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好.....活下去(1 / 1)

我有一壺玉酒 楚蘇辭 4140 字 2024-03-21

(本章過於驚悚與駭人聽聞,未成年人勿入,現實中請勿模仿)   半月前,雲海城外。   天色漸晚,寒舟這才意識到從魏老家離開時已是傍晚時分。魏老是位遠近聞名的大儒,在雲海城周邊乃至整個雲澤十三州都有著極高的聲望,同時他也是寒舟的授業恩師。適逢中秋,寒舟當然要去探望魏老,此次更是因得知盼兒懷孕,魏老特意要求盼兒一同前往。   二人從魏老家所在的莊園返回雲海城的路上,經過一條林蔭小徑。白天持續了一整天的小雨直到傍晚才停,腳下的落葉還帶著潮濕的氣息。寒舟身著白衣,手持折扇,展現出儒雅書生的氣質,他一手執扇,一手攙扶著一位女子。這名女子穿著淡藍長裙,腹部微鼓,容顏清秀,佩戴的朱釵和耳墜顯得十分協調。、   隨著太陽落下,道路變得模糊不清,寒舟小心地扶持著盼兒,不斷提醒她走慢點。   驟然,路旁的荒草叢中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刷刷聲中,四名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從草叢中突然出現,突如其來的景象令寒舟措手不及,加之天色昏暗,他未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身旁的盼兒被這一幕嚇得失聲尖叫。   寒舟心跳加速,還未及做出任何防禦或應對,半空中又有一名身著黑袍、內搭暗紅色衣物的男子疾速落下,他動作迅猛,一掌便準確地擊中寒舟,使其瞬間失去了知覺。那黑袍男子並無多餘言語,冷酷地下達指令:“帶走。”緊接著,四名黑衣人如影隨形般出現,利落地將寒舟和懷有身孕的盼兒強行拖離原地。伴隨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盼兒淒厲的尖叫聲、竭力的呼救聲和悲痛的哭泣聲交織在一起,在林間回蕩,令人聞之心碎。   短暫昏迷的寒舟在恍惚中艱難地睜開雙眼,口唇微啟,低沉而無力的呻吟聲從喉嚨深處溢出。當他徹底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已經被粗魯地捆綁在一棵大樹上,四周一片寂靜,隻剩下黑暗與恐懼相伴。   寒舟的眼瞼徐徐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令人心悸的一幕:盼兒那原本靈動鮮活的身軀,竟被無情地釘在一塊粗糙的木板之上,四肢呈大字形張開,頭部低垂,雙足高懸,畫麵之慘烈,宛如人間煉獄,令人無法正視。劇烈的沖擊使得觀者內心深處無不湧動著無盡的悲憤與痛楚。此時此刻,盼兒已因極度的痛苦和恐懼而陷入了昏迷狀態。   目睹此情此景,寒舟不禁發出一陣痛苦至極的低吼,每一個音節都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掙紮而出:“放了她……求你們放過盼兒!”這嘶啞而顫抖的呼喊聲中,飽含著對摯愛之人遭受折磨的無比痛心與無助。黑袍男子的身影籠罩在神秘恐怖的氛圍中,手中緊握閃耀著冷光的金杵,隨著其在半空中的揮舞和低沉晦澀的咒語縈繞,似乎正在執行一場陰森可怖的古老祭祀。寒舟雖意識模糊,卻能感知到那股逼近的邪惡力量,他的心頭猶如被巨石壓榨,每一寸神經都在哀鳴,竭力想要沖破束縛去保護盼兒。   盼兒從冰冷刺骨的水中驟然驚醒,無力的身體在禁錮中扭動,她的每一聲虛弱而又撕心裂肺的哀求——“救我……救命……”,都像一把利刃切割著寒舟脆弱不堪的心弦。   黑袍男子瞬間停止了儀式般的動作,抽出一把閃著幽光的短刀,他手中的金杵如同惡魔的觸角般,冷酷無情地刺入盼兒的腹部,隨後短刀沿著金杵軌跡殘忍地剖開血肉,硬生生地從孕期盼兒的腹中取出尚未出世的生命。   這一幕極端殘酷的畫麵,無疑是活生生的獻祭,盼兒在極度的痛苦與清醒中被迫經歷這一切,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簡直超越了常人的忍受極限。   寒舟隻能微啟雙眸,但他眼中流露的那份無助與絕望深不見底,他的喉嚨因過度悲痛而嘶啞,盡管淚水早已枯竭,但心中的泣血之痛卻無法遏製。麵對如此慘無人道的暴行,他唯有以無聲的嘶吼表達心底最強烈的憤怒與哀傷。這場麵的駭人程度,無疑是一種泯滅人性的邪術,讓所有見證者都無法直視,更難以接受。   黑袍男子,將這未成形的孩子放在掌中:“第四十九個,終於成了!!”隨後他雙腿盤坐,開始煉化。同時他那四名手下也開始盤腿坐著他的麵前。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空氣中開始彌漫著血色的氣息,黑袍男子雙手一伸,漫天血色凝聚成四道血光,注入他那四名手下。