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探望牟仕先(1 / 1)

逆流之殿 人度生新 4826 字 2024-03-22

馬車緩緩駛入皇宮深處,夜色中的天牢顯得格外陰森可怖。高聳的石墻被歲月侵蝕得斑駁陸離,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鐵門緊閉,隻有一盞搖曳的油燈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著狹窄的通道。   齊玄之下了馬車,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便朝著天牢深處走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厚重的歷史與無盡的黑暗之上,回蕩著沉悶的回音。他能夠感受到這裡彌漫著一種肅殺之氣,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走過長長的通道,終於來到了牟仕先的囚室前。鐵柵門緊閉,透過縫隙,可以看到裡麵昏暗的燈光和牟仕先那憔悴的身影。他坐在冰冷的石床上,雙手抱膝,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經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希望。   齊玄之輕輕叩了叩鐵柵門,牟仕先緩緩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認出了齊玄之,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苦笑:   “原來是齊王殿下,沒想到您會來看我。”   “牟將軍,言重了。”   齊玄之語氣平和,緩緩推開鐵柵門,步履從容地走到牟仕先麵前,毫不在意周圍的陰冷與壓抑,坐在了那張簡陋的石凳上。   牟仕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他沙啞著嗓子問道:   “敢問齊王殿下,是皇上已經決定處決我了嗎?”   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絕望與無奈。   齊玄之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牟仕先:   “不,本王此來,並非是為了傳達皇上的處決之意。本王深知牟將軍是北境的英雄,為大寧帝國立下赫赫戰功。如今陷入此等困境,本王相信其中必有冤屈。”   牟仕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低下頭,聲音哽咽:   “什麼英雄人物……若是英雄,豈會讓北奴人打進我國土,殺死我大寧那麼多的百姓……我牟仕先有罪,唯有以死謝罪!”   說著,他的眼眶濕潤了,身體開始顫抖,痛苦地趴在了地上。齊玄之見狀,心中一陣沉痛,他急忙上前扶起牟仕先,溫言安慰道:   “牟將軍,不必如此自責。戰爭之事,非一人之力所能扭轉。你為大寧付出的辛勞與犧牲,本王與皇上都銘記在心。如今,你隻需告訴本王,是否有何冤屈或隱情,本王定當竭盡全力為你洗刷罪名。”   牟仕先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決定。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謝齊王殿下一片好意。罪臣牟仕先自知罪無可恕,但求一死以謝天下。”   齊玄之眉頭緊鎖,他深知牟仕先心中的掙紮與痛苦,但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他沉聲道:   “牟將軍,你身為我大寧的好男兒,豈能如此輕易放棄生命?你的死,不僅無法解決問題,還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倘若本王能求得皇上重新派你去北境鎮守,擊退北奴,戴罪立功,你可願意?”   牟仕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久違的光芒,仿佛被齊玄之的話語激起了內心的熱血。他緩緩站立起來,盡管身體有些虛弱,但眼神卻變得堅定而有力。他深深地向齊玄之拱手一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與決然:   “齊王殿下,倘若上天再給罪臣一次機會,臣願以死報國,誓死守護我大寧疆土,絕不辜負皇上和殿下的期望!”   齊玄之看著牟仕先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他深知,這位曾經的北境名將,雖然身陷囹圄,但心中的忠誠與熱血卻從未消退。他拍了拍牟仕先的肩膀,沉聲道:   “牟將軍,你的決心,本王已經感受到了。你且放心,本王定當竭盡全力為你爭取一線生機。北境的百姓需要你,大寧帝國也需要你。你的冤屈,本王一定會為你昭雪!”   說完,齊玄之轉身離開了天牢。   第二日清晨,朝霞初升,金色的陽光灑滿了皇宮的琉璃瓦頂,照得整個大殿金碧輝煌。齊玄之身著朝服,步伐沉穩地走進朝堂,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似乎已經做好了今日要麵對的一切準備。   朝堂之上,百官肅立,寧新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麵色威嚴。