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好,我知道了…沒事,我能理解,您好好照顧女兒最要緊…” 杜逸舟從門外進來,看見堂哥愁眉不展於是詢問道:“怎麼了?早起發現自己又胖了?” “剛才和石大哥通了電話,說他女兒生病了要晚幾天回來。” “這樣啊?唉…我要是有女兒就好了!” “你生孩子就是為了逃班?” “嘿嘿,開個玩笑,我去找徽成哥啦!” “周徽成過年跟著周老板回了老家,返程時沒買到動車票就坐汽車回來,然後毫不意外地堵在路上了——隔壁周夫人喊著‘躲過一劫’告訴我的。” “是啊,人多路滑…堵了多久?” “已經一天一夜了,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杜逸舟環顧四周:“那池雅晴呢?她會比我還晚來真是少見啊!” “她去醫院了。” “她也生病了?不會吧,昨天還看見她了!” “今天早上出了點兒意外,池衡伽在表演魔術時用了鞭炮把她炸傷了…” “天哪!沒事吧!?”雖然平時和池雅晴經常鬥嘴,但真聽到她出事杜逸舟還是很擔心的。 “剛才她親自打的電話說隻是眼瞼有些燒傷,應該問題不大。” “是哦……那個叫池衡伽已經不是第一次害人了吧?就應該把他抓起來或者關在精神病院!” “我贊同。” “那現在怎麼辦?五個人的店現在就咱們,忙不過來啊!” “把我屋裡那個昨晚還抱怨說我幾天沒做飯手藝退步了的吃貨給我抓過來!” “哦,好!” 杜逸舟離開後,杜明賢看著空蕩蕩的店鋪,心說:有點開年不利啊!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池雅晴在上午就過來了,右眼瞼處貼了創可貼,心情不太好但工作還是一樣盡職盡責。 “你別逞強啊!”杜明賢害怕她端菜時把眼睛掉在客人的菜裡。 “沒事,隻是有些輕微燒傷而已,不耽誤我拿全勤和最佳員工!” “我這裡沒有這些啊…” “如果有的話會是誰?” “從你來了就一直都是你,因為沒有懸念所以才沒有啊!” 聽到這話池雅晴才勉強笑了笑:“哈,乾一行愛一行嘛!” “小晴!” 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池雅晴惱怒道:“老板你幫我把他轟出去,我不想見他!” 杜明賢無奈,來到池衡伽麵前:“來吃飯可以,找池雅晴的話人家暫時不想見你。” “我說一句話就走——我從今天起宣布正式放棄魔術,所有相關道具將被束之高閣,從此專心工作!” 聽到這話池雅晴才轉過身:“真的嗎?真是這樣我的傷就沒白受!” “抱歉…” “沒事,浪子回頭金不換嘛,我原諒你啦!” 按理說,作為同樣被池衡伽的魔術擊傷過的受害者,杜明賢應該開心不會再有更多人遭殃了才對,但看著池衡伽落寞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些難過。 “喂,你說會不會有些矯枉過正了?”旁邊的池雅晴也是相同的感受。 “挺好的,不管是為了別人還是他自己,早些放棄掉這種不可能實現的理想都是正確的選擇。” “是啊,他雖然比我就大幾歲但也是快40了,還是這個水平確實是沒指望。國內的魔術行業又不發達,說來說去知名的魔術師其實就一個還不是大陸的…當成是個愛好就行,別那麼狂熱!” ”你準備怎麼辦?” “跟他‘約法三章’:平時表演和練習魔術可以,但一、不能影響正常工作和其他人;二、隻允許表演安全的魔術;三、表演的魔術必須安全!” “第二和第三條怎麼一樣?” “安全問題說兩遍不算多。” “這倒是。” 在午休的時候,池雅晴和池衡伽打了一會兒電話,然後突然傳話給杜明賢:“我叔叔想要見你。” “什麼事?” “不知道,他的原話是——‘有煩惱要谘詢杜同誌’。” “呃…” “雖然知道大概是中年危機之類的,但算我拜托你還是去和他聊聊吧?雖然我剛才說我不介意了,但聽語氣萎靡不振的樣子,我有些擔心…” “唉…知道了,我關店後去一趟。他說在哪兒見我了嗎?酒吧還是咖啡館?” …… “這裡就是所謂的‘蒼啟魔術愛好者協會’?” 杜明賢看著麵前一間平平無奇的屋子,覺得比自己的出租屋也大不了多少,和“協會”這個稱呼不太相稱。 “是,我們會長專門給大家租來用作活動和聚會的,我是這裡的資深會員哦!”池衡伽得意洋洋地秀了下別在胸口帽子和魔術棒形狀的徽章。 “會長在嗎?” “會長他…堵在路上暫時回不來。” “嗬,不能把自己變回來嗎?” “變魔術又不是變魔法!好啦,我訂了這裡1小時,咱們快進去吧!” 隨著池衡伽進到室內,發現裡麵是被改造成辦公室的樣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前臺坐著個老大爺,裡麵是兩個單獨的房間。池衡伽和老大爺打了招呼,交了錢,領著杜明賢進了其中一個單間。 映入杜明賢眼簾的是一個大籠子和幾副鐵鏈和手銬,他立刻警覺地退了出來:“你想乾什麼?” “別誤會,這是練密室逃脫的啦!不過以我的水平最多練練撲克牌就可以了。” 說著,池衡伽輕車熟路地打開一旁的櫃子,從裡麵起碼十幾副撲克牌中抽出一副,心不在焉地不知道在練什麼。 “你說有想問的問題?” “是。我其實很羨慕杜同誌你能把自己的愛好變成賺錢的工作,每天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定動力滿滿吧?” “也不盡然。工作的本質就是強迫、枯燥、和勞累,我再喜歡做飯也架不住一周做6天裡每天連續做8個小時,也有看見灶臺就想一頭撞死的時候。” “哦?我還以為杜同誌每天都樂在其中了,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抽一張牌吧!” 杜明賢依言抽了張牌,記住後交了回去,看著池衡伽切了牌又洗了3次牌後翻出最頂上一張:“是不是這張?” “沒錯,但你剛才拿回牌的時候故意放在切牌後的首張,洗牌也都是第一張不變的‘假洗牌’,所以當……抱歉,這樣很沒禮貌。” “沒事,畢竟是魔術,想要揭穿是每個人的天性…真無聊啊!” 嘩! 池衡伽朝空中一扔,整副撲克牌便如天女散花,落在露出無奈笑容他的臉上:“這樣就好!放棄了曾經的夢想,才能心無旁騖地向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