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冰冷的海水裡,還是吹著寒風的冰箱裡,我都很清楚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刻。我安撫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隨波逐流。 可是,在我奮力地往上爬的時候,那隻獵狗似乎再一次出現了。不過不再是我的手,而是我的右腳。不過,讓我沒有注意到的卻是原本已經略顯模糊的右腿,突然間顯得格外清晰。 我奮力地在海水中摔開了自己的雙腿,不過唯一不巧的卻是我的右腿被魚鉤給割到了。鮮血開始流向海底,那個人似乎已經不再我的身後了。 我很清楚的是,他早就遠離我了,甚至都有可能爬到水麵了。 那一刻,我多想再一次去聽一聽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即使不是他本人在演奏,我也一點兒都不會去介意。 這一刻,命運似乎在琢磨我一般。我並沒有像之前那次一樣去往另一個空間內,或者是時間……反倒是劇烈的滾燙的聲音在我的心間嘶吼著,我的心逐漸開始發燙起來,而身體卻越來越下沉。 “咕唔!”我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在內心深處滾燙在往外流著血,幾乎都是從右腿處開始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而眼前的身影中仿佛多了幾隻龐然大物。 我心想到那一定會是鯊魚,而我此刻就跟刀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不是在水中遊戲的小魚,而是早就已經匯入到大海的渺小不堪的水中魚肉。 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這一次我又要死了,我是不是這一次死亡之後再也回不到過去了。我是不是又要變成那具冰冷的放在冰箱裡的屍體了,此刻我不想死的內心如同熱火氣一般轟烈著水中,我放屁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也能放屁? 不,我仔細想過我還有氣。 就在我奮力起身的一瞬間,海水忽然間鎖住了我的右腿,由於失血過多而無法包紮的右腿在極力憤謾中受傷過了,嚴重到再一次都無法用盡去爬。 此刻,我要麼淹死,要麼就被鯊魚給吃了。 慶幸的是鯊魚離開了,而那一片的海水都被鮮血染紅了。估計大部分都是殘餘的大兵,我在惋惜中舍棄了自己的右腿,而我因此也獲救了。 跟前幾次不同的是,那種窒息感少了許多,而安全感似乎變得更加的溫和了。我的心逐漸熱了起來,就在我還幻想著其他人被吃掉的那一刻,我也被黑暗給吃掉了。此刻,就隻是剩下了海麵上的燈光在隨著海水的波動在晃悠,而黑暗卻猛地把我給摧毀。 ……貝多芬的音樂又一次地響了起來,小提琴在演奏著第九交響曲的樂譜,那對生命的又一次詮釋如同飛瀉而出的文字血肉般模糊,卻又顯得清晰可見。 我的眼前逐漸明亮了起來,這一次不用奮力地撕裂開時空地裂縫就可以回到另一個世界。而跟以往的真實感不同,這一次卻略顯的有些虛幻。白色的燈光照射在白色的地板上,白色的椅子上麵放著一把棕黃色的小提琴。 我不是一個小提琴愛好者,我卻是一個喜歡聽其演奏的陌生人。音樂伴隨給我的一切,似乎都隻是剩下醫院裡麵的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