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歌舞(1 / 1)

陸言的無奈 秥珸 3185 字 2024-03-22

藍荷聽了山嘯的話,心中暗自稱贊。山嘯虎豹一般的身軀,大字不識幾個,卻有聖賢一般的格局與品質,真乃俠骨柔情之典範,遂讓山嘯且放寬心,此事從長計議,在另尋他人就是。   翌日清晨,山嘯便離開陸府,回到了家中,隻對父母說,藍荷將軍那裡無事可做,欲待報恩,再尋良機就是。又一月過去,此時以春暖花開,草長鶯飛。藍荷給山嘯的錢帛之物如約送達,山嘯看著如今的家人再也不用穿著打滿補丁的衣物,茅草屋也換成了磚瓦房,牛羊漫卷,雞鴨成群,就連父親也不用再去靠渡人過江來貼補生活了,心裡對藍荷的感激又加深了一層。   穀雨過後,田裡的農活也忙的差不多了,山嘯內心再次泛起了糾結,總覺藍荷將軍雖說是看義弟陸言的麵子才對自己這麼好,可總歸是什麼也沒有報答人家,做人怎麼能這樣知恩不報呢?糾結過後,主意已定,遂告別了爹娘妻兒再一次踏上了赴京的道路。   按照上次的慣例,還是在陸言家小住了幾日,藍荷才來找他。同樣的書房,同樣的四個人,卻是不同的心情,特別是山嘯。   山嘯:“荷將軍,小的有一言托付,如能應允,小的這條命就是荷將軍的了。”   藍荷:“兄弟但講無妨,隻要能辦到,我絕無推辭之理。”   山嘯便說藍荷與陸言還有鐘會風都是安邦定國的大人物,自己不同,自幼家貧,幸得父母不棄,不舍吃穿,日夜不停,辛苦勞作,不僅將自己撫養長大,還讓自己娶妻生子,藍荷的謀劃,上次以訴說備細,又一月過去,藍荷尚無絕佳人選,由此可見,除自己之外,再無合適人選。說完這些的時候,山嘯已潸然淚下,眾人也無不動容。   山嘯見眾人都為自己的家世而動容,內心不禁感慨萬分,於是擦了擦眼淚,更加動情地說:“此謀劃,小的參與其中,無論成功與否,想來必是九死一生,還望賢弟與荷將軍垂憐,我死之後,萬望好生照看我的父母。”說著又專門轉向陸言說道:“愚兄知道,賢弟雖麵容衰老,實則才三十有二,正值壯年,如賢弟不棄,可將我兒認作義子,撫其長大以報國家,可令拙荊再尋良媒,莫誤青春。”   一番話說的四個頂天立地的大漢,都哭泣了起來。泣聲濺止,藍荷說道:“兄弟且放寬心,此謀劃雖險,但我等定當力保賢弟周全,若果真天不憐見,遇到不測,藍荷在此對天起誓。”藍荷說著竟然跪了下來,陸言見狀也急忙下跪,鐘會風也跟著跪了下來,山嘯欲扶,三人卻執拗不起,山嘯無奈也隻好跪下。   藍荷:“我藍荷隻要在世,定當侍奉山嘯兄弟雙親以至終老,山嘯之父母乃藍荷之父母,山嘯之子乃藍荷之子。如有違拗,必遭天譴。”陸言也如此說。說完叩地三拜,拜完四人依舊起身對坐。   山嘯後事交代完,眼淚一擦,便斬釘截鐵地說:“荷將軍,恕小的鬥膽直言,小的雖力大,可我聽聞聖上藍籲也是勇猛之人,若非親近,恐難以製伏,更別說一招致命了。”   藍荷:“不知兄弟有何高見?”   山嘯:“若可在其麵前,或可攻其不備。”   陸言:“兄長果真聰慧,小弟已得知,藍籲喜好歌舞,兄長若能獻舞在藍籲麵前,何愁機會不得?”   山嘯:“莫說愚兄不懂歌舞,就是懂得,藍籲貴為一國之君,豈能不喜美女歌姬,而看一彪漢獻舞君前?”   