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夭桃拉起裙子,便直接下地找起了最長最大的莖葉。 “這秋日啊,方得吃蘿卜,特別是白蘿卜。刮皮切塊,與新鮮排骨同煮,放少許鹽,農家還愛放段玉米進去。大戶人家則愛加點枸杞,添色增香,滋補身體。”林滄歌和那牧童說道,三人都未吃晚飯,引得哈喇子亂流。 “林大哥,這新鮮排骨是個什麼味道?”牧童是吃過豬肉的,但是家裡養的年豬殺了之後就都醃好掛起來了,隻有下水是能乘鮮吃的。 林滄歌剛想回答,那林夭桃就從土裡拉起一整根巨大的植物,欣喜地向站在田間的兩人炫耀。 牧童說:“林姐姐,你手上那根是萵苣!”三人相視一笑。 一會兒的功夫,林夭桃已摘了三根大蘿卜。小屋的煙囪裡也冒出了裊裊炊煙。這家的女主人招呼牧童吃飯,並說道:“哥兒,姐兒吃過了沒有?若是不嫌棄,就去屋子裡坐坐,吃了飯再走。” “大娘客氣了,我們趕著赴約呢,怕是沒時間吃飯了。”剛說完林夭桃那小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嬌生慣養的,還是女孩子,當然沒怎麼挨過餓。 她推了推林滄歌,說到:“大娘,我們就在這裡隨便應付一點了。滄歌,給錢!” 林滄歌拿了兩錢銀子,交給那長相老氣的婦女,她隻連連推脫不拿:“大娘莫要推辭了,小姑姑下地踩壞你不少莊家,就當是賠禮了。” 那婦女聽到這話,才不好意思的收下。 這戶人家吃的並不好。一盆炒青菜,一碗炒蘿卜,再加上半塊南乳就是這桌飯的主基調了。肉類光光一碗鮮肉燉湯,裡麵放了些萵苣,除了肉片薄如蟬翼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那牧童兩眼放光,就知道這鹹肉也是難得才能吃到的了。看的林滄歌又是心疼,又是憐愛。 兩人吃完薄粥,與那夫婦寒暄了幾句方才離開。外麵火炬的光芒已經清晰可見,估計那個秦家闊少爺也到了約定的地方。 林滄歌二人走到了破舊的廟宇,裡麵供著的一個佛菩薩上早已結滿了蜘蛛網。兩旁的柵格窗戶露著縫,大門隻剩下半扇。平日裡也隻有流浪的乞丐或者貪玩的小孩會踏足這裡。 那廟宇裡,肥胖精壯的球兒拉起小乞丐的衣角,在一旁癩頭乞丐驚恐地眼神下把他扔到了一旁。拍了拍腳下墊子的塵土,請主子坐。 “坐甚啊,臟不拉幾的!我這衣服坐這裡合適嗎?”他又一腳踢到了那球兒的屁股。 “不用您說,都怪那林滄歌,讓爺白白等了兩刻鐘。” “球兒,你說他不會是和姘頭跑了吧?”過了一會兒,又說到“不會啊,他不像是會晃點我的人啊。”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人聲“諸位哥哥弟弟久等了,這裡居民太熱情,非要拉著我吃飯。” 說話的,自然是林滄歌,他把林夭桃留在外麵,自己一個人來會會這幾個無賴。 秦家三少也不廢話,張口就說:“喜兒,去試他一試。”瘦子小廝奔至林滄歌麵前,兩顆牙齒漏風,全身的靈氣匯聚在拳頭上,這就是秦家的家門武學“虎威”。 那小廝靈氣外溢逐漸變成金色,在黑夜裡仿若真是一隻黃燦燦的老虎。隻見他趴在地上做架勢,隨時準備沖過來,以手作爪,撕開林滄歌的衣裳。 “慢!”林滄歌大叫道。 秦家三少以為林滄歌縮卵了,便說:“你若是跪下磕三個響頭,再喝一壺我的黃金液,我便饒了你。” “城門快關了,我還著急回家呢,你們三個一起上吧。” “好小子!球兒喜兒,你們一起上。” 兩個人分別施展“虎威”,趴在地上,一個像細狗;一個像金色的小豬。一左一右夾攻林滄歌。 突然,細狗上前,看來他們是打算車輪戰。