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吳子秋被餘一逼開,正要反身踢開這個礙眼之人,就聽沐青陽道:“且讓我來試試你的‘北辰分光劍’吧。” 說著一道劍氣乍然而起,吳子秋瞇眼看去,竟發現那劍氣是由無數道小劍氣組成,一道接著一道,首尾相連,合成了一道驚天劍氣。 “天翎式!”吳子秋神色嚴肅,深吸了口氣,十六道劍光如孔雀開屏,化為扇形,以劍為骨,以光為麵,似天地奇珍,帶起無盡風采,猛然擊在了迎麵而來的劍氣之上。 哢嚓,劍光被一斬而滅,吳子秋不顧嘴角鮮血,抬手以“棲梧式”稍抵,自己急速後退幾步,才算脫開對方劍氣籠罩。 噗!便在此時,一道火柱穿透了沐青陽的劍氣封鎖,擊在他胸口,沐青陽麵色蒼白,胸前陣陣焦黑,他全力對付吳子秋,顧不得己身,終於被天鴉上人覷到破綻,偷襲得手。 天鴉上人嘎嘎怪笑,其所化金烏噴出數十火柱,向著沐青陽攻去。 沐青陽冷哼一聲,手一伸,便捏住了一把長劍,揮手劈下,就見無數道劍氣驟然勃發,錚錚錚劍鳴不斷,鋪滿了整個天際,像是一條銀光天河,滔滔而來,莫可抵擋。 “天河九轉?”天鴉上人倒是識貨,驚叫一聲,身形一縮,竟然做起了烏龜殼,不與之硬碰。 一旁的吳子秋也急忙使了個“獨幽式”,劍光成圈,環繞四周,不敢輕攖其鋒。 嗤嗤嗤,劍氣過處,什麼火柱,什麼火鴉,什麼火海,盡被斬滅,甚至天鴉上人所化的金烏,也像是隻脫了毛的大雞,被人剝去外殼,煞是醜陋。 吳子秋已然學會了聰明,悄然躲在天鴉上人背後,是以對上的不過是些許餘波,他的劍光之圈,一張一縮,便安然無恙。 “小輩,若非老夫讓你幾分,你怎能如此囂張?”天鴉上人氣急,張嘴一吐,吐出一個紅點,又攸忽變大,像是化成了一輪大日,騰起無數火焰,一個翻滾,就壓向了沐青陽。 沐青陽神色淡淡,長劍一指,劍氣天河再次浮現,被他上下一劃,頓時成了兩道螺旋之河,一道有一道的劍氣自中透出,像是億萬星辰齊齊放光明,猛然罩住了那輪大日。 “區區‘化氣’又怎能明白神念的精妙。”天鴉上人冷笑一聲,天河中的大日頓時吹出一股浩蕩之風,飄飄渺渺,看似極為柔弱,卻直接吹散了劍氣,熔斷了那無盡鋒銳。 吳子秋看得分明,忽得躍出,使出“天星式”,朝著那輪大日按下,他已然試過“化氣”大圓滿,當然再想試試“顯聖”之境的高手,是以直接對天鴉上人出手。 天鴉上人不屑一笑,這手段原本為了防止萬一是給姚清身準備的後手,眼下迫不得已先行使出,自是所向披靡。 他所化的金烏雙翅一振,化為一道流光,融入了大日當中,如日中之影,又如日中之魂,大日四方皆騰起了紅色日冕,在虛空中四下遊走,一時間竟壓得沐青陽跟吳子秋皆抬不起頭。 就在天鴉上人準備一舉擊潰兩人之時,一道如雷鳴般的爆音自身旁轟然炸裂,強橫的氣浪吹得三人幾乎站立不住,隻好收了神通紛紛看去。 隻見餘一凝立在半空當中一動也不動,臉色微白,身前似無完物,姚清則倒退了五六丈之遠。 沐青陽、天鴉上人、吳子秋各據一方,皆有些默然,均沒料到那兩人竟然拚到如此境地。 姚清神情一清,慢慢從剛才那股見獵心喜的興奮之態中恢復過來,暗道:“不能再這般下去了,忒得浪費時間,萬一引得鼎靈下沉,境界再次跌落,卻是大大不妙。” 他視線四下一掃,道:“兩位可看清楚了,姚某並無你等劍宗之學。” 餘一笑了笑,沒有說話。沐青陽看著姚清,淡然道:“沒用,並不代表沒有!” 姚清不再說話,暗道無生真人說得果然不錯,遇到劍宗這種頭鐵之輩,就不能抱有任何幻想,直接施辣手、打服即可。 吳子秋聞言,忍不住道:“說來說去有甚意思?不如手底下見真章,是吧姚無為?” 姚清聽得恨不得揍他一頓,道:“吳子秋真看不出來你的話這麼多?老子姚清,不是姚無為。” 這還是他第一次爆粗話,實在是沒能忍住,此時他也不太在乎身份的暴露不暴露了,終究最大的目的已經達成,又沒打算在海外多留,自然無所顧忌。 “姚無為這個名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其實很有韻味。”餘一笑道。 “既然有名字,為何要叫無為真人,難不成你真是在占無生真人的便宜?”吳子秋絲毫不在意姚清的反應,又道。 這個杠精!姚清深深吸了口氣,這個吳子秋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非常適合當廖玉傑、江竹等人的陪練。 不過眼下想要脫身卻是不易,他感覺在場這幾人都有點腦子不正常,隻能出其不意,然後再全力遁走。 但若是那天音宗計飛軒還有其他算計就不容易對付了。 姚清頓時沉吟不語。 邊上,天鴉上人就已經襲來:“小子,納命來!”他已經底牌盡出,自然想要早早帶走姚清,免得夜長夢多。 餘一亦笑道:“我也來試試傳說中的‘北辰分光劍’。”說著朝吳子秋撲出。 沐青陽冷眼旁觀,看著天鴉上人跟姚清,眼裡閃過一絲寒光。 便在此時,姚清心中忽而一跳,當日初遇金麵人的感覺浮現在心頭,他不及細想,猛地守住心神,全力戒備,就是對天鴉上人也不再關注,在他眼裡,金麵人可比天鴉上人危險多了。 驀地,一片血光自海麵下掀起,一把斷劍透水而出,帶著滔天血浪,直接斬在了天鴉上人身上。 “誰在偷襲老夫?”天鴉上人慘叫一聲,身外的大日直接裂成兩半,甚至都不能保持金烏形態,直接現出原形,披頭散發,全身破爛,模樣甚是淒慘。 “竟連‘靈識’也不容易發現,這人到底是何來歷?”姚清不動聲色後退了幾步,看向腳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