陸言藍荷相識一笑,藍荷說道:“兄弟有所不知,我這位堂弟看似兇如猛虎,實則有一個龍陽之好,與美女歌姬相比,他更喜男子獻舞君前,尤其是如兄弟一般勇猛非常,滿麵胡須之人。”山嘯聽罷,幾乎作嘔,後又罵道:“豎子,有此癖好,焉能治國?”   罵完痛快了許多,接著說道:“既如此,小的當去習練歌舞。”山嘯從此便在陸言府上開始習練歌舞。   一個月後的一天,藍籲微服私訪京城,不知不覺走到了陸言府上,出於好奇,藍籲便走進府內一看,並示意門衛管家不要通報。   此時陸言正在看著山嘯練習歌舞,餘光看到有人進來,正視一看,竟是當今聖上,便急忙下拜,山呼萬歲,山嘯等皆跪拜在地並呼萬歲,藍籲示意眾人平身,陸言起身後注意到藍籲身後站著一位不茍言笑,身長丈餘,眼神裡充滿殺氣的少年,那少年正是去年臘月校場比武中遇見過的藍籲之子,舟高。   此時藍籲見陸言不敢說話,眼神之中盡顯惶恐,便讓陸言不要怪下人沒有通報,是他命他們不要通報的。此次突然駕臨,就是想看看,陸言平日裡在家都乾些什麼?   陸言麵對此情景,便急中生智以看些歌舞表演,練些拳腳武術,耍些刀槍棍棒應對了過去。藍籲一聽歌舞,又看到陸言身旁有一大漢,便饒有興致地示意山嘯等人繼續跳舞,以供觀賞。   於是山嘯便隨著教歌舞的老師繼續唱跳了起來。不料藍籲一看,竟被眼前之景深深地吸引住了。教山嘯練習歌舞的本是一位身材婀娜,顧盼生輝的傾國佳人,見當今聖上看著他們跳舞眼睛都直了,便以為是聖上對自己有意,竟嬌羞忸怩起來,歌聲和舞步尚不嫻熟的山嘯看到老師的節奏亂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己就更加亂了,突然雙腳一纏絆倒了。   藍籲見狀,急忙上前扶起,竟似富家公子見了平民小姐一般,一個勁的勸山嘯莫要驚慌,還一本正經的為山嘯講了些學習歌舞的心得。   陸言見狀也連忙上前喝止:“什麼身份?敢讓聖上親自攙扶,還趕緊謝恩,驚了聖駕,小心你的腦袋。”山嘯急忙跪地謝罪。   藍籲:“罷了,罷了,朕看得出來,他本不熟悉,是因為朕來,他才驚著了,無妨,無妨。沒想到陸將軍竟也有此雅好啊,哈哈哈。”   陸言:“臣豈敢與陛下相比,臣究竟是個俗人,隻喜歡些塗脂抹粉女流之輩,似此既可上陣殺敵,又能獻舞君前的猛將,臣說什麼也無法領悟到其中奧妙,體會不到個中趣味。臣肉體凡胎,若有失言,還請陛下恕罪。”聽了陸言的話,山嘯的歌舞老師頓覺不可思議,原來剛才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遂不由地臉紅了起來。   藍籲見此漢跳舞唱歌並非陸言所好,便以為他是要進獻給自己,但又不好說出,便假意問道:“既然陸將軍無此愛好,那此是何故啊?”   其時東勝國與西牛國發生了一些軍事摩擦,但都已東勝國勝利而告終,陸言便以這是藍荷為其準備的賀禮為由,搪塞了過去。藍籲還提出想要將山嘯帶到宮中,派宮中的樂師教山嘯歌舞,陸言說山嘯粗魯,未經教化貿然進宮容易驚了聖駕,待訓好以後,由藍荷親自進宮獻賀,藍籲遂作罷。   事後藍荷聽聞,便質問陸言為什麼沒有趁機讓山嘯進宮,已促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