這下正中林滄歌下懷,他倒要看看這“逢風接月訣”有多持久。 細狗上前,被他抓住衣領,往後一甩,直瞪瞪摔在紅色的柱子上。沒想到他的氣力如此霸道,即使麵對兩個芹溪境四段奴仆也絲毫不遜。 他二人知道林滄歌境界小,雖然此時力量強橫,但定不是長久之計。便一個正麵攻擊,一個佯攻。準備和他打上持久戰。 三人大戰二十回合,發現他不僅力量極大,反應也勝二人一籌。他二人靈力逐漸衰竭,便動起了歪腦筋。 那細狗抄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往林滄歌頭上拍去。自然被他識破,抱住細狗的手臂往下一摔,地上就多一個氣喘籲籲的身影,摸著脫臼的臂膀,動也不動。 高大的豪奴球兒,往手上聚氣,大喊一聲“猛虎下山!”朝著林滄歌身子上拍來。 宛若一隻真的老虎,從上方沖下,睥睨一切,把所有生物都壓倒在自己的爪子之下。 林滄歌自知雖然修煉了“穿山避雷煉體真訣”之後,肉體強度有所提升,但麵對這芹溪境四段的困獸猶鬥,還是咽了一口唾沫。 用左眼看清了那球兒的運動軌跡之後,稍稍往後一退,躲過了這一擊。那“猛虎下山”的餘威,還是撕裂他的外衣,給地上留下了大大的一個掌印子。 林滄歌在來之前就在腳上滴了乾爹給他的“枇嬋月露”,以備不時之需。看那球兒一擊打空,他抓住機會就往球兒肚皮上施展了“沾露妖腿”,肥胖的肚皮無處卸力,隻能不停地變形,最後倒在了地上,沒有動彈。 那秦家三少雖然是芹溪境五段的修為,高上林滄歌兩段,但是平日裡不精進武功,早已沒了鬥誌和戰鬥經驗。 剛想施展“猛虎下山”,就被林滄歌一拳打到了肚皮上。一時間,胃裡翻騰,苦水帶著在青樓喝的花酒一齊吐了出來,下檔也是一涼。秦家三少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 “服了嗎?”林滄歌問道。 “你甚麼醃臢玩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配讓我服?” 見那秦家三少還在嘴硬。林滄歌就往他經脈裡灌注“逢風接月訣”凝練的魔力:“古時候,太陽為男,太陰為女。我這靈氣注入你的體內,你的經脈就會不男不女,不久就會褪去腿毛,行為乖張,最後縮陽入腹。” 其實,這功法並沒有這功效,全是林滄歌自己編的。隻那笨蛋感到自己經脈確實涼颼颼,便覺真有月華侵入四肢百骸。 秦家三少如喪考妣,瞬間磕頭認錯:“爺,我錯了,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親爹...放過我吧。” 林滄歌得意起來:“說!我三姑姑是絕世好女人,不是什麼姑子道士。”他還記得之前被按著打時,這秦三少羞辱他的話。 秦家三少如臨大赦:“我親娘林三姑娘,是個不折不扣,表裡如一的絕世好女人,不是什麼姑子道士。” 林滄歌聽他說完,卻遲遲未走,看的那秦三少心驚肉跳,不免發問:“林爺,你怎麼還不走?快宵禁了。” 林滄歌卻說:“賢弟莫要緊張,哥哥是聽你說的那兩句話實在不像樣,才動手敲打敲打你的。你若還覺得過意不去,我請你吃個飯就是了。” 這秦家三少一聽林滄歌親自給他臺階下,倒下的小廝也一個個都爬了起來,看來他下手確實有分寸。 而且挨打的地點也在荒無人煙的鄉下,可見不是誠心想讓他出醜。心中便對林滄歌起了幾分敬佩。 這人雖渾,但重在講義氣,快意恩仇:“哪能讓哥哥出錢,傳出去小弟還怎麼做人?浸玉樓雅座,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