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趁著月色找到了一處僻靜處,對著畫像就是一頓猛踩。接著,他拾起畫像,用力的撕了個粉粉碎。 “奶奶的,讓你冒名頂替。老子長得這般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也是你小子能假冒的?”最後,他又覺得不夠解氣,索性就脫下褲子,對著散落在地上的畫像碎片上尿了一大泡尿。 “居然有人冒名頂替我回到了龍宗閣內,這小子到底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是誰安排他來冒充我的?”上官不嫌棄自己的尿騷味,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一邊看著天上的月亮,一邊暗道,“我看那三個雜役小子也不是什麼善類,也需要仔細提防著。隻是老頭子一絲一毫的提示也不給我,我連自己現在到底要做什麼都不曉得……” “咦,這是……”上官突然被地上發出來的一陣熒光吸引住,他小聲笑道,“沒想到老子的尿居然和這破畫頗有些淵源啊。” “娘的,又被老頭子耍了,這老東西算到了我會尿在這幅破畫上。”上官硬著頭皮,伸出手去拾起那片閃著熒光的紙片,滿臉的嫌棄,隻見上頭寫著“逗時頑童皆閑暇,你有興致我便休。玩賞勿忘歸鄉日,呢喃細語道鄉愁。” “這老頭又在附庸風雅,留些讓人聽不懂的詩詞有個屁用啊。”上官一臉嫌棄地說著,心裡卻沒閑著,他努力將這四句詩記在心裡後,手上又用了些指尖生火的小手段,想要將地上的紙片盡數燒成灰燼。 “怎麼燒不掉,難道是泡了尿的緣故?”上官收起指尖火苗,撓了撓頭,“燒不掉就隻有帶去別處埋了,娘的,早知道就尿在畫上了。可是我不尿的話,又不知道老頭子給我留了一首狗屁歪詩……” 說著,他躡手躡腳地來到一處樹下,拔出腰間的匕首用力挖出一個坑來,茂密的樹枝將月光遮得死死的,上官在黑暗用努力的掘著土,“這裡的土好鬆軟啊,像是有人不久前剛翻過的……這是……衣角……這裡怎麼埋著人。” “噗。”上官手指生火,俯身看過去,發現這棵樹下居然埋了一具屍體,“這衣服和那三個雜役小子的一樣,就算是雜役弟子身份地微,也不可能人死了隨隨便便地被埋在樹下啊。這裡雖然隱蔽,可是離著大淵獻閣的正門不算太遠,就算這座大淵獻閣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可是門前埋屍這種晦氣事,也是不正常的。” 上官又向上挖了挖,“屍體還有腐爛,應該是剛死了沒多久。在我們入閣之前,就隻有那三個小子在閣內,難道兇手是他們?” “怎麼是自己殺自己?你姥姥的,這是什麼情況?”上官一路挖到屍體的麵部,登時就被那人的樣貌嚇了一跳,他又壯了壯膽子,向一旁挖了挖,就看見那具屍體旁,竟然還有一具屍體埋著,“那三個人是假冒的。” 這兩具屍體的樣貌居然和方才閣內三名雜役弟子中的兩名完全一致,上官被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不是吧,玩這麼大?這裡還真他娘的不是家,我得盡快尋了機會開溜了,繼承大淵獻閣是小,保住小命是大。” 他快速掩埋好屍體後,又尋了另一處將紙片埋好,“好在那兩具屍體也埋了不久,土的顏色還是新的,要是被兇手發現土的顏色不一樣,那就糟糕了。我也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的話,可就說不過去了。” 上官快步往回走,走了大約百步,就迎頭撞到一個人,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誰啊,走步不長眼的嗎?” “你這身子怎麼硬得跟快鐵板一樣?”上官抬頭看向來人,雞皮疙瘩瞬間在身上暴起,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暗夜中,一雙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讓人膽寒,那人開口對著上官幽幽地說著,語氣極為陰冷,“宮師叔怎麼出來了這麼久?” 突然間,一隻幽靈般的手伸出來,上官心中一驚,登時向後爬去。 這個外門弟子麵容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鄙夷和冷漠,“師叔莫慌,外邊有些冷了,師叔獨自一人出來這麼久,我怕師叔著涼,特意給你帶了袍子來。” 上官聞言,這才敢回頭看過去,隻見那雙手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件淡藍色的袍子來。 上官乾咳了一聲,想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那位雜役弟子冷笑一聲,將袍子遞給上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座大淵獻內外,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一不小心是會迷路的。師叔初來乍到的,切記不要亂跑。” 上官經過袍子,哆哆嗦嗦地披在身上,故作鎮定地道:“師侄說的在理,我不過是到了一處僻靜處拉了泡屎,結果就迷路了。要不是正好在這裡遇到師侄,隻怕今晚要在外邊過夜了。” 雜役弟子嗤笑道:“師叔說笑了,閣外邊可沒達到要走一夜也找不到回閣的路的程度。” 上官趕忙陪笑道:“師侄有所不知,師叔我打小就是個路癡,不識道的……” 雜役弟子轉過身去,語氣之中略帶威脅之意,“那師叔就更不應該亂走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閣內。此刻,上官想要去其他的閣的意願絕對是要比東方城還要強烈更多的。那位雜役弟子依舊走在前頭,他猛然轉身看向上官,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開口道:“師叔,既來之則安之。明天會有一位前輩代替閣主傳功,請師叔不要胡思亂想,還請早些休息,不要耽誤了時辰才是。” 上官被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正在心悸之時,一道冷風吹過,那人卻撂下一句話後,便不知去向了,“二樓是外門弟子的住所,最左邊的房間是師叔的,請師叔盡早安歇吧。” “那三個傻子估計已經睡下了,這三個怪胎此刻沒有對我出手,我的處境應該算是安全的。”上官心裡想著,便一路小跑上了二樓,“先回房間睡下,等明天起來了,再做計較。” 一夜無話,上官滿是心事,輾轉了一夜,臨近早上了,才勉強瞇了一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