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退後一步,觀察著自己的工作。 “馬斯克,確認一遍?” 卡爾哼了一聲表示同意,然後跪在俘虜麵前,確保每個標誌都畫在該畫的地方,並用正確的線條繪製,沒有任何偏差或斷裂。畢竟,這樣的錯誤會產生毀滅性的影響,會反作用於施法者。 幾分鐘後,他站了起來,肯定地點了點頭。 “很好。” 科林脫下皮手套,拿出之前用來割開皮肉的小刀。當他把刀慢慢劃過伸出的手掌時,他用地獄惡鬼般輕快的舌頭吟唱著。 “守望者,我懇求你遵守這個儀式。我懇求你確保它的權利” “通過這個儀式,我冒昧地向我的主提出要求,我用這個儀式將這個靈魂奴役” “以上帝、守望者之血繪製,這是我的絕對臣民” 科林站在俘虜的上方,感覺到鮮血從他手掌的傷口中被吸了出來。在血之交易的過程中,一滴血也沒有流到骯臟的石板地上。雖然感覺就像有一條帶刺的舌頭在他的整條手臂上滑動,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儀式所需的鮮血不會超過一杯的量。 索要報酬之後,畫在俘虜身上的符號依次亮起,首先是主神的標誌,然後是順從的仆人五芒星的標誌,最後是警惕之眼的標誌。 就在光芒消退、跡象消失的那一刻,俘虜痙攣著醒了過來。 * “你的名字?”科林問道。 就像喉嚨裡住著惡魔一樣,這個剛被鍛造出來的仆人發出了”......卡勒姆“的聲音。新聲音的低沉音色讓科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是一種無法控製的自然反應,因為它讓他想起了祖父第一次成功地將惡魔的靈魂嫁接到人類軀體上時發出的那種單調的咕嚕聲。 他強忍著不適,繼續發問。 “你住在哪裡?” “......貧民窟。” 科林嘆了口氣。他本打算把新仆人的家作為他的臨時基地,直到他在維吉瑪找到更好的立足點。 “如果你住在貧民窟,為什麼還要當守衛?” “......錢” “你覺得現在再找一個還來得及嗎?”科林對馬斯克問道,盡管馬斯克麵無表情,但他的肢體語言和科林一樣充滿了沮喪。 卡爾冷漠地哼了一聲。 “嗯,你是對的,這是在浪費已經投入的時間......卡勒姆。你幫我在附近找個地方,讓我能不受打擾地工作。” “......是。” 仆人立即走出棚屋的大門,科林和馬斯克緊隨其後。 * 天色依然昏暗,三人一路穿過居民區,突然,他們被一大群衛兵攔住了去路,一共有十二個人。 “誰在那裡!?”最前麵的人大叫著,把火把舉過頭頂,照向他們。 “太多了,”在科林下達攻擊命令之前,馬斯克就警告道。他沒有質疑卡爾的判斷,而是迅速做出了決定。 “卡勒姆,你現在就可以報答我,先確保沒有人跟著我們。如果可能,把他們的注意力從我們身上轉移到貧民窟。” 仆人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然後才回答: “......殺了。” 當卡勒姆沖向那十幾名守衛時,科林和馬斯克匆匆跑到附近的一條小巷裡。 * 鍛造仆人邁著雷鳴般的步伐向衛兵們走來,每一步都踏碎了腳下的鵝卵石。 當這個赤身裸體的怪物完全進入他們的視線時,衛兵們喃喃地咒罵著、祈禱著,然後迅速恢復過來,用劍與這個被縫得歪歪扭扭的前衛兵對峙。有些人甚至認出了他被毀容的臉。 第一名衛兵的利刃擊中了卡勒姆的一隻強化手臂,在接觸到緊繃的皮膚下增大的骨塊時被彈開。當鍛造仆人甩出另一隻手臂時,一名衛兵立即肋骨粉碎,倒了下去。 衛兵們配合默契地將敵人團團圍住,但有更多的衛兵倒在了怪物毀滅性的拳打腳踢下。雖然衛兵們隻為低級住宅區服務,但他們曾在維吉瑪的城墻外接受過訓練,也曾與下水道裡的各種生物搏鬥過。當然,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自己熟悉的戰友被拚湊成一個人形。所以在怪物被砍掉腦袋之前,他們的猶豫導致了一半以上的人死亡。 僅僅一個小時後,許多冒險者公會的官員就趕到了現場,貴族區的衛兵也被派來增援附近的兵營,同時封鎖了所有河口和通往區外的大門。 * “看來我低估了這座城市和它的資源,”科林站在附近一座簡陋教堂的鐘樓上思考著。當他收起望遠鏡時,蒸汽從他的麵罩中散發出來,將一股肉豆蔻和鬆脂的氣味投射到風中。望遠鏡是從附近一戶漁民家的窗臺上偷來的,窗臺上的招牌已經剝落了一半,門廊上還散落著一些捕魚工具。 “你覺得那些戴帽子、穿鬥篷的人是誰?”當他把望遠鏡遞給馬斯克時問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雖然看起來像個野蠻人,力氣也不小,但卡爾很聰明,足以操作各種工具,而且記憶力超群,是在城市裡穿行的最佳夥伴,更不用說當實驗室助手了。 “冒險公會。” “他們是做什麼的?” 卡爾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河邊通往下水道和居民區北麵的門橋外的一棟建築。科林不需要望遠鏡就能發現它,因為它有三層樓高,有四個大尖塔,每個尖塔上都裝飾著一麵綠色的旗幟。 “那麼,他們是某種組織?” 馬斯克哼了一聲,表示肯定。 “爺爺為什麼不提醒我小心他們?” 他又發出了一聲咕噥,這次是不贊同的咕噥。 “你是對的,這屬於訓練的一部分——祖父沒有提醒我,因為我要從艱苦的環境中學習。” * 兩人坐在鐘樓上,看著下麵的街道,看著公會官員和新來的身穿閃亮盔甲的衛兵在市區內引起的騷動,他們正竭盡全力尋找還有沒有像卡勒姆這樣的怪物。 半天過去了,直到太陽過了頭頂,住宅區的街道上才恢復了一些正常的氣息,不過,科林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門橋,他知道他們無法用常規方法離開這裡。 他們最終從鐘樓頂爬下來尋找食物,因為科林的胃開始疼了。他並不是不習慣這種感覺,因為祖父訓練他的方式之一就是不給食物,直到他完成了某項任務,或者在他犯了某種錯誤並招致祖父蔑視時以饑餓作為懲罰。盡管如此,他還是覺得有必要養養身體,以免身體狀況的惡化在不恰當的時候讓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