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風傳來,殷礁猛地後跳。 “鎧甲合體。” 殷礁手提龍膽槍,警惕的看向對麵。 一柄冰藍色劍停在殷礁剛才所在位置。 殷礁既驚又怒,看向拿劍的敖隱。 敖隱看向殷礁突然出現的長槍、鎧甲,心中也是一驚。 “一夜過去,能恢復這麼好,都能開始亂殺人了。” 敖隱看了看身上的包紮的繃帶,麵色依舊冷寒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乾?” 殷礁說道:“不過是路過罷了。”吹聲口哨,殷礁喚出照夜玉獅子,上馬準備離去。 敖隱提劍擋在馬前,說道:“不說清楚你的目的,你不能走。” 殷礁笑了,若是剛才沒騎上馬,還則罷了,《騎砍》裡,拿著長槍步戰約等於自殺。可現在自己騎上馬了,拿著長槍,殷礁心裡充滿了自信。 “原本我在另一邊睡的正香,是你爺爺夜間托夢,讓我過來救你。”殷礁收著脾氣解釋道。 殷礁此時又想起那顆鳥屎,吐了口唾沫,說道:“沒想到狗咬呂洞賓,睜眼便要殺人。我也算完成你爺爺的囑托了,我們就此分別,再也不見吧。” 敖隱臉色舒緩,同時又有一些愧疚,可十五六歲這年紀,正是死也不低頭的時候,又兼自己爺爺慘死,夢中所見龍族慘狀。 敖隱咬了咬牙,提劍便要爭鬥,以防自己的消息被泄露。 一陣風吹過,墳前土塤響起曲聲來。 同時殷礁胸前玄鳥佩亮起紅光,玄鳥自主飛出,向土塤點了點頭。 敖隱和殷礁都有些呆住了,看著仿佛通靈的玄鳥佩和土塤。 玄鳥鳥頭向敖隱方向指指,然後看向殷礁。 殷礁滿臉不悅,假意看不懂,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這兒把他殺了是吧?” 剛準備點頭的玄鳥呆住了,殷礁都能從玄鳥的鳥臉上看出驚愕,這新主人理解能力這麼差的嗎? 玄鳥搖了搖頭。 殷礁說道:“讓我帶著他?” 玄鳥又點了點頭。 而在另一邊,敖隱聽著土塤的曲聲,滿臉懷念與悲傷,忍著淚水,看了看殷礁,點了點頭。 滿臉不情不願的殷礁和同樣不情不願的敖隱,一同前行。 殷礁握著玄鳥佩,穿著全身盔甲,騎著照夜玉獅子。 敖隱拿著伯氏塤,戴著殷礁的範陽笠,走著路,滿臉的倔強。 敖隱頭上的範陽笠,是殷礁給的,要不然頭上的龍角太顯眼了。範陽笠相對於敖隱的頭有點大,不過那兩隻龍角正好頂著,簡直絕配,將龍角藏得嚴嚴實實。 殷礁考慮過更輕鬆些,將鑌鐵鳳翅盔讓敖隱帶著,自己帶範陽笠。但那鳳翅盔離開殷礁腦袋後消失的速度忒快了,而且敖隱有那兩隻龍角在,也戴不了鳳翅盔,殷礁隻好打消了這個想法。 殷礁漸漸的有些消氣,而且自己騎著馬,讓別人走著,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讓敖隱騎著,自己走路,自己又不願意。深吸了口氣,殷礁便提議讓敖隱上來一起騎馬。 敖隱頭一仰,也不說話。 殷礁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自己這多管閑事的。 按照著玄鳥佩的指導,不到中午,殷礁兩人便走出了密林。 看著不遠處的濤濤大河,殷礁長舒一口氣,心情舒暢。 至於受傷還沒好利索,且走了兩個時辰的敖隱,則有些萎靡。 殷礁坐在一個石頭上,用水囊盛了些水,就著肉乾開吃。 敖隱咽了咽唾沫,看了一眼殷礁,轉頭坐在另一個石頭上,看著河水。 殷礁笑了笑,從馬鞍袋裡拿出另一個水囊,取出兩塊肉乾,遞給敖隱。 敖隱接過,看了看殷礁,欲語還休,也開始吃飯。 “你是龍嗎?”殷礁開始沒話找話。 敖隱看了看殷礁,點了點頭。 “那龍能實現別人的願望嗎?” 敖隱看了看殷礁,仿佛在看弱智。 殷礁尷尬的撓撓頭,說道:“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得?有仇人嗎?” 敖隱頓了片刻,感受著藏在胸前的伯氏塤,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 “那你的敵人呢?”殷礁問道。 “死了。”敖隱說道。 “怎麼死的,為什麼結仇啊。” “被我殺的,至於為什麼,我也想問為什麼,我和爺爺就住在家裡,那個蒙麵人,他就突然來到我們家殺了爺爺。”敖隱說到這,臉色委屈,眼神裡也充滿不解與恨意。 “那人有說什麼嗎?” 敖隱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說道:“那個人好像說‘果然還有龍族’。” “世仇嗎?”殷礁低聲自語。 “你爺爺沒有和你說過他嗎?” 敖隱想了想昨晚的夢,搖了搖頭。 “那,那個人的屍體呢?”殷礁想去撿屍。 “沒了。” “沒了?” “沒了。” “你吃了?”殷礁問道。 敖隱臉一黑,說道:“我用火之劍刺中了他,然後他就化成了灰燼。” “所以,你沒見過他屍體?” 敖隱點了點頭。 殷礁頭皮發麻,有煙無傷啊。 “你的火之劍我能看看嗎?” 敖隱想了片刻,點了點頭,召喚出三把劍,一把綠劍,一把紅劍,一把冰藍色劍。 其中冰藍色就是今早上刺殷礁的那把劍,殷礁不想看它。 殷礁仔細打量了下另兩把劍,點了點頭,有煙無傷,敵人估計溜了,同時下定主意,此次回去將這小龍交給鬼穀子,之後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殷礁問完自己的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準備休息會兒。 “你說,你見過我爺爺?”敖隱問道。 “我說的是夜間托夢。”殷礁吐了口唾沫。 “我爺爺說什麼了?”敖隱小心翼翼問道。 “什麼也沒說,隻是用土塤吹了首曲子。” “不叫土塤,叫伯氏塤,吹的是我們龍族的戰歌。”敖隱強調。 “塤用什麼做的?”殷礁假裝求知欲滿滿的問道。 敖隱不說話了,因為塤是用土做的。 殷礁笑了笑,又嘆了口氣。 “你和龍族有什麼關係嗎?你的玉佩為什麼好像和伯氏塤認識?” “玉佩是別人送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等一段時間後,你看到玉佩的原主人,可以問問她。”殷礁回道。 敖隱點了點頭。 “你也能憑空變出鎧甲和劍,你也是魔種嗎?”敖隱小聲問道。 殷礁笑了笑,說道:“我啊,當然是人類了。你的三把劍,一把叫火之劍,另外兩把叫什麼?” “風之劍,水之劍。”敖隱說道。 “要不我給你的劍換個名字吧,紅的叫火之高興,藍色的叫霜之哀傷,綠色的叫風之悸動,怎麼樣?”殷礁興致勃勃,“然後你改名叫索隆……” “我叫敖隱!”敖隱大聲反駁道。 殷礁點點頭,向敖隱說了聲對不起。 氣氛冷了下來,頓了片刻,見敖隱沒什麼問題了,殷礁起身,準備去一邊休息。 “你為什麼一提到我爺爺夜間托夢就吐唾沫?”敖隱突然問道。 殷礁臉色一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