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前些時日,送來弟子可還夠用?”駝背老者說罷,便又將四五人領至身前,指其說道:“我家老爺費盡千辛萬苦才尋到幾位,老祖看這幾位如何?” 其麵前石壁無聲無響,駝背老者也不再理會。 轉頭向身後四五人說道:“先前和你們說的那些規矩可要牢記,此乃仙人洞府,不可造此,若是仙人大怒,仔細要扒你們一層皮,可明白了嗎?” “弟子們自是知曉。”駝背老者聞言,退步慢走,輕呼一口氣,甚是解脫。 石壁前四五弟子,均為周遭村落哄騙利誘而來,期間兩人甚是親密,時不時擠眉弄眼,另有三人,瘦弱無比,應是窮苦出身。 “二弟,你看這大石板,沒帶你白來吧!”一個左臂刻有大字的男童欣喜說道。 “哼,幸好咱們偷跑出來,不然讓爹爹知道,可不一定會放咱們出來。”一個左膀刻有小字的男童回應道。 “也就咱倆有這份機遇,剛剛聽那個老頭說,這是仙人洞府,你細想,仙人是何能耐?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化腐朽為神奇,如果咱倆能學這仙人術法,定是能將爹爹也嚇一大跳,也就不會罰咱們倆了,二弟想這麼多,怕不是舍不得半夜偷藏的兩個燒餅吧。”左臂刻大說道。 右臂刻小回道:“什麼舍不得,那冷燒餅我早就偷著帶過來了,大哥你可要嘗嘗,我分你一半。” 左臂刻大聽罷,也是兩眼放光,早就身困體乏,有如此美事自是欣喜萬分。 “你們仨人也別光看著,這另張餅就分你們,三個人一起分了吧,既然來仙人洞府,在此相遇,也算你我機緣,這餅子是我娘烙的,新下的麥子,原是供案上的,我偷偷藏起來兩塊,香甜的很,你們快點分著吃,難道不餓嗎?”右膀刻小說罷,便把懷中另一塊較小的燒餅分於另外三人。 “對了,你們三個人是哪個村子?都叫什麼名字?分餅的是我二弟,叫成小右,我是他大哥,我叫成大左。”旁邊左臂刻字的男童如此一問,另外三人也無多想,挨個說道。 “飲溪村,周濤。” “二河村,李樂。” “唐家莊,唐映畫。” “我兄弟二人皆是聽說有仙人在此,這才來此處,你們幾人又是因何?”成右小問道眾人。 名喚周濤,支支吾吾,不善言語。其旁李樂傻笑尷尬,默不作聲,隻有那唐映畫說道:“既然是尋此仙人,自是想得些造化,學些本領罷了,我與你二人,也是心意相通。” “這是自然,不過你們都是多大年紀?我和弟弟同事同年同日生,今年才十一,你們呢?” “十二,我爺爺說,我今年十二。”周濤答道。 “我也十一。”李樂說罷,便又是傻笑。 “我十二有餘,應試當中年紀最大。”唐映畫說罷,略有深意的低下頭。 幾人甚是融洽,雖是短暫接觸,也算同遊片刻。 另一處,幾位下人嘰嘰喳喳,名喚霍奇的小人悄聲說道:“過去良久,禿頭駝背,怎麼還沒把那幾個孩童帶這裡來?” 肥頭大耳,寬腰三角頭的下人回道:“老禿頭多半又是帶他們去那煉丹處,好行他自己方便,老禿頭生怕老祖折他不是,老祖早已在這後花園等了許久,你們快快趕去,把幾個孩童接到此處。” “可這老祖先是向來陰晴不定,我倒不敢去,若是郭兄與我同行,想那老祖與郭兄素來禮遇,結伴將那孩子送到老祖身旁,晚上我便欠下郭兄一頓酒錢,也算為我行個方便,郭兄,如此可好?也算幫兄弟解圍了。”說罷,霍奇舔舔嘴唇,眼裡閃過一絲異樣。 尖頭肥身那位,一聽如此,心中欣往。 “前兩年有不見得如此差勁的貨色能送至我眼前,今年耍上這等把戲,愚弄老夫,我定要罰他一罰。”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領口皆有祥雲高山,頭上斜橫一根雙股榆木根,將一頭白發盤的井井有條,隻看其頭飾,倒真有些不俗。 尖頭壯漢,一看老祖氣惱。肚中深吸一口,回道:“老祖切莫氣惱,怎會與往年不一,都是老禿頭選的人怎會有錯,多半是賣與他的人家。多生機不易,故拿些話來誆他,這老禿頭年歲已大,不知些人事也是有的。” 黑袍雅飾的白發老者,又接著問道:“尋常年也就罷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年可是又乾又旱,民不聊生,這三月的雨連下到八月,晴上三日,連下五日顆粒無收,窮苦人家子女,送上門的也怕不少,這兩胖三瘦像什麼,以為我是他親生爹娘,把他拿來是養大做人,贍養後世的?”說罷,黑衣老者當即就要離開。 “老祖就收了我吧!我家中老娘正需要這些銀子換些藥錢,若是把我遣回家中,我娘隻怕活不過這個夏天,還望老祖收下我,救我娘親一命。”原本先是一直傻笑的李樂,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結結巴巴的說出這麼一大堆話來。 把周圍眾人嚇得不知所措,誰知那老祖竟然不為所動,仍要繼續離開。 “還望老祖收下我們這些凡人,哪怕是當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另外四人,也向那老祖下跪。 但那老祖也隻是一聲冷笑,說道:“送至丹房。” “快快起吧,這幾個小子,老祖應下了,快謝老祖。”眾人聽罷,便向老祖又深深一拜。說不是喜含憂,連身上的泥土都未來得及拍,便又折回原處。 回到原處的五人,也不敢多說,臉上也無何欣喜,隻是四人多用眼神交流,多是無望,隻有那李樂似乎視死如歸,沒有哭聲單掉淚珠。 “既然願意留下,也是有可能的,艱心苦楚,可受得了?就為我這丹爐燒些柴火,其中我還要日日考你們一些單方藥效學識功底,知識些其中規矩,若是一日做不好,別當日走去,我可不顧及你們什麼母子恩情,且看後事如何,再做打算。”黑衣白發已將這五位弟子均收入囊中,安排些俗事雜物,考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