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引擎聲。 周秀對仿霓說道:“有人來了,你抓緊回去吧。” “是!” 她身子一沉,轉眼就到了兩百米開外。 這個速度,別說博爾特了,獵豹都追不上。 汽車停到周秀身旁,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剛剛跑過去的是什麼,是不是鹿? “聽說這裡有許多鹿,一直想打兩頭嘗嘗,可老爸管得寬,不讓我出來打獵。” 周秀轉過頭去,轉移了話題,問道:“終結者,你哪來的汽車?” “我偷的啊,你沒偷一輛?”鄭厚德滿臉不解地問道:“你不偷輛車,這四十多公裡你準備咋走?你有跟我一樣的鈦合金狗腿嗎?” “別廢話,你是不是回天啟城,正好帶上我。”周秀拉開車門,說道。 “喲,自以為是的周秀,竟然還有求人的時候。”鄭厚德陰陽怪氣起來。 周秀無語地說道:“你哪來那麼多屁話,快點開車。” “你會開車不會?”鄭厚德問道。 “乾嘛?” “你來開車,我來跟你賽跑。”鄭厚德跳下車,蹲在地上,做了個起跑的姿勢。 “快點,你會不會啊。”他不耐煩地喊了起來。 周秀有點無語。 他並不是萬能的。 無論是穿越前,還是這個世界的自己,都沒學過開車。 相比於這個世界的自己,穿越前,至少還趁別人的車,練過兩把。 應該可以吧,博爾特的時速也就四十公裡,他難道還能跑過博爾特。 周秀坐到了駕駛位上,一腳油門下去,直接給車乾熄火了。 “你笨死了,踩離合啊,你不踩離合,光踩剎車,不就把車憋熄火了。” 周秀往下看了看,才發現自己連踏板都猜錯了。 重新熟悉了踏板,打著火,開了起來。 本來還覺得跑個四十沒關係,結果路上坑坑窪窪的,根本就跑不開。 反倒是兩條腿的鄭厚德,時不時從車旁邊邁過去。 他每一步都能邁出去十幾米遠,而且搗騰得非常快。 “你快點啊,開這麼慢,你到底會不會啊。”鄭厚德邊跑邊喊。 “我勸你,還是別這麼瘋了。”周秀把腦袋探出窗外,喊道。 鄭厚德鄙夷道:“我看你就是羨慕。” “不是。”周秀笑了起來,“你腿沒了,能換成鈦合金的,你要是把那兒給扯壞了,可沒新的給你換。” 鄭厚德聞言,急忙停了下來,跑到駕駛位上,不等周秀停車,他就推著他,把他推到了副駕駛位上。 “我不是怕扯壞,是看你開車實在是太慢了。” 他跳上行駛的汽車,剛坐下,車座上便冒起濃厚的白煙,同時車廂內爆發出濃烈的燒膠皮味。 鄭厚德急忙踩下剎車,兩人慌張地跳了下去。 回頭看去,隻見主駕駛位,大概膕窩的位置,被燒成了黑色,車座裡陰燃,冒著紅光。 “這是咋回事啊?”鄭厚德沖著濃煙吹了一下,座椅瞬間燃燒起來。 沒多時,一輛好好的吉普車,就被大火吞噬。 周秀無語地看著長高了不少的鄭厚德,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好了。 鄭厚德也很尷尬,道:“不對啊,我的腿是自帶降溫的。” 說著話,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膕窩,道:“而且不燙啊。” “廢話,你那隻手也是鐵的,怎麼能會燙。” “就是哦。”說罷,他換了一隻手,往膕窩處摸去。 “啊!”鄭厚德尖叫一聲,抬起手指時,指尖已經燙成了白色。 “真他.媽燙。” 周秀疑惑地看著鄭厚德,問道:“誒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鄭厚德歪眉斜眼地看著周秀,說道:“你不是什麼都懂,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周秀不懂的問題?說來聽聽。” 周秀搖著頭道:“不是我有問題,我是想問你,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切!”鄭厚德給周秀豎了個鋼鐵中指,道:“我的智商絕對比你高。” “行!”周秀點了點頭,“還知道我說的是智商。” 鄭厚德嘿嘿一笑,道:“你慢慢走吧,哥們我先行一步了。” 說罷,他又準備跑起來。 “你拉倒吧,剛剛還好是把車點了,你要是再跑,萬一把你的風衣燎著了,指不定燒到你哪呢?” 鄭厚德聞言,臉上一陣後怕,道:“行吧,我就聽你一回,我身上就這一處原裝的了,我得好好保護才行。” 說罷,他原地找個了石墩子坐下。 “你自己走吧,我晾下腿。” “我真服。”周秀轉頭離開。 好在行程已經過半。 周秀慢慢悠悠,一路觀光似的,臨近傍晚,來到天啟城外,登上一處高地,俯瞰城市全貌。 天啟城有明顯的分區,很明顯就能看得出,哪些是富人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哪些是窮人區。 中間雖然沒有圍墻,但涇渭分明,一目了然。 周秀的家位於中產區,大概在東南方向,那裡是一片銹黃的單元樓。 背對夕陽看去,樓體金光閃閃。 那並不是金子,而是樓房外麵鉚接的鐵皮補丁,反射著夕陽的霞光。 這些樓房都是大災變前遺漏下來的,沒塌都已經夠好了,還要啥自行車。 進入城區之後,他的技能就不怎麼管用了。 輪廓堆疊,隻能看到一片藍色。 地圖要放的很大,才能區分開。 打了輛人力車,往家的方向走去。 自從他畢業之後,分配進軍隊,就一直住在山地營裡,好幾年都沒回過家了。 畢竟他獨身一人,回不回家,也無所謂。 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有人在舉辦葬禮。 棚戶區的街道上,散落著無數紙錢。 悲痛的哭聲不絕於耳。 周秀沒有過於意外,畢竟這個世界的底色,就是戰爭。 既然有戰爭,那死人便是家常便飯。 “真奇怪,最近怎麼這麼多辦葬禮的。”車夫一邊慢悠悠蹬著腳踏板,一邊和周秀聊天。 “這有什麼奇怪的?”周秀好奇地問道。 “辦葬禮可得花不少錢,這些人哪有這個閑錢,以往都是找個地方一埋拉倒,大操大辦,那是人家有錢人的事。” 周秀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人家願意寄托哀思,那是人家的事。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還是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