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臨安行宮沐浴更衣之後,蘇逢辰隻能穿上了侍衛的便服,本來花迎劍體型與自己差不多的,可是這人一件常服都沒有,都是蟒袍,穿著蟒袍去集市也太嚇人了。 行宮在羅剎江的另一側,與西子湖隔江相望。 “這衣服真適合你,那種文人裝扮不適合你,還是這樣好看。” 花解語這話倒不是假話,她確實覺得那種文縐縐的穿搭不適合這個壞蛋,反正才學與衣著沒什麼關係,外公天天穿著盔甲,一樣也是個大文豪。 “好是好,可你穿的這麼華貴,我站你旁邊旁人定是以為你是哪家膽大包天的小姐,帶著家丁私會。” 蘇逢辰故意拿話點她,又故意說到:“也罷,隻要我們問心無愧,管旁人說什麼。” “哼,小翠,拿套常服給我,本公主今天就去微服私訪。” 這邊的宅邸不同於西子湖畔,這邊園林較多,住的大多都是高官與富商,沈府不在此地,大概是因為沈家人喜歡熱鬧。 二人就這樣穿著常服去逛街了,不同於集市的熱鬧,這邊的街頭都是比較高端的東西,像什麼茶館,青樓,酒樓之類的。 “蘇逢辰,你餓了嗎?” 花解語的言外之意就是我餓了,快去找個地方吃東西。 逛街的時候,蘇逢辰最容易察覺到了沈棠和花解語的不同。 沈棠真的就和糖果一樣甜,也和糖一樣硬。 她會觀察你需要什麼,然後恰到好處的把你需要的給你,但是她決定的事情,也不允許對方反駁,必須按她的想法走。 感覺就像老夫老妻一樣,她知己知深。 而花解語真的同需要人解答她心意的花朵一樣。 你如果照顧得當,她就會把最好的一麵展示給你,如果沒用心照料,她便會枯萎。 就比如現在,嘴上問著自己餓不餓。 自己的嘴上也不閑著。 燒餅肉夾饃烤魚,看到啥就想吃啥。 一邊吃還一邊吐槽。 “還是xxx地方的xxx廚子做的更好吃。” 蘇逢辰手裡拿著的被咬了一半的烤魚,就是花解語的。 太辣了,她吃不下。 另一隻手還拿著肉夾饃。 “你若真的能解了京城危機,京城隨你吃三天,我請客。” 蘇逢辰點頭應道:“好啊,到時候別忘了還得加錢。” 加錢加錢,這人怎麼什麼事都要加錢?好歹是個國公家的孩子,一點禮數都沒有就算了,還老想著加錢。 花解語吃得滿嘴油膩,轉頭看向蘇逢辰然後眨了眨眼睛。 什麼話都沒說,就看他懂不懂。 蘇逢辰嘆了一口氣,然後騰出一隻手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 要不是你太可愛了,怎麼可能幫忙擦嘴的。 花解語眼中泛著喜悅,但卻聽見旁邊有幾個人在談論蘇逢辰的《青玉案》。 “我看那蘇逢辰的算不得什麼臨安第一才子,要說臨安才子之首,那還得是沐逢春,沐兄。” 聽到逢春這個名字,蘇逢辰不免心裡一顫,自己與他一同死在實驗室,他重生到這裡,也不是沒有可能。 花解語看到蘇逢辰表情不對勁,直接以為他在意這些人了口舌,便沖上前道 “沐公子才華響徹大梁,我等自然是佩服的,但剛才的話,卻不敢茍同。” 那幾個圍著沐逢春的人見二人的衣服如此樸素,便開口反駁道。 “哪裡來的兩個下仆?書都沒有看過幾本,還敢評論沐公子的才學?” 沐逢春看見花解語的容貌,自然是表現一番,便是開口說到:“才學與出身並無關係,大家不必為難這位姑娘。” 花解語聽見這話很是不開心,這人就是個偽君子,現在裝好人,說這些詆毀蘇逢辰甚至不敢去西子湖畔。 她把全部吃的都甩給蘇逢辰,大步上前說道: “我雖是一介女流,見識淺薄,卻也讀過蘇公子那篇《青玉案》,也許蘇公子之前口碑確實不如沐公子,但是僅靠那篇《青玉案》便可知蘇公子才氣逼人。” 蘇逢辰邊吃邊觀察沐逢春的表現,他的動作比較淡定,不會真知道我是抄來的吧? 不過看花解語幫自己吵架和誇自己還是挺高興的。 “隻不過是一首詞,憑什麼說蘇逢辰是臨安第一才子?沐公子成名多年,豈能被一首否定了?” “那請問那位沐公子,有哪一首詞,可以勝過蘇公子的那首詞?” 這公主真的是,這也太不給人麵子了,那首詞可是能上中學生課本的傳世名作,哪有這麼容易超越。 “沐公子,你成名許久,海納百川,對此等下人的言語,不必在意。” 那沐逢春便是吟誦了一遍青玉案。 搖了搖頭說道。 “真是一首好詞啊,我沐逢春讀了二十年書,就沒讀到一首超越了這首《青玉案》。” “哦,這麼說,沐公子是甘拜下風了。” 花解語很是得意,仿佛在炫耀是自己贏了一般。 “世人都是這詞上闕寫盡繁華,想必以蘇公子隋國公家公子的身份,寫盡繁華不難。隻可惜啊。” 沐逢春說到這裡便是嘆了一口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惜什麼?” “想必各位看得出來,蘇公子的詞,下闋在寫自己清高,不願流俗。可蘇公子若真是如此高潔之士,難道不應該遠離沈府嗎?” 沐逢春的話說完了,旁邊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不停。 “是啊,蘇公子若真是看盡浮華,不忘初心之人,為何會自願吃軟飯呢?” “這詞就是蘇逢辰抄來的。” “就是,我也覺得奇怪,他一個被趕出家門吃軟飯的,哪來的這麼大的才啊。” 花解語用自己做錯事情的眼神看了看蘇逢辰,蘇逢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寵溺的笑了一下。 “沐公子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沐公子名滿天下,縱是空口無憑,說的話也作數。” “你這小雜役,是在說沐公子冤枉了蘇公子不成。” 提出蘇逢辰是抄詞的人,指著蘇逢辰的鼻子狠狠的罵道。 “蘇公子就是想女子寫了這詞,也沒什麼不對吧?沐公子說了,蘇公子高門貴胄,寫盡繁華不難,倘若蘇公子是個情種,就是想自己喜歡的女子想的不得了,似他忍不住要一個個的背影去找心上之人,找不到也要找,直到氣味也溶於虛空。那又如何呢?” 說到這裡蘇逢辰停了一下,深情的看著花解語。 “說不定蘇公子沒想這麼多。滿世燈火照不進孤寂的心,他隻是想心上人在自己身邊。” 沐逢春氣的手中的扇子都快折斷了,這個下人! 反駁自己也就罷了,還當著自己的麵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