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進化】 　　大個子來到我的身邊，摸著後腦勺，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個子最近好像變得聰明了一些，有種小孩子繼續發育的樣子。 　　亡靈一般來說，在蘇醒後，他的智力基本定型了，隻有極少數的變異亡靈會繼續提高智力。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根本不是智力提高，而是因為魂穿的關係，智力本身就是獨一檔的，屬於玩家的智力。 　　大個子則不同，他一開始的智力隻是孩童的水準，但是這段時間和我組隊以來，他似乎有了新的變化。 　　“大哥，你用這個難看的老頭子身份，是不是想做一些事，能不能說給我聽？”放在以前，大個子基本隻會思考以前生前自己喜歡吃的食物，怎麼提升自己的戰鬥力這些，但是眼下，卻有了讓我眼前一亮的變化。 　　我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說說看。” 　　在我的麵前，大個子有些依賴我，喜歡聽我的吩咐和命令。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自從和大哥從蛛怪巢穴裡回來後，就有種腦子越來越清醒的感覺，以前想不通的事現在似乎可以想通一點了。”大個子的話讓我心中感到震驚，但我表麵還是古井無波的狀態。 　　心裡泛起的震撼讓我明白，或許是那些蛛怪體內的神秘虛空力量，還有我那時爆發出來的虛空力量，還有那突然降臨的神秘之主，那位虛空之主賜予了我力量，乾掉了傑瑞德，或許也讓大個子發生了變化。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一些，畢竟，我一個人完成不了，需要有人協助我，人越多越好，但必須要能守住秘密，對我絕對忠誠，否則我們必死無疑。”我信任大個子，這是經過生死考驗的，但我知道，不能隻靠他一人。 　　埃爾默點點頭，跪坐在我麵前，朝我磕頭，表明他的忠誠，我伸出手，按在他的後腦勺上，表示接受他的效忠。 　　這一刻，我和他的身份有了質的變化，原本是兄弟夥伴的關係，逐漸朝著君王與臣屬的關係發展，當然，這是我後來才意識到的。 　　這個姿態是亡靈之間，用於一方向另一方絕對效忠時所采用的儀式，極為莊重，哪怕是在簡陋的環境裡，也應當如此。 　　效忠過後，埃爾默的神情又發生了一絲變化，眼芒中多出了對我的崇拜。 　　這時，我感受到自己眼前視野上方的左邊，多出了一個閃爍的圖標，類似未讀信件。 　　我的意識落在那上麵，頓時那封郵件被展開，顯示出如下的信息： 　　【恭喜獲得你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追隨者】 　　說明：追隨者將成為你忠實的下屬，可以成為你冒險生涯的隊友，必要的時候，有些追隨者可以為了侍奉者去死。你的個人魅力和精神狀態可以激勵追隨者，讓他們獲得戰鬥增幅和抗性增幅。而且，當你的追隨者達到一定的數量後，將演變成信仰，屆時，你將可以為他們賜福，永遠受他們的愛戴和供奉，讓你的力量越發強大。 　　讀完這封郵件，我迅速退出“發呆”狀態，發現我眼前的視野再次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像遊戲的界麵，左上角便是我的個人頭像攔，有血條和藍條。 　　隨後在我的頭像下方有一個小一號的頭像欄，便是埃爾默，而且在他的名字後方，有一個括弧備注，顯示追隨者。 　　然後我的名字後麵也有一個括弧，備注：當前追隨者數量：1，下一個等級：100。 　　大概這就是想要達成演變成信仰的必要條件，我對此暫時沒有什麼想法，畢竟追隨者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我現在必須用這個無麵者的身份，為我們的真正身份做遮掩，一方麵，繼續提升實力，而且不能太慢，隻有我們的實力成長起來，才能談得上自由。”我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停了下來，看著埃爾默。 　　他抬起頭，看著我，似乎在理解自由這個詞，畢竟，這個詞對於他乃至其他亡靈來說，都是未曾體會過的。 　　亡靈從生者化為死者，又從死者中復活，看似是獲得了第二次生命，卻也失去了自由。 　　在無麵者的意識操控下，亡靈幾乎是無法擁有自主意識的，一旦他們想要拋棄或殺死亡靈，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 　　眼下，被我找到了突破口，以傑瑞德的身份找到操控亡靈的術法，解除這個術法，並且推翻無麵者對亡靈的掌控。 　　但是，有一座大山的陰影纏繞在我的心頭，令我夜不能寐，找書苑 www.zhａoshuyuａn.com 便是那個一座山那麼大的邪神。 　　那個邪神當初所釋放出來的虛空力量令人震驚，但陰差陽錯地卻令我獲得了好處，吸收了虛空力量，但也正是在吸收的過程中，讓我感受到邪神的強大，雖然不能與那位虛空之主相比，但以我現在的實力，哪怕是以傑瑞德和其他十二位無麵者 　　埃爾默默念著“自由”這個詞，抬頭問道：“大哥，為什麼你這麼執著於自由，在我看來，眼下的出境倒也不錯。” 　　“不，這是一個囚籠，一個囚牢，我們被束縛在了這裡，根本不知道未來如何，要去追求什麼，盡管我們死了，但我們又活了。第二次生命要更加珍惜，你也知道，並不是每個生者死後能夠復活，既然我們成為了那一批幸運兒，就一定不要辜負命運對我們的恩賜。”我的話讓埃爾默不是很能理解，畢竟對於這些亡靈來說，他們甚至連自己眼下的處境都無法思考太多，隻知道遵循機械的命令去殺戮，去搶掠，去為非作歹，成為人類王國的仇敵，這不是我想要的，盡管我不是為了什麼使命，但我知道眼前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 　　埃爾默低頭傾聽，雖然他還是很多聽不懂，但是在我的演說下，漸漸被打動，尤其是當我向他暗示，當我們這些亡靈獲得自由和自主後，將可以探索無限的可能，甚至可以恢復生前的一些愛好，比如美食，他便徹底同意追隨我去實現自由的夢想了。 　　此後半年，我利用傑瑞德的身份，大肆強化我的本體和埃爾默，可惜這副殘破的身軀注定無法支撐太久，而那些元老則開始了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