帝國的軍隊浩浩蕩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仿佛無邊無際,尤以金色,白色的軍隊最多,這倆加起來就快有總軍隊的一半了。金與白的盔甲在陽光下顯得尤為刺眼。其頭頂的天空已呈軍勢,金蛟!白虎!其餘帝國當然也有這樣的軍隊,但很明顯沒派出多少,最多隱約可見個輪廓,哪裡如金白二國的清晰。 雄風凜冽,旌旗蔽空。在遠方的空地上,黑色的軍隊肅穆地站在那裡,組成的是最簡單的方陣。一股巨大的壓力彌漫到帝國聯軍前,他們從未見過這個軍隊,至少在今天以前。 “看來預言是真的。”聯軍陣前,金色盔甲閃爍著耀眼的華麗,他並沒有帶頭盔,金色的毛發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琥珀色的眼睛望著遠處的黑色軍隊。 “他們已經離開這裡一萬年了,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實力到底如何。”說著,瞇起了淡紅色的眼睛,迸發出明亮的光芒。 這次開口的是橙國的伊犁將軍,明亮的雄獅是這位老將軍的稱呼。大陸上實力僅次於金國,不過這次並沒有派出多少軍隊,排在白國下一位。不是說,橙帝國對於這位將軍不重視,正是相信這位老將軍的實力,才敢這麼做的,老將軍年輕的時候做過不少以少勝多的戰例,在貓界與鼠界的戰鬥中,幾度扭轉戰局。 “老將軍!” 眾人齊齊抱拳,這是眾人對老將軍實力的認可,以及對老將軍對於貓土貢獻的尊敬。貓土尊敬每一個有過輝煌戰績的英雄。 老邁的雄獅揮了揮手,黃昏已然到來。太陽總在要落下的時候綻發出耀眼的光芒。 黑夜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