齊玄之走到殿前,深深一禮,然後朗聲道:   “啟稟皇上,臣有本奏。”   寧新微微點頭,示意齊玄之可以開始。齊玄之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的百官,沉聲道:   “北境之事,臣以為。牟仕先將軍雖然失守北境,但其中必有隱情。臣懇請皇上準許牟仕先將軍戴罪立功,前往北境擊退北奴,以洗清其罪名。”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有些大臣認為此舉過於冒險,不宜輕易決斷;而有些大臣則覺得給牟仕先一個機會也未嘗不可。寧新皇帝沉思片刻,看向齊玄之問道:   “玄之,你何以認為牟仕先能夠戴罪立功?”   齊玄之拱手道:   “回皇上,臣昨夜親自前往天牢探望牟仕先,他言辭之中流露出對北境的深深愧疚和對國家的忠誠。臣相信,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必定能夠重新振作,為大寧帝國再創輝煌。”   樊廷揚此刻站出來反對道:   “齊王殿下,此事不妥。牟仕先失守北境,罪責難逃,若再讓他戴罪立功,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大寧無人可用?”   齊玄之微微一笑,拱手道:   “樊將軍所言差矣。本王昨夜已親自前往天牢探望牟仕先,他言辭之中流露出對北境的愧疚和對國家的忠誠。且北境戰事緊急,正需一名經驗豐富的將領前去指揮。若此時因一己之私怨而棄國家安危於不顧,豈不是因小失大?   樊廷揚眉頭緊皺,不甘示弱道:   “齊王殿下所言雖有理,但軍國大事,豈能兒戲?若牟仕先再次戰敗,我大寧顏麵何存?”   齊玄之聞言,神色不變,他深知要想說服樊廷揚,必須拿出更有力的證據。於是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   “樊大人,本王並非兒戲。牟仕先將軍在北境多年,對地形、敵情了如指掌。且本王昨夜已與他長談,他對於此次戰敗的原因有著深刻的反思,並誓言戴罪立功,以死報國。本王願意擔保,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必定能夠不負眾望。”   樊廷揚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齊玄之的話。此時,李仲溫也站出來支持齊玄之道:   “樊將軍,齊王殿下所言極是。牟仕先將軍的忠誠與能力我們都清楚,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寧新皇帝聽後,也點了點頭,道:“既然玄之你如此信任牟仕先,那朕便給他一個機會。傳旨下去,準許牟仕先戴罪立功,即刻前往北境指揮作戰!”   樊廷揚見皇帝已經表態,知道再反對也無濟於事,隻得拱手道:   “皇上英明。”   齊玄之見樊廷揚的態度鬆動,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轉向其他大臣貴族,朗聲道:   “各位大人,王公貴族,如今我大寧帝國四大邊境形勢微妙,軍費緊張,我等身為大寧臣子,理應為國家的安危盡一份力。本王提議百官及貴族們進行軍費捐贈,以解燃眉之急。”   話音剛落,朝堂之上便響起一片反對之聲。一位貴族大臣站出來,苦著臉道:   “齊王殿下,我等雖然身為朝廷重臣和貴族,但俸祿有限,家中開銷也大,實在無力捐贈啊。”   齊玄之心中已有計較。他緩緩道:   “各位大人,各位貴族,本王理解你們的難處。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此時正值國家危難之際,我等身為朝廷重臣和貴族,更應挺身而出,為國家分憂。至於捐贈的數額,各位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必強求。本王作為提議之人,率先捐贈二十萬兩!”   但是此時朝下的大臣貴族們依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捐贈。   齊玄之見眾大臣貴族依然推三阻四,不願爽快地捐出軍費,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寒意。他深知,這些大臣貴族平日裡享受著朝廷的俸祿和榮華富貴,但在國家危難之際卻如此吝嗇,實在令人痛心。   就在此時,寧新皇帝突然發話,他目光如炬,掃視著朝堂上的每一個人,沉聲道:   “眾位愛卿,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北境戰事吃緊,軍費緊張,朕知道各位都有自己的難處。但朕也相信,各位都是忠誠於大寧的。今日,朕不希望再聽到任何借口和推脫之詞。朕命人搬來一個大箱子,各位可自願將捐贈的銀兩投入其中,以示對大寧的忠誠與支持。”   隨著寧新皇帝的話音落下,幾名侍衛迅速抬著一個巨大的木箱走上朝堂,將其放置在殿中央。那箱子黑漆漆的,看似普通,但在這朝堂之上,卻顯得異常醒目。   眾大臣貴族見狀,頓時議論紛紛。一位大臣站出來,苦著臉道:   “皇上,臣家中老小眾多,開銷甚大,實在無力捐贈啊。”   另一位貴族也附和道:   “是啊,皇上,臣的財產多用於購置田地和商鋪,手中並無多少現銀,還請皇上體諒。”   齊玄之微微一笑,心知這些不過是他們拒絕捐贈的借口罷了。他心中一動,拱手道:   “皇上,臣有一計,或許能解此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