四名黑衣人突然眼神變暗,眼球凹陷,接著又漸漸漏出血色紅光,臉上以及身上的的青筋凸起也成了血紅色,   黑袍男子滿意地點點頭,那抹陰鷙的笑容在他嘴角勾勒開來,隨即揮手示意,命令那四個被操控得如同僵屍般行走的人站立起來。他們步伐僵硬,麵色如死灰般慘白,毫無生氣,肌理間透出一種病態的蒼白,恍若地獄歸來的幽魂。   黑袍男子接著悠然起身,腳步沉穩而緩慢地向前踱了幾步,卻又突然止住。他轉過身來,目光冷冷地斜睨向捆綁在大樹上的寒舟,發出一聲冷笑,其中夾雜著嘲諷和輕蔑,那銳利的目光猶如猛鷹捕食前的鎖定,又如狡猾惡狼伺機而動的窺探,露出鷹視狼顧之相。這淩厲的眼神如同烙鐵般深深地刻在了寒舟的內心深處,滲透進他每一寸肌膚之中。   此刻,仍舊被粗壯樹乾上的繩索緊緊束縛,無法動彈分毫。他無助地見證著眼前這令人窒息的場景。身為一介書生,麵臨生死關頭,才深感自身之力不過如草芥,麵對兇險,除了心中深不見底的絕望,剩下的隻是無力地隨命運跌入深淵。縱使胸藏錦繡文章,博學多識,卻無法拯救近在咫尺的親人,亦無力撥亂這動蕩不安的亂世乾坤。他在絕望中奮力掙脫,然而那無盡的掙紮,卻顯得如此蒼白而徒勞。   與此同時,盼兒身上流淌的血液沿著她的臉頰滴滴答答滑落,染紅了衣襟,也染紅了她腳下這片土地。她拚盡生命最後殘存的力量,艱難而堅定地說出了幾個字:“好……好.....活下去……”這句話如同沉重的石碑,砸在了寒舟的心頭。   深夜,茶樓中。   寒舟隨意的躺在地上,不是實在睡覺還是在思考,或許他們早就被那夥人盯上了。那天之後,二叔整整在山裡找了三天,才救起奄奄一息的寒舟。自那時候,他總是時不時的要看看這個絕望的孩子。   夜幕低垂,月華如練,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然出現在茶樓門前。那是一位年輕的僧人,眉眼如畫,氣質清秀脫俗,仿佛從唐卡壁畫中走出的神秘人物。他身披一襲華麗而不失素雅的袈裟,繁復精致的金色滾邊在月光下閃爍著低調的光芒,與普通僧侶的簡樸打扮形成鮮明對比。袈裟上繡著雲海翻騰、佛影莊嚴的圖案,給人一種深邃而神秘的感覺,仿佛承載著千年的禪意與故事。   和尚緩步入內,腳下的潔白的僧鞋在青石板路上敲擊出沉穩而規律的聲響,與周遭的寂靜形成奇妙的和諧。他的身影在燈籠搖曳的光影中時隱時現,步步生蓮,舉止間流露出超凡脫俗的氣韻。仿佛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淡泊寧靜的氣息所震懾,不敢讓人輕易打擾。   進入茶樓,他徑直走向靠窗的位置,單手輕輕拭了拭灰塵,他的臉龐在氤氳月色中若隱若現,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茶樓內的氣氛在這位奇特僧人的到來之後變得更加微妙,一切仿佛都凝固在了這個夜晚,以及那清秀和尚背後那深深的秘密與故事。   寒舟緩緩起身,動作中不自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江湖氣概與防備心理。他目光微抬,掃過滿屋琳瑯的酒壇和陶罐,略帶戲謔地走向和尚,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此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唯酒飄香,不聞茶語也。”   和尚輕笑道:“老板,來三斤老酒。”   寒舟猛然警醒:“你是何人?”話音剛落,一步踏風神遊瞬間來到和尚麵前。隻見和尚巍然不動,盯著寒舟的眼睛。   “貧僧自東......“和尚剛欲展開一番嚴肅莊重的開場白,卻突然停下,像是卸下了無形的重負,擺了擺手,轉過身來,臉上換上了一副輕鬆詼諧的表情,自嘲一笑:“哎呀,罷了罷了,這演端著實在太累。其實,我是從東昭過來的,不過嘛,準確地說,應該是從大乘山出發,途中巧遇了一群東照妖人,被那幫人困了好幾天。”   寒舟目睹此景,身上的戒備放了下來,見這和尚前一秒還似模似樣,後一秒卻變得風趣率真,但他依然毫無興趣。手中緊握的玉葫蘆再次貼近唇邊,輕輕一傾,醇厚的酒香溢滿口腔,對於和尚的來歷,他仿佛並不十分在意,飲下一口佳釀,便將其拋諸腦後。   “不賣茶,不賣酒,不陪聊,不送客。”寒舟毫不猶豫地轉身欲離去,對於身後之事全然一副置若罔聞的姿態,顯然並未把和尚的話語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他即將邁出步伐的剎那,一道沉穩而篤定的聲音穿透空氣,拽住了他的步伐:“血光攝魂魄,逆天斬神魔,傳聞中的東昭國秘技——血海噬魂訣,你便是那承受血祭的苦主吧。”   和尚的話音徐徐落下,每一個字都如重錘敲擊在寒舟心頭,讓他瞬時從冷漠的淡然轉變為愕然的警覺,腳步停滯,整個人愣在原地,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