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寒芒一閃,蕭削突厥不妙,身體本能後撤,銹跡斑駁的匕首擦著臉頰劃過,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鉆鼻腔。 鮮紅的血跡殘留在臉上,一條長長的血線從左臉延伸到右側。 原本英俊帥氣的臉上,被這一刀直接破相,看著就讓人慘不忍睹。 自認為已經非常茍了,從不得罪任何人的他,沒想到也會遭到別人偷襲。 看對方的手法非常老練,攻擊方式也是直擊要害,若是這一刀沒能躲過,恐怕他的脖子會直接被人刺穿。 不過好在他的各方屬性都要比普通人要多一點,這是係統給與他最大的恩惠。 若是一年前沒能激活係統,恐怕當時就已經祭天了,更別談現在還能好好的活著。 蕭削後退數步後,才看清此人的長相,相貌上看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過那布滿血絲的眼睛透著嗜血的殺意。 看對方身上的衣物早已衣不布體,裸露在外麵的肌膚已是傷痕累累,而他身上沾滿鮮血,說明在偷襲自己之前已經殺過人了。 但眼下絕不是糾纏的最佳時候,天災即將而至是生是死皆有天命,若是把時間浪費在搏殺中,等風暴來臨的時候必定是十死無生。 蕭削看清了對方的樣貌,那是一張丟在人群裡毫無辨識度的臉,長相隻能說平平無奇,毫無任何辨識的特點,是一張很快就讓人忘記的五官。 像他這種可有可無的人,若不是做出危及他人性命的事,很難會被別人多看一眼,也難怪會讓人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眼看著對方一擊不成,迅速又追了上來,在快要接近獵物的時候匕首在胸前用力一紮。 衣物被輕易的割破,露出裡麵單薄的衣裳。 蕭削感覺再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幾滴冷汗從額頭落下,眼看著對方收回匕首,他瞅準時機右手成拳,使出全身力氣重重的轟在對方的胸口之上。 拳頭轟出的瞬間,讓他有一種錯愕感,感覺拳頭打在了石頭上,緊隨而來的是一股鉆心的痛疼,好像整個右手都要廢掉似的。 這一擊也隻讓對方後退半步,然而那把散發危險的匕首已經砍向他的右臂,刀刃可能下一秒將他的手砍斷。 就在刀刃觸碰到手臂之前,他的整個身體朝著前方撞去,左臂夾住對方刺出的右手,然後在這一瞬間右拳快速回收又快速打出,直接轟向對方的麵門。 拳頭打在鼻梁上,發出骨裂的聲音,對方被直接轟的後仰躺地。 蕭削趕忙去奪匕首,不成想對方握著的右手死死的箍住刀柄,眼看奪刃不成他趕忙後撤,快速朝著遠處跑去。 麵對普通人他還能打過,但是麵對這種異於常人的怪物,他實在沒有戰勝的把握。 實在是這個變態,挨了麵門這一拳,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隻是像木頭一般呆愣了幾秒。 更何況多與其糾纏,不光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反而會將自己徹底拖入險境,與其繼續拚殺不如趁機逃走。 從奪刃到放棄他隻用了兩秒,然後在剩下的時間裡飛速狂奔,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後,蕭削鉆入了前方的巷道,人影也在這時消失在對方的視野裡。 看著磚瓦壘成的房屋,高矮不均的坐落在巷子裡,最高的樓房有四五層之高,最矮的則是由木架搭成的涼亭,而涼亭下的石桌上茶盞傾倒,黑白子淩亂的散落。 平整的石墻上繪畫著栩栩如生的人物,它們的形象有的衣衫襤褸,有的則是缺胳膊少腿。 這畫上的人物如同真實一般,跟他所居住的居所有八九分相似,而在石墻的最上方寫著幾行大字。 那字體鮮紅無比,卻又深深的烙印在蕭削的心裡。 打擊流民分子,嚴查非法混入。 末世求生一年裡,蕭削從未見過如此景象,跟他以往的流浪生活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天堂。 光從這眼前的一角,就能想到天災之前這裡的人過得是怎樣的生活,而他們這些流民又過著怎麼的生活。 眼下這裡早已人去樓空,街道上零星散落著從未見過的水果,還有一些被拋棄的動物。 但這些景象都被他一眼蓋過,腳下的步子卻從來沒有停息過。 自認為速度已經最快了,卻不想前方不遠處的巷道,一個人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這長相還有那銹跡的刀,很明顯就是剛才襲擊自己的怪人,隻是對方的眼睛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從原本充斥血絲的眼睛轉變成了血紅色。 看著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蕭削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已經不能被稱為人。 從他僵硬的動作和堅硬的軀體,在和荒野的異種怪聯想起來的確有五六成的相似,隻不過對方還留有人類的麵貌和軀體。 蕭削情緒波動心裡升起一股無力感,異種人的強大他可謂是深有體會。 在抵達這所聚集地之前,他也從在流民的人潮裡在荒野上求生。 所遇到的異種、兇獸數之不盡,流民的人潮在它們眼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異種會啃食人類的血肉,兇獸會撕開肚皮啃食人類的內臟。 那殘酷到讓人生畏的畫麵,光是想一想就讓人心生膽寒。 蕭削之所以能活下來,不是因為他有多強大,而是因為係統在覺醒時賦予他的一點速度,而在洶湧的人潮裡你不需要有多聰明,也不需要你擁有多強的能力,你隻需要跑的足夠快快到把流民都甩到身後。 隻要讓兇獸和異種吃飽喝足,它們就不會在去追殘存下來的活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流民也在這種情況下極速減員,從幾百萬的人潮極速逼近到二百萬大關。 他恨透了這些怪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死去,而他卻無能為力。 因為這種無力感讓蕭削變得冷漠,變得喪失了人性。 現如今再次遇到相似的異種,身邊已經沒了同類去喂飽它們,他沒有勇氣去戰鬥腳步在快速的後撤。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的巷道新興裡,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那布滿血絲的眼睛,那充斥殺意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獵物。 蕭削眼睛瞪得老大,眼神裡流露出驚色,他心裡非常明白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在退就是懸崖峭壁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加難堪。 回想這一年的茍延殘喘,在回想那曾經經歷過的一幕幕,還有那些相遇一個個活人。 有孩童的哭啼,有少女的祈求,更有老人、婦女,甚至是男人們那渴望的眼神。 “死吧—死吧。死了一了百了。”蕭削不停的呢喃著,他覺得活著好累,從心靈然後到肉體的疲憊。 兩隻怪物在一瞬間逼近,一前一後兩把鐵銹的匕首,在同一時間插進他的身體。 蕭削緊閉著雙眼感受著鉆心的痛疼,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巷道裡傳來。 被稱為破傷風之刃,在他的身體上割出長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飛濺而出,內臟順著口子順滑的流了一地。 就在他意誌快要消散的瞬間,淡藍色的光屏突然出現,那猶如水波一樣的文字在眼前極速閃動。 【檢測到共生體以死亡開始回歸】