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何方妖孽,快把你臭腳從老子頭上挪開。”上官剛站起身來,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砸了個大馬趴,好在他人雖然瘦小,但是身子骨結實,被砸中了也就是小疼一下,沒什麼大礙。 他翻過身來,看了眼砸在他身上的東西,才發現這東西居然是方才與他說話的東方城。 “呦,東方兄別來無恙啊?”上官用力把東方城踹到一邊,開口問道。 不同於上官的情緒穩定,東方城環顧一圈大淵獻閣後,就對著上官大吼起來,“大禍事了,宮兄。這裡可是沒有閣主坐鎮的搖光閣,我倆這次入門算是白來了。” “哦。”上官卻是很平靜,如今他不去暴露身份才是頭等大事,其他的都是先順其自然,靜觀其變就好。 他站起身來,對著東方城說道:“東方兄稍安勿躁,那位丞相之子也到了搖光閣。他可是個好苗子,就算他是個安分守己的主,那些閣主先生們可未必是。你若與他搞好關係,說不定就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離開此處,去其他閣內另尋富貴。” 東方城聞言,也覺得茅塞頓開,他緊跟在上官身後,小聲耳語道:“宮兄與他有恩,何不讓他報了恩情,帶著我倆離開。” 上官搖頭道:“帶著我倆離開,可就是兩份恩情了。那小白臉一看就是個刻薄貨,我可不願意欠他人情。” 東方城聽罷,小臉一紅,陪笑道:“那就請宮兄弟替我搭個橋,牽個線就好。剩下的就看兄弟我的舔……就看我的手段了。” “東方兄確實是實在人,差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這忙我幫了。”上官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閣樓內部走去。 “小白臉兒,夏侯小子。你們在嗎?”上官對著四周大聲叫喊著,“如今咱們幾個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秤不離砣,砣不離秤。哥倆就別躲著我了。” “宮兄,你怎麼也來了?” 上官隻覺得脖頸處微微發涼,斜眼一瞥,說話之人真是從暗處突然閃出來的夏侯立。 上官小心翼翼地輕跳到一旁,嬉笑道:“夏侯兄,別來無恙啊?” “這位兄弟,你懂得多。我且問你,我等入了這無人管的搖光閣,是不是就得不到龍宗閣的傳承了。”夏侯立對著上官點了點頭,又轉過對著東方城言道。 東方城搖頭道:“也不是,我等即為外門弟子,當然是能習得龍宗閣道統的。即使沒有搖光閣主為我等傳功,也會有其他閣主先生傳授功法口訣給我們,隻是……” 東方城頓了頓又道:“隻是我等沒有閣主教導,沒有師兄指教,隻能憑借自己領悟,學到多少隻能憑自己的本事了。” “無妨,有人傳功就好。”南宮瑉也從暗處走出來,開口道。 夏侯立尋聲看去,二人四目相對,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上官吐了吐舌頭,對著東方城小聲道:“東方兄,非是小弟我不幫你,看來這倆人不太想讓人教,我看你呀,就既來之則安之,就呆在搖光閣同我作伴好了。” “別啊。”東方城哭喪著臉,如喪考妣,對著夏侯立和南宮瑉勸解道,“我知道二位都是帶藝投師的,但是龍宗閣可是玄門正宗,非是其他門派可以比擬的。若是沒有閣主指點,自己囫圇地去學,豈不是糟踐東西?還請二位兄臺三思。” 夏侯立回道:“這位朋友,你不知道我來龍宗閣的用意。在下隻想學些正道的氣功法門,以免學習本門功法走火入魔。我早有師承,入門龍宗閣乃無奈之舉,早晚是要離去的。既然在此處也能學到功法,那我呆在這搖光閣也是無妨的。況且,這次可以入門,我欠了宮兄天大的人情,自然是要還的。如今可以和他一起在搖光閣,也方便我報恩。” 見夏侯立如此說,東方城隻好把希望寄托在南宮瑉身上,“那南宮兄作何打算,大家方才都看到了第一閣也是有射出靈光的……我料想,大先生也是有意想收下你的……” 南宮瑉低聲道:“我輩修道者當順應機緣,我既然被分到這搖光閣,那這便是我的機緣。既然這閣中沒有閣主坐鎮,那我去做這個閣主也未嘗不可。” “呃……”東方城聞言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擠出了一句“瘋子”。 上官這頭實在是忍不了了,他心道:“你小子扒我的衣服還不夠,還想著奪我的閣主之位,多大仇,多大怨啊,我上輩子是不是挖過你家祖墳啊。” “如此說,你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扒人家衣服也是順應機緣嘍?”上官掐著腰看向南宮瑉,一臉鄙夷。 南宮瑉點頭回道:“那是當然。” “嘿,你小子要不要臉啊?”上官正欲發火,先把對南宮瑉的恩情換成一頓打臉的拳頭。又想到一頓打實在是太便宜這小白臉了,又想到自己決計打不過南宮瑉,他若是忍不住還手,被打的隻能是自己。上官隻好不再說話,嘟著嘴邁步朝著閣樓更深處走去。 “這裡除了我們四人,應該再無旁人了吧?”上官走在最前麵,回首對著東方城問道。 後者伸手摸了一把身前的燭臺,開口回道:“不一定,這閣樓裡一塵不染,像是經常有人在打掃的。” 上官聞言笑道:“難道在我們之前還有其他的倒黴蛋,被分到這裡了。” 東方城還是不死心,他還是覺得能不能離開搖光閣全都取決於上官的心思。他“哼哼唧唧”地纏著上官,墨跡個沒完。 上官笑嗬嗬地看著東方城,也不回話,隻是低頭超前走。 眾人行了百步餘,抬頭看到正前方擺著一方書案,書案後則是一麵白墻。 “到頭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前麵沒路了。”上官回過頭去咧嘴一笑,然後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案子上。 夏侯立歪著身子坐在案子旁的椅子上。東方城哭喪著臉站在上官麵前,對著上官擠眉弄眼。上官樂意看他的笑話,隻是咧著大嘴看著東方城,還是不答話。 南宮瑉斜靠在一把椅子的靠背上,指著白墻的一副畫像,開口問道:“這是何人?” 未等眾人做出反應,變從暗處傳來一陣響動,眾人尋聲看去,借著火光,隻見有三名道童端著燭臺走過來,中間的道童開口道:“那位乃是搖光閣的主人,上官先生。七先生雖然離開師門,又惹下了塌天禍事,可這大淵獻閣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這畫像是一直都在的。” 上官開口問了一句“你們幾個小子是誰”後,就趕緊轉身去看向畫像。 那三個道童口稱“四位師叔”,又言說自己是搖光閣的雜役弟子,來到此處已經三年有餘了。 上官沒心思聽他們自我介紹,他看著畫像裡的陌生人,心道:“這畫中人可不是老子,老子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寒磣?奶奶的,遇到冒名頂替的了。難道是這小子做了錯事,最後都被算在我的頭上了。” 上官越想越氣,最後直接就抓下畫像來,大吼道:“既然這位狗屁上官先生是個欺師滅祖,大奸大惡之徒,那這副畫像就沒有繼續再掛在閣內的道理了。”他握著畫像,猛地沖到閣外。 餘下眾人都是被上官的反應嚇了一跳,東方城看著跑出去的上官,驚詫道:“宮兄原來是這般嫉惡如仇的人啊,小弟實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