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樂曲聲仿佛在我的心間一次又一次地呼喊著,伴隨著樂曲的旋律,我仿佛忘記了此刻或許並非是現實的那種恐懼感。即使是一剎那,我或許都會哭出來。 我怕的不是立即回到那冰冷的海水裡,也不是瞬間消亡於冰箱中。而是我在摸爬滾打中去聆聽優美的樂曲聲,然後飄飄然淹沒在這裡。 沉浸在曼妙音樂的演奏之中,我獨自悠然地享受在其中,微微閉上雙眸。這一刻的夢幻是我無法去幻想的,好似我內心一切的渴望都被呈現出來。 柔和的春風拂麵而來,茵茵綠樹、朵朵白雲似乎都早就已經飄飄然到了我的眼前,仿佛觸手可及般的柔潤。 那朵朵白雲飄飄然隨風而來,我伸手摸了上去,那柔軟勁兒一時間包裹在我的眼前。 “跟棉花糖一樣的口感!”我微微嘗了幾口,可甜可甜的。 一時間,我緩緩地隨著音樂的伴隨如耳望去,那白色如絲綢一般的綢帶在輕柔地搖曳,而那個人影卻像是在閃爍著光芒一般的耀眼。 我定睛一看,光芒變得柔和輕盈,仿佛用手就足以觸摸的程度。我不禁開始留念起我現在的生活,在這個看似虛幻實則或許真實夢境的地方,我一瞬間開始留念起來了白雲、綠樹,以及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 忽然間,我回憶起來我曾經被心理醫生喊到過醫院,那裡有一間病房,裡麵就有個愛彈小提琴的“瘋子”。醫生都說他是瘋子,得了人人遠之的瘋病。可是,我並不覺得他是一名瘋子,也不覺得跟大多數陌生人一樣認為他是一名白癡,我更加地傾向於把他給比作是一名隻是在演奏的專屬小提琴手。 瘋子、白癡、音樂家、小提琴演奏家…… 想到這裡,突然間我透過窗戶望去,雲層中夾雜著雷電,黑暗正在悄然到來,蔓延至正午的天空,雷雨交加,我不覺得回憶起來了曾經有那麼一晚上的雨夜,原先準備去上廁所的我,回來就看到了那一幕。 雷雨依舊在下,而天空早已暗淡無光,那冷風似乎可以撕裂開晝夜般的恐懼,我恍惚間透過傾斜而下的微黃燈光望見了墻上的“瘋子”。 那一刻,美夢似乎破裂開來了。我憤怒地怒吼著天空,雙手撕裂開他的衣服,褶皺不堪的護理衣服被換成了一身棕黃色的歐式西服。那一夜,眼前的他,也逐漸具像化了。 我憤怒地捶打著自己的胸膛,一下接著一下地使勁兒地捶打著。怒口婆心地喊著聲響:“啊?你不要離開我啊,老王!失去你,我還怎麼活啊!”那一刻,仿佛我滔天的罪行在那一刻被顯形了。 我知道因為他的死,我再也聽不到他給我彈奏的樂曲了。或許,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明明是對命運的反擊,卻不覺得讓你走上這一條極端的道路。 我低頭望見流在地麵上的血,一時間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在無規則的節奏中顫抖,我憤怒地吼道:“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