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方府上下,全都在努力奮鬥著,而方府的大小姐方雪,這段時間也頗為煩惱。 身為大黎平民所能進入最好學院——同塵術士學院水係的優異學員,她最近過的並不如意。 父母在不久前外出染上重疾,回家不久後便病逝,自家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家中唯一兄長好詩樂輕商業,修煉天賦也一般。 家道中落後長兄拿出了家中剩餘積蓄維持兩人修行開銷,讓她不用擔心家中事宜。 但最近她給家中丫鬟小月寫了封信後才得知,家中錦繡坊已經瀕臨破產。 錦繡坊是爹娘的心血,她怎麼能置之不理而安心在學院修行呢? 方雪暗中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護家中基業,哪怕耽擱學業也在所不惜。 然而方雪思慮的模樣卻被講師呂誌注意到了,下課後將方雪喊到了堂後的講師書齋中。 “方雪,聽其他夫子反映,最近你時常走神。 可是有什麼修行疑惑?還是說遇到了什麼難事?” 方雪輕咬嘴唇,不想“家醜外揚”,隻是搖了搖頭道: “學生隻是最近沒休息好,我會注意調整的!” 呂誌見她不願多說,也不追問,反而提起了一個讓她意外的名字。 “對了,你兄長求我的事我辦好了,我已經給雲韶府的梁公公打好招呼了。 你回去告訴他隻要帶上曲譜去雲韶府便是。 另外你們錦繡坊的新劇排好了要通知我一下。 我在青鳥上給方夏留言了,許是他修為不夠,收到了也回不了信,早知就給他留我的傳訊符了。” 呂誌的話讓方雪一頭霧水,美眸中充滿了不解。 “呂夫子,實不相瞞,我們錦繡坊已經停業大半年了,根本沒有新的劇目演出。 而且您說的青鳥是什麼?怎麼又扯到方、扯到家兄了呢?” 這回輪到呂誌不解了。 “咦?這新劇我親自參演,還會有假不成? 哦,你肯定是很久沒回去了,不知道也正常。 那你回去剛好給我帶句話,上次那個對聯,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 原本上聯是, 一鄉二裡共三夫子,不識四書五經六義,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膽! 劇本中對的是—— 十室九貧,湊得八兩七錢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我覺得意境對上了,但斷句方麵不夠妥帖。 這幾日我苦思冥想,在原本下聯上改了一下,我念給你聽—— 十室九貧窩八懶漢,湊得七錢六分五毫,安能藏四三二意,一等下流……” 呂誌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見解,讓方雪徹底摸不著頭腦了。 夫子參演我家的新劇,我還不知道? 對聯,什麼對聯? 我是誰,我在哪?夫子在和我說話嗎? 方雪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學堂。 一名英俊的學子連忙叫住了她, “方雪,海棠坊今晚有新劇目《遊園奇夢》演出。 據說有異邦人出演,我找我爹定了兩個位置,晚上一起去看如何?” 方雪卻是無心應付此人,禮貌拒絕道: “宋之昊,謝謝你的好意,我今晚有事,要回家一趟。” 宋之昊有些失望,轉身落寞地離開了。 方雪明白宋之昊可能是對她有些好感,但自己家逢巨變,又怎能被兒女私情絆住腳步呢? 何況她現在還有很多疑惑要回去弄清楚。 這日放學後,她特意繞道去往幻術係,準備找到方夏一並回家搞清楚情況。 而來到這裡卻被同學告知方夏已經月餘沒來課堂了。 方雪立即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難道,家中又出了什麼情況? 方雪離開學院,不惜靈力,全力趕回錦繡坊。 然而到了錦繡坊,一入眼的景象,卻讓她完全驚呆了。 那幅由父親方陸離親自書寫的牌匾,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被紅布蒙住的巨大招牌,懸於錦繡坊樓頂。 方雪心中立馬閃過了許多猜測,心臟像抽搐了一般揪心的疼,她飛一般地沖進了錦繡坊中。 入目之處,錦繡坊已是麵目全非: 密密麻麻的木質靠椅取代了自己父母親手挑的梨木座椅。 正中央那個自己幼時自由奔跑的寬敞戲臺,也已消失不見。 方雪看著三三兩兩的匠人在安裝材料,壓抑住怒火,冷聲道: “住手!你們,是哪家派遣來的匠人,誰允許你們在這裡亂改造的!” “這位小姐,我們是城西潘記木工坊的匠人,受錦繡坊東家方公子委托來做活,您這是?” “什麼,哪家的方公子?” “咦?錦繡坊歷來隻有一任東家啊? 原來是方老爺,現在是他兒子方夏方公子管理,便是他委托我們而來的。” 方雪心裡落下了一顆石頭,不是被賣了就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兄長他為何要這麼做? 方雪四處打量著錦繡坊,這裡已經完全變樣,讓她有些陌生了。 她連忙在坊中四處尋找。 而與此同時,坊中演員戲房改造出的後臺辦公室內,方夏正在和陳庭燁聊天。 “老師,影院改造已經進入尾聲,我計劃半月後,也就是下月初一正式上映電影。 這是有我靈力印記的影票,屆時還請老師和師娘賞光。 多餘的您可以請親朋好友前來觀賞。 另外,看完電影票根也可以先暫且留著,後麵可能還會有用。” 陳庭燁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手中新奇的電影票,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票麵: 普通硬紙上,用精美的篆體寫著幾行小字。 《唐伯虎點秋香》錦繡廳 雅座一排一號。 五月初一,戌時一刻 影票背麵有一朵錦繡祥雲圖案和下月初一的日期和時辰。 而且影票內部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靈力。 方夏解釋道:“我將一顆靈石刻入光係符文,改造了成了驗票機器。 碰到含有我靈力的影票,機器就會發出綠光。 否則會發出紅光,防止有人逃票或者偽造影票。” 這樣的影票,方夏給了陳庭燁十張。 陳庭燁正準備說什麼,卻忽然沒說話,反而看向了門口。 方夏跟著轉過頭,一個喘著氣的長裙女子推門而入。 “方夏,我回來了! 父親手書的牌匾呢? 為什麼要大改坊中布局模樣?”
第二十章 方雪的煩惱(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